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顾村口中的结局（四千字）
居然是平局……
利库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说之前有人告诉他，人类种可以和机凯种下棋下到平局的程度，他一定会以为自己的同族已经被残酷的世界给扭曲了。
怎么可能有的大脑，在计算性的事情上面超过机器？
按照道理来说，如果仅仅只是在战略布局上领先于其他种族，利库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可如同现在的顾村一样，直接在机凯种最擅长的计算上面平分秋色……
这怎么可能？
利库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他直直地看着顾村面无表情的脸，第一次好奇顾村的真实身份了起来。虽然一开始便知道，顾村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只是现在顾村展现出来的实力实在是太让自己害怕了。
“又比你聪明，看起来知道的事情也比你想象中的要多。”顾村头都没有抬，甚至都没有多想，便已经讲出了利库心中的担忧来，“如果我是敌人可怎么办？”
顾村一边说着，嘴角缓缓地挤出了一抹淡淡地嘲讽来。
“毕竟机凯种休比的行为逻辑还是有迹可循的，倒是我这个看起来像是人类中的生物。我的目的究竟在哪里，我的底线在哪里，我的行事风格是什么，我的内在逻辑又是什么？”
顾村一连串地说出了一大堆的问句，利库只觉得每一句都重重地敲在了自己的心底！
自己确实是这么想的！
每时每刻，每当顾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利库的脑海中便会浮现出这个问题。
顾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顾村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顾村的行事风格是什么？
最后……
顾村所做的一切的内在逻辑又是什么？
全部都不知道，看着顾村，利库就感觉自己在看着一团被迷雾笼罩着的人。
“我不知道。”
良久之后，利库终于认输一样地说道。
“因为不知道我的底细，所以对我的话不敢报以信任，”顾村轻声地说着，眼角更是充满了笑意，“但是同样因为不了解我的底线，我的话你却不敢不信。”
顾村说着，双手一摊，看着利库笑了起来。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我的话，你到底愿意相信几分？”
愿意相信几分……
利库再次沉默了起来。
一方面，顾村的话里话外，都说出了这样一个事实。那便是这场看起来没有尽头的大战，似乎真的是有结局的。
至少从顾村的话中听来是如此。
而且人类种，不，应该说自己在其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一环。
“但是另一方面，如果相信我的这句话，就意味着……”顾村眼睛一眯，轻笑了起来，“在这场战斗中，会有人牺牲。而且不多不少，只是一个人。”
没错，只有一个人！
可是既然和自己有关，难道牺牲的人就会和自己没有关系吗？
利库苦笑着摇了摇头，按照顾村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意思，应该是牺牲掉距离自己最近的人吧……
是自己的姐姐克洛妮，还是……
利库看着顾村，下意识地伸出了食指，点向了自己。
“你倒是挺聪明的，”顾村看着利库，微微一顿，笑了起来，“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你绝对没有牺牲在胜利之前。”
也就是说……不是自己吗？
听着顾村的话，利库再次沉思了起来。
“我说……”正在这时，顾村的声音又再次在利库的耳边响了起来，“你就不想要知道怎么样才能够完结这场大战吗？即使不想知道方法，至少也要知道一点原因啊。”
原因？
利库疑惑地抬起了头，眼神径直奔向了顾村。
“是的，这场大战开始的原因，以及基于这个原因导致的条件。”顾村轻笑着说道，“这便是造成一切的根源呢。”
“可是你却不打算说。”
利库看着顾村悠然自得的神情，突然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
微微一顿，顾村有些意外地看了利库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
“确实，因为这是她的工作。”
她……？
利库顺着顾村食指指向的方向转过头去，只见休比正一脸平静地倾听着顾村和利库两人之间的谈话。
“没有赢，但是也没有输。你愿意讲多少就讲多少，正好能够和我的情报进行一番印证呢。”
顾村迎着休比的眸子，轻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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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比的讲述很缓慢，有着一种独特的机械种的特征。
力求不产生任何的歧义，仿佛要把每个字眼像是一和二一样分的清清楚楚。
所以在她说完之后，即使是再愚蠢的人，也大概弄懂了事情的严重性。
严重性？
不，更准确地说是弄懂了事情的残酷性。
利库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所在的世界只是一个故事中的世界的感觉了。
只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太过于荒缪了！
“唯一神的宝座——……‘星杯’啊。”
利库最后长长地慨叹了起来，他并不笨，甚至在战略上甚至能够略胜过机凯种的休比。所以当他发出这样的慨叹的时候，便是真的无奈到了极点。
决定着统率所有神明和精灵的主神——“唯一神”的战争。
绝对支配权的概念装置——“星杯”。
这是休比灌输给利库的两个念头。
不仅如此，顾村甚至还用了一个非常简单的说法来解释。
通往唯一神的宝座前有一扇门，所谓的星杯便是开启这扇门的钥匙。
整个世界的战斗，便是围绕着这把钥匙得争夺而展开的，被殃及的鱼池也好，主动燃起战火的城门也好，这些都不重要。
哪个种族的神明能够抢先一步拿到星杯，便获胜了。
胜者拥有一切……
失败者失去一切。
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零和博弈，不存在和局。
