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沂離開劍塚的時候,本想將神雕帶出來,卻被它拒絕了,神雕如今也在關鍵時刻,它修煉那被陳沂改編過的混元功已經到了一個瓶頸,若是更進一步,就能真正脫胎換骨。動物其實比人類擁有更加敏銳的本能,神雕自然能夠感覺到,這事對自己很重要,因此,雖說跟陳沂關係很好,也不會顧此失彼,將真正要做的事情拋諸腦後。
陳沂也沒有覺得失望,離開襄陽之後,就隨便找了個方向,一路而行,到了先天,閉門造車顯然是不合適的,他需要有更多的領悟和更高的心境,這顯然不是靠著看書,或者是跟全真七子論道能夠解決的。何況突破先天之後,陳沂發現了更多的問題,那就是,自己的執念太重,已經幾乎要引出心魔來了。
這次跟神雕傾訴一番之後,陳沂覺得心中那些鬱氣消散了大半,雖說執念依舊在,但是,生出心魔的幾率卻小了很多,陳沂幹脆也不回山了,打算就在江湖上走走,若是可以的話,也可以找幾個高手交手,完善一下自己的劍道九訣。
陳沂離開襄陽沒多久,就遇到了一個高手,還是認識的人,卻是周伯通。
周伯通這些年日子遠沒有原本那麽瀟灑,先是因為九陰真經的事情,叫黃藥師給坑了,後來在劉瑛的提醒下,發現了不對,跑到桃花島找黃藥師算賬,好在那時候,還沒發生九陰真經失竊,馮蘅難產的事情,因此,黃藥師雖說發動了桃花島中的奇門遁甲陣法,周伯通還是順利逃了出來,雖說氣惱,但是在知道黃藥師自個也沒得到好處之後,周伯通這個本來就沒多少心眼的人立馬就覺得沒什麽了。
問題是,周伯通如今是有妻有子的人了,劉瑛雖說是個極喜歡冒險,追求刺激的人,但是問題是,她如今也是一個孩子他娘了。孩子兩三歲了,連個正經的大名都沒有,這年頭,一般都是作為一家之主的男人取名,周伯通那性子,能取出什麽好名字出來,說了好多個,都叫劉瑛給否決了,最後,劉瑛實在是覺得周伯通不靠譜,才自己做主,給兒子取了個大名,叫周家~寶,意思就是這孩子是周家的寶貝,小名就叫寶寶,問題是,周伯通總是叫孩子小頑童,弄得周家~寶很長一段時間搞不清楚自個的名字叫什麽。
為母則強,劉瑛自個能跟著周伯通東奔西走,孩子還小,卻是不能這般顛沛流離,孩子這點年紀,還沒到習武的時候,脾胃體質也比較弱,弄個水土不服都能叫孩子大病一場,因此,後來劉瑛強硬的表示,先找個地方安定下來。
周伯通自然是不樂意回終南山的,他對全真教的感情其實很有限,唯一信服的就是王重陽,對於全真教的那些弟子,都頗為看不上,何況,在終南山上,他很多時候還得擺出一副師叔師叔祖的架子,不太容易放得開,在外麵,那就是天高憑鳥飛,海闊任魚躍了!
劉瑛同樣不想回終南山,她的身份,全真七子其實是知道一二的,在外麵不明真~相的人眼裏,她就是周伯通的妻子,但是,在知情人眼裏,她的名聲並不好聽,全真七子在某種意義上,卻是覺得劉瑛實實在在是全真教的一個汙點,還是隨時有可能被人翻出來的汙點,因為劉瑛的關係,原本關係還算不錯的全真教跟大理之間變得緊張了不少,不過就是麵子上的情分了。當然,這事本來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情,問題是,周伯通本來就是個渾人,又是長輩,全真七子自然不能怪在他身上的,唯有怪劉瑛了。劉瑛不是傻~瓜,不會感覺不出好惡來,誰會喜歡一個不歡迎自己的地方呢?
因此,這一家子後來幹脆就在湖北這邊找了個有山有水的地方住了下來,周伯通在帶孩子的時候,也悟出了一心二用的本事,能夠一邊哄孩子,一邊自個玩,還能在孩子麵前搞角色扮演,倒也是自得其樂。
不過,周伯通也不是閑的住的性子,湖北這邊武林還是有些高人的,周伯通選這邊安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等他們安定下來之後,他們的一些鄰居卻是被周伯通盯上了,偏偏周伯通性子天真爛漫,並不惹人厭惡,因此,在這邊倒是頗有了些名氣,互相之間往來也比較多。
陳沂出了襄陽沒多久,迎麵就撞上了周伯通,周伯通這會兒卻是跟自個也已經半大的兒子在一條小河邊上玩遊戲,陳沂見到了也不能當做沒看見,幹脆走了過去,對著周伯通行了一禮:“師侄陳沂見過周師叔!”
