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你的养子要杀了你
间桐雁夜的脚步很慢，每一步似乎都踏在人的心口上，跟心跳的速度一模一样。
娜塔莉亚跟在间桐雁夜的身后，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开始随着间桐雁夜的就脚步快了起来，间桐雁夜的脚步越快，她的心跳也就跟着越快。
直到最后，娜塔莉亚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已经加快了不少。
“是不是觉得很奇妙？”
间桐雁夜脚步一顿，整个人便停了下来。
这一刻，娜塔莉亚的心跳也跟着停了下来。
于是，
她的呼吸停住了。
“总是要做一点让人意外的事情才好，”间桐雁夜回头看着娜塔莉亚，轻笑着说道，“比如说，现在我正在操控着你的思维。”
思维？
娜塔莉亚眉头一皱，便注意到自己的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她下意识地一回头，便见到了顾村站在自己身后，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不是我。”
顾村抬起了手，示意着自己纯属于无辜。
“操控着我的思维，凭什么？”
娜塔莉亚轻声说道，眉头却不由地皱了起来。
她的呼吸也跟着开始变慢了起来，就连眼神都多了一点小小的犹豫。
“就凭着我的话，”间桐雁夜缓缓地说着，慢悠悠地抬起了自己的手，“你会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慢慢变慢，然后一点点地被我拽紧。”
手，一握！
呼吸，一停！
娜塔莉亚猛地张开了口，大口大口地喘息了起来，活像是一个刚刚溺水的人。
只是无论她的喘气声音多么大，在间桐雁夜听来，却像是清风一样拂过自己的面颊，根本没有任何的影响。甚至连间桐雁夜的眸子都没有任何变化。
他的眼神依旧冷静，甚至没有任何的感情。
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顾村，那个疑惑的念头又再次升了起来。
他……
真的是间桐雁夜吗？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我知道，如果你想要继续做那件事情的话，那么我们都会死。”
间桐雁夜轻声说道，眼睛微微地眯着，上下打量着娜塔莉亚。
与此同时，顾村的目光也在娜塔莉亚的身上徘徊。
这实在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丰满的上围，似乎要呼之欲出，紧身的披风，却又似乎随时要迎风招展。
似乎是因为魅魔血统的影响，所以这个女人反而更给人一种独特的美感。
一种……
让人想要接近，却又不敢接近的美感。
“像是一朵随时都会杀人的玫瑰花，”间桐雁夜轻声说道，“虽然这样说不太实际，不过我确实是如此想的。”
不太实际吗？
听着间桐雁夜的话，娜塔莉亚微微地吸了口气。
“言归正传，我只是想要让你身后的人，有个好的环境，能够把那些话都说出来。”
那些话？
娜塔莉亚一回头，顾村正在微笑。
“是的，就是那些话。”
顾村轻声说道。
“关于卫宫切嗣的话题。”
现在，娜塔莉亚彻底忘记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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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会遇到自己永远都不能够解决的问题的。
只是很多时候，人们往往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走入了绝境之中。
特别是对于现在的娜塔莉亚来说。
“切嗣之后会杀了我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娜塔莉亚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那似乎是一种已经看到了结局，然后更加坦然的笑容，又或者是有着另外一种意义。
她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绝望。
“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说……”娜塔莉亚看着顾村，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妄图推销东西的保险员，“我应该相信你吗？”
应该吗？
还是不应该？
顾村微微地摇着头，然后缓缓地叹了口气。
“答案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觉得……”顾村看了眼机舱，轻声说道，“只要你杀了那位波尔扎克，你很快就能够自己看到答案了。”
“不，与其说是你自己看到答案，倒不如说，你想不想要看到那个答案。”
间桐雁夜的声音突然在两人了的耳边响了起来。
他的声音又急又快，却又带着一丝淡淡的戏谑，仿佛是早就知道娜塔莉亚心中的想法一般，只是晃晃悠悠地说着，却有根本没有一点急促的感觉。
“你就这么确定我心中的想法吗？”
娜塔莉亚似乎在负隅顽抗，并不想要承认，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已经被自己面前的男人完全看穿了。
只是间桐雁夜根本不为所动，只是缓缓地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有趣。”
不知道过了多久，间桐雁夜的声音居然缓缓地在整个机舱里面响了起来。
“你居然在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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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死。
这是间桐雁夜做出的判语，在听到间桐雁夜的话之后，原本脸上表情还稍显温和的娜塔莉亚，却突然苦了脸。
她的呼吸开始慢慢变慢，然后眼神也开始失去了自己的焦距。
“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
娜塔莉亚轻声问道。
“并不算太久，甚至只是在你回答我第一句话的时候。”
间桐雁夜索性盘腿坐了下来，看着站在远处的顾村，然后缓缓地招了招手。
“人类的心灵总归是非常奇妙的，不懂的人，会觉得能够操控人心的人非常恐怖，但是对于已经洞悉其中奥秘的人来说……”
那又如何？
“就是你最强大的武器。”
间桐雁夜伸出手，指向了自己面前的娜塔莉亚，又指了指自己。
“她是人，我也是人。无论我们的另外一个身份是什么，无论我们的经历如何，我们都是人。”
人……
是人就会感觉到悲伤。
人……
是人就会感觉到欣喜。
人……
是人就会有自己所想要的东西。
“而这件东西，即使是人类自己，也许都不知道呢。”
间桐雁夜缓缓地摊开了自己的手掌，摆在了娜塔莉亚的面前。
“不如这样，我们两个人做一个交易。”
