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狡猾的空
路西亚大陆，艾尔齐亚王国——首都艾尔齐亚。
那是南面以赤道为限，向东北方向延伸的大陆上，位于最西端的小小国家，更准确的说是小小的都市。
即使曾经是在神话的时代占据半个大陆的国家，事到如今也早已失去了曾经的辉煌。
现在，这里不过是只剩下最后的都城——也就是首都的弱势小国。
——更准确地说
这也是人类种最后的王国。
在离都市中央稍远的郊外。
在一幢很像存在于rpg中酒馆兼旅店的建筑物的一楼。
有两个被众多观众包围，正隔着桌子玩游戏的少女。
其中一个少女看上去十五六岁，有一头红色的秀发，举止和服装都给人高雅的感觉。她正是经历了地球旅行的史蒂芬妮。
她现在面前坐着一个年级相仿的少女，披着丧服般的黑色面纱与披肩，黑色的长发顺从地垂了下来。
她们正在进行争国豪赌的竞技，赌博的内容是扑克。
不看桌面上的牌局，光是看这两人的表情，就能够迅速地分辨出她们的胜负了。史蒂芬妮紧紧地皱着眉头，几乎要把自己的眼睛瞪出来了，目光寸步不离地吸附在自己的牌面上。
黑发少女却从容的多，她的脸色就跟面前的扑克一样，分毫不动，完全看不出任何的迹象。她单手撑着头，玩味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史蒂芬妮，终于开口说道。
“能够快一点吗？我还想要进行下一局。”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史蒂芬妮猛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少女，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如果顾村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在地球的时候，自己曾经和那个男人玩过一些智力游戏，自己不出意外地被他瞬间秒杀了。而现在，相同的结局似乎又要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了。
史蒂芬妮一想到这点，心中就充满了愤怒。明明说好会帮助自己，结果等到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顾村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个大骗子！
史蒂芬妮无奈地抬起头，目光不断地搜寻着，想要找到顾村的身影，却发现周围的环境是如此的喧嚣和陌生，仿佛全世界都在嘲笑着不自量力的自己。
“在找援军吗？”
黑发少女眼睛一眯，笑了起来。
史蒂芬妮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被逼入了绝境，根本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性了。但是……
垂死挣扎还是可以的！
殊死一搏吧！
万一自己胜利了呢？
这个诡异的念头一在史蒂芬妮的脑海中冒出来，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起来。
在进行这场比赛的酒馆外面。
坐在露天的桌子旁，一名戴着兜帽的年幼少女一边从窗口向里面窥视一边说道。
这堆兄妹刚刚离开了来到这个世界的顾村和江淹两组人，向着代表着剧情任务的感叹号所在地进发了起来。
只是一想到囊肿羞涩，可能没有钱住旅店，身位兄长的空便微笑着展开了自己的游戏。
游戏的内容倒是和酒馆里面的赌局一样，是通过扑克牌进行的赌局。
虽然现在明牌的局面对空很不利，但是他的目光依旧放在正在酒馆中进行的赌局中。眼前这个长了络腮胡，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完全没有资格当自己的对手。
击败他，甚至都不需要用大脑进行思考。
想到这则，空一抬头，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一扫作为筹码的瓶盖，冲着对面的中年男人微笑起来。
“所谓的争国豪赌，居然会在一对少女之中进行，还真是让人觉得意外呢，”说着，空的目光微微地在两个女孩的身上一扫，最后落在了史蒂芬妮的身上，“作为前任国王的血脉，却没有资格继承王位……还真是随便啊。这样做没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只要遵守‘十之盟约’，只要双方判断情况对等，就不限制堵住，也不限制比赛方式——包括和谁，用什么在什么时候，毕竟是争国豪赌嘛。”
