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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纪道:“神珠确然是找到了。不过暂且不在我手中,如今该到你出力的时候了。”

“那在何人手中?”

“如今的归墟老祖。”

蔚淮清听言,不由一惧,几万年前被老祖打伤的场景历历在目。若不是如此,他也不至于偷偷摸摸藏于此处。一为保命,二为复原修为。最重要的原因,是等待时机......

这个时机便是帝纪当初交代他的,等拿到神珠,他便领西海鲛族士兵为帝纪效力!统领天界,甚至天、仙、人三界。

蔚淮清对老祖当是又恨又怕,女儿被他的女人砍去尾巴,至今未愈,本就想等着神珠的力量让帝纪为其复原。却又惧于老祖的法力,莫敢轻易出击。

他犹豫道:“老祖法力强大,当初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重创我,如今,即便我服用了复生丹,也断不是他的对手。帝君要我如何出力从他手中夺取神珠?”

帝纪眼中划过狠戾:“如若能夺取神珠,那最好,但现下我要做的,是要让他体会何为绝望悲痛!”最后四个字他狠狠咬在齿间。

蔚淮清怔惑,当初帝君同他说的可是要确保拿到神珠,为的是统领三界,而今怎看着要解决私人恩怨?

“帝君不是说会先拿到神珠,然后助我一臂之力掌控东海西海吗?届时我将领兵作为你的将士,帮你对付天兵神将。”

帝纪神色莫测地将他看了一眼,忽而朝他笑了笑。

蔚淮清莫名觉得他这笑几分瘆人,似在打量他又似在谋划什么,让他背脊阵阵发凉。

他的直觉没有错,因为下一瞬,他便发觉自己动弹不得。帝纪方才的那一眼,正是不动声色对他使了控魂术。

控魂术本可直接控制蔚淮清魂魄,令他失智,但帝纪如今只是残魂,法力大大削弱,只能限制他行动,无法控制意识。

蔚淮清惊得瞪眼:“帝君这是何意!”

帝纪道:“我方才说了,你该为我献力了。当初让你尝了女娃的肉,你可是增长了近十万年寿命,这个恩情,如今也该还了吧?”

蔚淮清听言顿时心惊,默思下,恍然大悟:他今日前来不是同他计划如何去夺取神珠,而是来取他的命?!

“你要取我命?”他愤然吼道:“为何!你不需要鲛族为你夺得三界吗!我一直在等你的指示,你这又是为何!”

“不......我并不是来夺你的命。”帝纪指尖捻诀,抬手就往蔚淮清的脑门上打了个印。

蔚淮清忽觉热意灌入,渐渐通体发热,像是掉入火中,灼烧般的痛意越来越强烈,可肌肤并未有伤,面色依旧如常。

就像是在体内燃着熊熊烈火。

他痛得面容已扭曲不堪,两眼瞪裂开来,咬牙忿恨:“你对我做了什么!”

帝纪漠然看着他,道出今日来的目的:“我是来取你的身体,所以,你的魂魄无需留在体内。”

蔚淮清大骇,他竟施法欲毁他的魂魄!却才幡然明白帝纪今日为何是魂魄而来......为了夺取他的肉身。

随着魂魄被逐渐灼蚀,蔚淮清意识愈发模糊,他忍着魂魄燃烧般的痛,凄惨地大笑出声。

本以为暗无天日等候数万年,可以等来大好前景,到头来终成幻梦,却还成了自己所信之人的囊中物。妻子当真没骂错,天道有轮回,他曾经做过的业障,总要还的。

只可惜,他未能同家人好好在一起,荒唐了这些年,只因自己的贪念,种下一切恶果,还拖累家人,如今困魄到连女儿的伤也治不好。

维持残余的神智,蔚淮清咬牙切齿揭露:“你是被老祖重创了?便来夺取我身体,我所言没错吧!”

帝纪笑道:“聪明,可惜晚了。”

蔚淮清忽轻蔑一笑,双臂猛地一震,仰头大吼。即便是要爆裂身躯,也不能让你得逞!

帝纪神色一凌,看清他的意图,忙抬手指尖戳在他额间,定住他神识。

蔚淮清口中吐血,只是伤了内脏,来不及阻碍他的阴谋。心有不甘,狠狠瞪去:“你会有报应的!都会有报应的!”