周伯通抬頭一看,吃了一驚,他記憶裏頭陳沂還是個小屁孩呢,怎麽似乎是一眨眼的時間,陳沂都長這麽大了,他不由跳了起來,叫道:“你是陳小子?不可能,陳小子才這麽大呢,你都多大了,說,你是誰,為什麽冒充我師侄?”
陳沂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他指了指周伯通的兒子:“師叔離開終南山的時候,師弟才剛剛出生,如今,師弟都這麽大了,我自然也長大了!”
周伯通抓了抓臉,嘿嘿一笑:“對哦,我倒是忘了!陳小子,你怎麽也出家做了牛鼻子?”
陳沂差點沒翻了個白眼,周伯通真是口無遮攔,不過算了,跟這種渾然也沒辦法計較,正想說話,卻見周伯通神情凝重起來,指著陳沂叫道:“不對,陳小子,你這不對啊,你身上的氣息,怎麽跟師兄當年差不多,你,你突破先天了?”
陳沂微微一笑,說道:“師叔火眼如炬,小子不才,年前剛剛突破,才穩定下來!”
周伯通頓時傻了眼,拉著陳沂說道:“陳小子,你快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突破的,你怎麽能比我還先突破呢?這,這不對啊!哎,陳小子,嗯,不,我叫你師父怎麽樣,不對,那樣師兄不就是我師祖了嗎?哎呀,你怎麽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突破的?”
陳沂有些無奈:“師叔,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我不會跑了的,我跟你慢慢說就是了!”
周伯通見陳沂幹脆利落地答應了下來,喜得抓耳撓腮,他平生最感興趣的就是武功,因此急忙就催促起來。
陳沂有些似笑非笑道:“我將自個的經驗告訴師叔,師叔也不請我喝杯茶,何況,師叔還沒告訴我師弟叫什麽名字呢?”
周伯通頓時恍然大悟,他也不覺得不自在,直接就拉著兒子,有些自豪地說道:“我倒是忘了,陳小子,這是我家小頑童,名字叫周家~寶,這小子,隨了我,那叫一個聰明,什麽武功,一看就會,以後啊,肯定比我強!”
好在周家~寶雖說是個孩子卻不是周伯通這樣混不吝的人,這會兒好奇地看著陳沂,也算是知道陳沂是誰了,在一邊乖乖地喚了一聲:“師兄好!”
陳沂聽了,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師弟好,上次見到你,你還沒長開呢,如今都這麽大了,這個給你拿去玩吧!”說著,從懷裏摸出一塊玉佩來,卻是一塊血玉,更難得的是,這是一塊暖玉,戴在身上頗有些強身健體之效,陳沂也是偶然得來,這會兒直接塞給了周家~寶。
那玉佩雕工也極為出色,雕的卻是猴子摘桃的花樣,那猴子看著活靈活現,周家~寶看了很是喜歡,然後謝過了陳沂,周伯通在一邊有些不耐煩了:“好啦,兒子,咱們回去了,回頭再帶你出來玩!哎,都怪你~娘,非要送你去念書,弄得你沒有以前好玩了!”
周家~寶在一邊扁了扁嘴,也不跟周伯通爭執,隻是嘿嘿一笑:“誰讓爹你教得亂七八糟的,我也不喜歡上學呢,夫子特古板,就知道背書打板子,真沒意思!”
周伯通一聽就樂了:“不喜歡那就別去了,回來跟爹一起玩,爹又琢磨出了一套武功,回去就教給你啊!”
這邊在說話呢,那邊劉瑛找過來了,聽周伯通這麽說,立馬柳眉倒豎:“周伯通,你說什麽呢!寶寶怎麽可以不去念書,不念書,連武功秘籍都不認識,到時候練出了岔子,你負責嗎?”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對上劉瑛,周伯通立馬有些萎靡起來,對著周家~寶做了個鬼臉,周家~寶也是竊笑了兩聲,然後說道:“娘,家裏來客人啦,這是我師兄陳沂!”
“陳沂?”劉瑛重複了一句,意識到陳沂是誰之後,臉色便是微變,不過很快恢複了常態,溫言道,“原來是師侄啊,既然來了,那就到我們那邊住兩天吧,你師叔也惦記著終南山的事情呢!”
這就純粹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不過,陳沂自然不會不長眼色地拆穿,隻是給劉瑛行了一禮:“師侄見過嬸子,嬸子一向可好?卻是不知道師叔嬸子在這邊安了家,要不然,早就該過來問安的!”
劉瑛客氣了兩句,然後便帶著人回了他們居住的地方。
周伯通跟劉瑛都不缺錢,在這裏竟是建了一座規模還算可以的山莊,還弄了一些仆役打理雜務,到了之後,那些仆役很快就張羅出了一桌酒菜,擺了上來,陳沂這便剛剛坐下來,周伯通就迫不及待問道:“陳小子啊,現在能跟我說說你怎麽突破先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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