“……不，我并不是指这个。”
如此意味深长地嘀咕着的空再次向酒馆中望去。一抹怜悯的目光在他的双眼之中扫过，然后低头看向了坐在自己怀里面的白。
“……当然，完败。”
“啊啊，完全同感呢。”
这对兄妹甚至都没有关注史蒂芬妮的牌局，便已经给她下了判语。这实在是残酷的过了头，只是他们笃定的语气，甚至让坐在他们对面的中年男人相信了起来。
想想还真是可笑，这对年龄加起来还没有自己大的兄妹，居然会让自己产生一种信服感，大概是自己上了年纪的缘故吧？
中年人男人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空，闷声闷气地说道：
“那么，小哥？现在是在意别人胜负的时候吗？”
男人说道，忽然摊开牌。
“葫芦。抱歉啦。”
所谓地葫芦，简而言之，便是三张一样的牌带上一对一样的牌，用斗地主的话来说，就是三带二。中年男人缓缓地摊开自己的牌，脸上露出一抹轻浮的笑容来。
他和面前这对兄妹赌局的赌注，正是这对兄妹本身。由于盟约的存在，一旦用盟约的名义起誓，什么样的赌注都能够被接受，并且什么样的赌注都会成真。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这对兄妹战败的场景，并且实行自己大胆的想法了。
说起来，这真是一个天真的中年男人呢。
空微微一笑，装作才刚刚反应过来的样子，看了眼中年男人面前的牌，缓声说道。
“啊，真是抱歉，我刚刚想问题太入神了。这是我的牌。”
话音刚落，空直接翻开了自己的牌。
“皇、皇家同花顺——！？”
所谓地皇家同花顺，便是指10,j，q，k，a的同花顺。这可以说是一副牌中最大的类型了，简而言之，通杀的牌。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中年男人直接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暴怒的表情，大声地朝空吼叫道。
“喂喂喂，你这样说实在是太失礼了，你有证据吗？”
空直接拉开椅子，站起了身。即使如此，对面的男人依旧不愿意服输，毕竟……
“皇家同花顺的概率，只有六十五万分之一！这怎么可能出现！？”
“哦？”
空准备收钱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抬起头朝着中年男人微笑了起来。
“那么今天真的很不凑巧，恰好是六十五万分之一的那一天呢。”空悠悠然地说道，“那么现在就要按照盟约所说，把钱全部给我了呢。”
中年男人一顿，手心里面的汗水已经全部涌现了出来。毕竟他所有的生活费和路费，都在这个小小的羊皮袋子里面装着了！
可是现在……
“该死！”
除了一句简短地谩骂，中年男人什么都做不了。他目送着空白兄妹将自己所有的钱全部收入囊中，然后施施然地走进旅馆，才感觉到自己的愚蠢！
为什么自己那萝莉控的灵魂要在这个瞬间燃烧起来！
自己……明明是个喜欢成熟女性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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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狡猾”
陪着自己的哥哥走进酒馆，一进门妹妹白的声音便已经在空的耳边响了起来。
“啊？怎么连你都说这话。”
“……故意出，那种……一目了然的巧诈。”
——没错，正如男人所说。
皇家同花顺这种牌型不可能简简单单就出现。
拿出那种手牌就等于公然宣布自己使巧诈。
但是——
“‘十之盟约’第八条，游戏中一旦发现作弊，视作败北——”空像是为了确认刚刚才记住的这个世界的规则似的嘀咕道，“——也就是说，只要不被发现就能使用。能得到确认不是很好嘛。”
空的说法仿佛只是进行了一次简单的实验，同时伸了个懒腰。
“很好，这样多多少少弄到了点军费。”
“……哥……明白，这里的物价？”
“不可能认识吧？不过嘛，尽管交给我吧，这可是哥哥我的领域啊。”
空的目光停在了面前的酒吧老板身上。这种类似于游戏中的酒馆，一般都肩负着食宿和让人回血的重任。
三言两语间，空便已经通过自己天赋的能力，将想狠狠宰自己一顿的老板制服了，至少用一个非常公平的价格，获得了定下了一间位于三楼的房间。
只是这并不算完，空的目光和自己妹妹白一道，转向了他们共同关注的少女身上。
那个有着一头粉色长发，服装典雅高贵得史蒂芬妮身上。
“……那个人——会输。”
“应该是吧。那又怎样？”
如此露骨地流露出情感，能赢的情况下也赢不了。说不定正如那个胡子男所说，王族的血统都是些笨蛋。就在空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忽然发现。
“——啊！”