那就是这场大战的理由与目的，而方法就是…………
利库微微一顿，转头看向了顾村。
“确实如此。”顾村缓缓地点了点头，“这和我得到的情报一样。”
顾村的情报吗？
利库闭上了眼睛，再次回忆了起来。
“‘神灵种’是从星球中诞生出来的。他们受到期望、祈祷，得到“神髓”而诞生。”
这是顾村当时的原话。
利库默默地沉思着，却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定会导致一个结果……
那便是诞生得太多了。
所以出现了星杯。
“星杯”是神灵种们为了将神，也就是能行使种族创造等级之魔法的存在，限定在一人身上而设定的“概念装置”。
这是休比当时对于顾村的解释的补充，只是在利库看来，远远不如之前顾村的解释管用。
拥有了星杯，便能够成为真正的神明，掌握所有已知和未知的世界。
至于掌握星杯的条件……
甚至可以说是极其荒缪和不可能的……
这要求神灵种们以十的力量，做出十一以上的事情……
所有神灵们聚集在一起的力量，还不足以让这份力量能够操纵全部的神明……
“所以只要把别的神明都杀死，只剩下自己一个就好了。”
这是顾村对于现在大战的最终解释。
“无聊也好，想要消除竞争对手也罢，神灵们开始带着自己创造的种族进行捉对厮杀。至于被殃及到的人类种，就像是脚下的野草。你在走路的时候，会注意到自己今天又踩死了几颗草吗？”
当然不会……
利库的脸黑的吓人。
对于这些神灵而言，破坏其他神灵种的“神髓”，吸取在破坏之际产生的力量。借由那种做法，使自己的力量增幅，最后得到足以使『星杯』显现的力量。
这种事情，远远比关心自己今天脚下又踩死了几颗小小的野草要重要得多。
“但是毕竟神灵种只要受到祈愿，就会有相应的数量诞生。”利库沉思片刻，终于指出了整个事情最荒缪的地方所在，“即使把主要的神灵种全杀光，要是又诞生出新的神灵种，并且超越自己的话，那就困扰了。”
顾村听着利库的话，不由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确实，按照你的说法来看，只要一直有生命进行祈愿，就会不断有新的神明诞生。那么这场大战就永远不会有完结。”
顾村说着，完全没有给利库嘲讽的时间，自己却已经先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想要说，这些神明种们都是笨蛋吗？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
利库默默地点了点头。就连休比都很好奇地看着顾村，想要知道这个跟自己下了平手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又会有什么高论。
“说不上高论，只是最简单的一点见解。”顾村一边说着，一边眯起了眼睛来，“在我以前国家的旁边，有一个邻国。这个国家虽然面积并不大，但是却号称拥有着八百万的大明神。”
八……
八百万？！
利库对这个数字震惊到了无以复加。
如果那个国家也有一场神明之间的战争的话，恐怕永远都不会有完结了吧？
“确实啊，八百万的大明神，要杀到什么时候呢。”顾村轻笑着说道，眼睛却已经先眯了起来，“只是这点并不难办。只要这个岛国上所有的人都死掉就行了。毁掉这个国家所有的生命，消灭他们所有的文字，抹除他们所有的历史，拆除这个国家所有的建筑。”
顾村脸上的笑容平静充实，仿佛只是在讲解着如何烹饪一条鱼一般。
只是利库光是听着顾村的话，便已经开始不住地打着寒颤了。
“光是简单想想，便觉得实在是太残忍了，实在是太恐怖了？”顾村看了眼惨白脸庞的的利库，嘴角一翘，“可是如果我是这个世界的神明，我就一个接着一个地杀过去。将一个又一个种族全部灭绝。有一个祈愿神明的种族，就毁灭一个种族。即使种族多如星辰，也总有可以杀完的一天。”
顾村说着，双手微微地张开。
“我想，这才叫做唯一神吧？一神教可是最不温柔的宗教了呢。”
不……
不温柔的人实际上是你才对吧？
利库几乎要尖叫起来了，却半张着嘴，突然愣住了。
“顾村，我刚才有说神灵种是从哪里诞生的吗？”
“没有。”顾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利库的话，“我既没有兴趣接你的话，也没有兴趣跟着你的步调走。我讲了自己的看法，也请你没有保留的讲出来。”
利库嘴角泛起苦笑，缓缓地开了口。
“我刚刚在想，精灵回廊、万物的源流、万象的潮流，和神灵种一样都是从这个星球诞生的。”
仿佛补充利库的话一般，休比接着说道:
“……被创造物……种族……神灵种的‘神髓’……都是通过精灵回廊被创造出来。”
“对……也就是说……”
利库叹了一口气，他刚刚实在是被顾村的一番言论给吓到了，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有点没有回过神来，“照一般逻辑来想的话，比起这颗星球的全神灵种——‘星球本身（起源）’的‘力量’应该更在其上吧。”见
顾村的眼睛微微一眯，其中居然多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利库见状，从散落一地的地板上，捡起了“黑色国王”，走向地图——游戏盘。只见利库先将其配置在正中央，然后重重地吸了口气，仿佛用尽了自己浑身的力量，才将自己说服。
说服自己这并不是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也不是被顾村吓到之后下意识地诡辩，而是……
自己作为一个人类种，能够想到的最完善的，最有利的战略！
“……只要破坏游戏盘（星球），‘星杯’就会显现。”
“休比，你可以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吗？”话脱口而出，利库突然疑惑地看向了休比，“那个星杯……该不会没人发觉……‘有别的方法可以拿到’吧？”
“……别的……方法……？”
看到休比惊讶得圆睁双眼的表情，利库只能在内心叹气。
原来如此，连休比都没发现有“这一招”吗？
不，正因为是休比，正因为是强者——所以才没发觉这么单纯的事吧？
想到这，利库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只是他的笑容刚刚从自己的脸上浮现出来，顾村的声音却不合时宜地在他们的身边响了起来。
“这个方法我知道，不仅如此，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这对你们来说，应该是个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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