“交易？”
“你既然已经心存死志，为什么不把你的生命好好地发挥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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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莉亚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间桐雁夜的话语之中回过神来的。
十年之后会有一场战斗？
在这场战斗之中，自己的养子卫宫切嗣将会参加……
而现在的自己，居然就要开始准备了？
“简直是无稽之谈。”
娜塔莉亚缓缓地注视着间桐雁夜，想要把这个男人的灵魂都给看穿了。只是无论她怎么看，都只是看到一个冷漠男人的灵魂。
这个灵魂是如此的冰冷，以至于让人生出了一点微微地寒意。
“并不是我让你感觉到害怕，而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未来，让你觉得恐怖。”
间桐雁夜轻声说道，目光却在娜塔莉亚的身上缓缓地徘徊着。
“你以为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所以想要接受命运。但是当命运真的来到你的面前的时候，你却又不敢伸出手，把这个命运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娜塔莉亚还在顽抗，只是目光却不由地涣散了起来。
“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相信什么。”
间桐雁夜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娜塔莉亚的身边，看着这个有点无助的女人，然后缓缓地笑了起来。
“你可以选择相信你的养子，然后走出去，直接杀了那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男人。”
说着，间桐雁夜微微地笑了起来。
“又或者，你可以让先打一个电话给你的养子，然后看看他的反应。”
“反应？”
“对，就是反应。”间桐雁夜轻声说道，“比如说，你已经得手，现在正在返回的途中。只是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整个飞机之中现在一个活人都没有了。”
“他……”
“他一定会相信的。”
间桐雁夜缓缓地树起了自己的食指，冲着娜塔莉亚微微一摇。
“因为对于这个已经心理变态的小朋友而言，坚持自己心中的正义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够让自己的内心得到平静，他甚至不会痛惜杀掉自己。”
间桐雁夜说着，冲着顾村微笑了起来。
只是间桐雁夜的目光，却像是穿过了时空，走到了卫宫切嗣的面前。
“因为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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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夫这个词总是会提起，最后的胜利者也会沾上这个词。
不过对于现在的卫宫切嗣来说，他并不知道间桐雁夜对自己的评价。
他现在正在开车。
面包车很大，即使是他的反器材狙击步枪，也能够轻轻松松的放在里面。过去的一切，早已经像是被风吹散的阴霾一样，消失在了他的脑海中。
至于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情，他都已经不再惯性。
现在唯一能够让卫宫切嗣关注的事情，便只有一件了。
那就是好好地接应自己的养母，自己的师傅。
这件事情并不难，只要等到师傅从飞机上降落，然后带着她直接驱车离开便可以了。
卫宫切嗣已经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次了，猎杀违反了魔术师协会信条的人，将这些拥有强大力量的人，一一扼杀。
一想到这，卫宫切嗣便觉得自己心中就有热血在沸腾。
自己……
就是正义的使者呢！
卫宫切嗣一边想着，一边驱车等待着自己师傅的电话。
娜塔莉亚的电话。
师傅的任务顺利吗？
据她所说，她已经找了那个叫做波尔扎克的男人很长一段时间了，而且还有一次，这个叫做波尔扎克的男人，从自己师傅的手上逃脱了。
换句话说……
自己的师傅……
这一次是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敌人呢。
正在这时，原本放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电话，响了。
卫宫切嗣扫了一眼，正是娜塔莉亚的电话。
“娜塔莉亚？”
卫宫切嗣接了电话，便直接开了口。
只是从电话那一头传来的声音，却跟卫宫切嗣预想中的完全不同。
并没与那么嘈杂的人声，反而安静无比，就像是一个极其安静的坟墓一样。光是听到这个声音，卫宫切嗣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波尔扎克的使魔，就叫做“死徒蜂”。
这种使魔危害巨大，甚至让他之前呆过的城市完全毁灭！
因此，不管是魔术协会还是圣堂教会，都想将他除之而后快。于是乎，身负高额悬赏的他再次成为针对魔术师的赏金猎人娜塔莉亚的目标。
不过考虑到这个危险的人，以及他的死徒蜂的危险，卫宫切嗣还是觉得最好能够在小范围之中，将这个男人扑杀。
这也是为什么娜塔莉亚会选择前往欧洲的飞机，将波尔扎克猎杀的。
他们从纽约就开始追踪这个男人，终于在冬木市前往伦敦的飞机上，将这个男人找到了。
而现在，就是等待着娜塔莉亚的消息了。
“卫宫……”
电话里面，娜塔莉亚的声音微微有些迟疑，听起来更是有些颓唐。
是任务失败了吗？
这是在卫宫切嗣脑海中想过的第一个念头。
只是这个念头刚刚从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却又瞬间被他否决了。
应该只是自己的老师觉得有点疲倦了吧？
老师……
应该不会失败的吧？
不过即使失败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问题吧？
只是再放跑那个男人一次，之后在抓住就好了。
卫宫切嗣暗自想到，只是没想到，电话里面传来的信息，却跟他之前所想的完全不同。
“成功了。”
这是娜塔莉亚的第一句话。
“但是出了点小意外。”
第二句话，并没有让卫宫切嗣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意外？
能是多大的意外，难道还是能够让世界毁灭的意外吗？
绝对不可能！
卫宫切嗣默默地想着，然后电话那头，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波尔扎克的死徒蜂，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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