然后，他发现了妹妹话中的本意，不由得发出感叹。
“呜哇，是这个意思啊……真可怕……”
“……恩。”
白对一边打量着黑发少女一边发出感叹的空点了点头。
“这可真是……这个世界的巧诈太不得了了啊。真不想碰到这样的对手……”
“……哥，相形见绌……”
大概是被这个词几种软肋了吧，空一下子认真起来提出反论。
“哼，别说傻话。巧诈不在于有多厉害，而在于要怎么使用。”
“……哥，能赢过、那个？”
“——不过这里真不愧是幻想的世界啊……话又说回来，别说是没有现实感了，反而有种轻松舒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呢…………果然是游戏玩过头了吗？”
空并没有回答妹妹的问题，而是一边以无关的事情岔开话题一边走向通向三层的楼梯。
“……真是，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白忽然道歉。
对于这对兄妹来说，无论对手是会魔法的异世界人，还是这个世界的神，他们都深信自己是不会败北的存在。想到这，空突然心血来潮，向着史蒂芬妮走去。
两人擦肩而过，空的嘴刚刚张开，却突然一声不发地从史蒂芬妮的身边走了过去。
这……
到底是为什么？
看到哥哥举动的白，突然疑惑地皱起了自己的眉头来，连同她微微摇晃着的白色长发一起，亦步亦趋地向着自己哥哥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哥……”
这对一直相互陪伴的兄妹，早已经熟悉到不需要用眼神暗示，单纯依靠精神便能够沟通的程度了。
“为什么？”
白跟在空的身后，轻声地询问道。她现在暂时还不明白自己哥哥的举动，相较于更加擅长计算的自己，猜测人心更加是自己哥哥空擅长的局面。
“因为啊，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空一边说着，一边将钥匙伸进了钥匙孔里，然后跟着轻轻一旋转，带着自己的妹妹白走了进去。两个人一进入狭小的环境中，或者说他们一进入能够放肆玩游戏的环境中，就立刻故态复萌了。
白直接趴在了床上，手中拿起了用太阳能充电的掌机，开始了已经通关不知道多少遍的游戏。当然，她依旧竖着耳朵，等待着自己哥哥的答案。
“我刚才想要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直接对史蒂芬妮说，她被人作弊了。”空坐在了自己妹妹白的身边，缓声说道，嘴角却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那为什么不说呢？”
对于这种人心上的揣摩打量，完全不是妹妹白擅长的范畴。
如果硬要比较的话，白是一个能够计算到世界尽头的计算机，而他的哥哥，则是一个玩弄人心的第一流欺诈师。
“因为这个世界，并不只有我们两个陌生的来客啊。”空缓声说道，“还有两伙人知道我们未来行动的先知啊。”
“所以要让先知不知道我们将要做的事情吗？”
“不不不不，没有这么简单。我的妹妹，你知道作为一个小说的男主角，他有什么样的特权吗？”空笑着说道，“第一，没有到大结局之前，主角不死。第二，在刚开始的几个剧情中，主角占优。第三，主角一定会和一个女性角色牵扯上关系。”
“哥，你没有必要跟我说第三点。”
“嘛，那也没有关系了。”空笑着说道，“这正是我停下来的原因。我有预感，如果当时我随着心意而动，那么史蒂芬妮应该就是我们故事里面最主要的女性配角了。”
“但是现在你不想让她当了？”
听着妹妹白的话，空缓缓地摇了摇头。
“正相反，第一个女性配角在剧情刚刚开始的时候，一定会帮助男主角的。无论是从认识世界，还是征服世界的角度上而言，都是一个助力。那么现在我们就能够看到，”空说着，眼睛一眯，露出一种宛如狐狸般狡黠的笑容，“那些熟知剧情的人，会不会现身，然后帮助我们将剧情拉回正轨了。”
“好无聊……”
白转过身，将掌机高高地举过头顶。
“嘛，并不算无聊，至少算作分辨敌我的一个举动吧。”空笑着说道，“帮助我们将剧情拉回正规的团队，暂时是能够视作和我们处在统一战线的人。”
“只是暂时吗？”
“是的，暂时。”
作者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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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今天在三点前写完了~~~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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