“你的修为还不足以在我面前耍伎俩。”帝纪嘲讽道:“你不是报应,是实力不够,护不住自己的命。”

片刻后,蔚淮清怀着满腹的痛恨和懊恼,魂魄被毁尽,只剩一副躯壳,空茫着双目立在原地。

帝纪得意一笑,随即遁入他体内。

离开深海峡谷的帝纪,径直游去了西海鲛族宫殿。

见到夫君终于出关回来,袭仟素一时泪眼婆娑,扑在他怀中,紧紧搂着他,诉说相思苦楚。

帝纪拍拍她背,目光无波,敷衍随意地安抚了几句后,说道:“今日集结全部将士,我要带他们先去一趟东海。”

蔚淮清离开族内数万年,是以如今兵权握在其妻手中,若要大规模领兵,必然要征得她同意。

“东海?”袭仟素不解:“去东海做甚?”

帝纪道:“东海鲛族族长岐酉被归墟老祖残忍杀害,我需同东海鲛族的太子说清此事。并恳请他举众兵之力,同我一道去归墟,为死去的族人们报仇!我们还得为女儿的身残受苦而报仇,一血前耻!”

袭仟素不知丈夫为何突然就改变了主意,明明让她隐忍的也是他,如今……到了他说的时机?

这般想,袭仟素豁然明了,虽畏惧归墟老祖,可见女儿日日伤愁哀怨,郁郁寡欢,她到底也生了复仇的心思。遂答应丈夫的请求,即刻取符领兵。

却说浮华山的幽源谷山洞内。

见前方完成神珠融入体内的老祖,楠艾忽觉心底发凉,悚然一个冷颤。他望来的神情,冷漠又幽暗,看不透。

楠艾迟疑地站起身。

老祖缓步靠近她,她下意识生了惧意,竟抬步朝后缓缓退去。直至后背贴在洞内岩壁,从上方流淌而下的泉幕兜头淋湿她头发,衣裳。

已是退无可退......

她也不知为何逃开似的后退,只觉此时的老祖瞧着几分陌生,神色更是几分森冷,不自禁地悚惧畏缩。

老祖脚步未停,仍是不疾不徐地踏向她,每靠近一步,楠艾心下就多抖一分。

他越靠来,她越觉得似一块寒冰整个贴了过来,冷飕飕,毫毛都立了起来。

忽而,不过眨眼的功夫,他身形如影,立在她身前。

楠艾顿时倒吸一口气,果真,吸入了满口满鼻的寒气……

她没敢看老祖,两手紧紧攀在身后的岩壁,阴冷潮湿的洞壁都没他身上的寒意强烈。

她恍而闪过个场景,此时此刻这情况,像极了当初在妖界那个山洞见到的满身戾气,阴郁冷漠的老祖。

难不成这神珠将老祖的另一半魂魄彻底释放出来了?

楠艾被自己的揣测惊了一刹:那......眼前这个,是哪个老祖?

她正疑思,下巴蓦地被他勾起来。

楠艾不得不直视他双眼,可除了满眼的霜凉,他眼里探不明任何波动。而且他的手指也是凉似冰,同平日里指尖温热的老祖完全不同!

果然是另一个老祖出来了吗?

她紧张地舔了舔唇,正要开口。岂料自己这不经意的动作竟引得他视线兴致地定了定。

楠艾未察觉他细微的变化,斟酌的话才刚滚到喉咙,眼见他低下头来,面无表情的俊脸倏然放大,直至她双唇贴到两片清凉,是他的唇。

楠艾懵在当下,突然亲过来是个什么情况?

而且.....这是平日里的老祖在亲她?还是另一个老祖在亲她?是要装作若无其事?还是推开问清楚先?

她脑子乱成一团,还未琢磨明白,他舌头突然撬开她微启的唇,趁势滑了进去。

楠艾呼吸一凝,忙抬手撑在他肩头欲推开他。

老祖抓住她手腕,一手箝住她两手腕,猛一抬,压在洞壁。

楠艾扭动身子要挣开,却哪里抵得过他力气,就是块铁板上的肉片,被他高大身躯定了个十足稳,动弹不得。

他吻得越发激烈,手掌握住她下颌,迫使她仰头接受他势如破竹的扫荡,搅乱她岌岌可危的理智。

楠艾又羞又急,矛盾艰难地吊着最后一丝理智,身子却渐渐失去了反抗。

似乎......到最后仍然无法拒绝他!

楠艾当真是欲哭无泪:无论哪个老祖,她最终都会沦陷。自己可是三心二意了?

而他强势又不给一丝喘息的吻,几乎掏空她胸间的空气。楠艾思绪逐渐恍惚,只觉身子有团火热在灼烧,惹得她不由自主溢出羞人的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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