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见完了,过程顺利得善歌阑都感觉不真实。
没有恶言刁难,也没有给下马威什么的,纪承嗣还给了她一张支票做见面礼,原本是想拒绝收下的,而纪度舟已经从容淡定的替她接了过来。
“你不替他花,他改天就花到外面去了。”
纪承嗣的桃花运从年轻就旺到现在,善歌阑从纪度舟的口中得知了,她未来准公公,感情几乎是没有空窗期的,要不是十几年前开始就拦着,不让纪承嗣再娶,恐怕纪家兄妹的后妈都数不清要有多少个了。
即便这样,纪承嗣也娶了好几任了,对嫁娶的流程很熟。
大儿子的婚事他做不了主,二儿子的婚事很是热情的包揽了过来。
从见亲家谈婚事,又见她外公,都是纪承嗣替纪度舟去搞定的,婚礼在短短数月就订下,快到有时候善歌阑半夜醒来,抱着被子转身看向躺在身旁的熟睡的男人,都有点宛如幻觉。
纪度舟也有求过婚,毕竟他还是个充满仪式感的男人。
那天她下班,刚走出医院就远远地看见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善歌阑很开心地走过去,抬起白皙的手很自然地抱住他腰身,仰起头,唇角笑:“早了十分钟。”
“怕你等。”纪度舟低下头,旁若无人地给了她个亲吻。
过几秒钟后,便握着她的手上车,吩咐司机行驶到他的别墅大院。
善歌阑指尖在他温暖修长的手掌里写写画画,说起医院的趣事:“上次你给潘苗介绍的三个男生,她选了其中做餐营行业的,又担心人家也是主厨,时间久了秃顶,开始研究有什么中药秘方是可以治掉头发的。”
纪度舟眼神温和的看向她。
善歌阑去勾他的手指,笑了笑:“我也抄写了一份,你要不要?”
纪度舟的黑发很茂密,近十年是不用担心秃头的风险,他似笑非笑地道:“纪家没有秃头的遗传基因。”
“提前防范。”善歌阑觉得他笑的格外危险,想移向车门那边去。
结果先被他长指掐住了腰,略微暧昧,嗓音还要故意压低说:“这么细,嗯?等哪天让你变粗点。”
善歌阑的耳根子又通红了,不知为何现在看他一脸正经的笑,就想怼,咬着字说:“你怎么不让自己变粗点?”
“我没有吗?”
纪度舟这样外表斯文儒雅的男人,当他不正经的时候,还真没几个女人招架得住。
他手臂抱着善歌阑不放,搂紧在怀中,下巴贴在她的耳朵,重复低声问:“每晚都有变啊,你没感受到?”
善歌阑不用照镜子都能感觉到,脸蛋是有多红,打了他几下:“流氓!”
纪度舟低低的笑,被她的反应取悦到。
——
到了别墅后。
他已经恢复正经的君子模样,单手抄着裤袋,慢悠悠地走在她的身后。
夜色下,路灯照映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善歌阑微低着头,等到门口时,回头看他。
“你开门。”
纪度舟不知从何时有个习惯,他的家,密码都换成了她的生日,倘若是一起回家的话,他都是双手插在裤袋里,等着她开门。
善歌阑手指轻点,随即缓缓地推开。
里面的灯光也一盏一盏的亮起,所有的摆设都是熟悉的样子,她走进去,将包放在旁边,弯腰去倒杯水喝,抬头,看到纪度舟却往楼梯处走去,朝她招招手。
善歌阑表情困惑着,放下水杯,朝他走去。
一路从楼梯走到了三楼,照明灯被纪度舟打开,直到他停在阁楼的门前。
其实要发生一件事时,都会有预感的。
即便纪度舟表现的很往常无异,他的笑容,却透着许些期待感般。
善歌阑没进去前,先看了他一眼说:“你不会想求婚吧?”
纪度舟:“……”
过了几秒,他把阁楼的门锁上了,没让她进去:“没有,去吃饭吧,今晚想吃什么。”
“开玩笑的,我进去看看。”善歌阑被他行为惹笑了,想转身去开门,却被纪度舟一条手臂轻而易举地抱起,沿着楼梯走下去。
“真不给我看?”
纪度舟这时的表情格外复杂,步伐没有停顿。
善歌阑抬起白皙的手抱住他脖子,小声地讨好:“是我不该这样问,纪先生?度总?您就大人有大量,让我去看一眼。”
纪度舟已经改变主意了,他默不作声地把善歌阑放在客厅沙发上,阁楼的钥匙在他口袋里,转身便进厨房。
还关上了门,隔绝了一丝动静。
善歌阑有点好笑,坐在沙发上抿了好几次唇。
她拿出手机,在微信上找纪棠聊了起来:【你二哥今晚好像是要跟我求婚。】
纪棠懒得打字,最近聊天都是发语音,声音像是刚睡醒:【啊,你们不是都订婚了,他才求婚啊。】
过了会,没等善歌阑回复,又发来消息:【别答应他,让他害怕!】
纪家兄妹的相爱相杀,善歌阑已经逐渐地习惯了,她说:【我有问他是不是想求婚,他好像有点恼羞成怒,不求了。】
纪棠:【……】
善歌阑:【我在考虑,要不我给他求?】
对她而言,跟纪度舟结婚不等于要完全依赖他。
平时他要是忙的话,她一个人也能生活的很平静。
相反纪度舟就经常喜欢在她身边刷存在感,如果下班想去跟同事逛街,他都会用那种略委屈的眼神盯着她看,直到她心软的一塌糊涂,拒绝了同事的邀约。
善歌阑发现跟纪度舟这段关系里,她更喜欢占上风,掌控主权。
八点半的时候。
晚餐好了,两人坐在餐厅桌都很安安静静的。
纪度舟的厨艺越发的好,都能比得过餐厅主厨的水平,等吃完饭,他接到了个电话,要出门一个半小时,这也打乱了善歌阑想求婚的冲动。
“在家里看会书,我马上回来。”
走之前,纪度舟温柔似水的在她秀挺的鼻尖亲了下。
善歌阑对他笑了笑:“路上注意安全。”
偌大的别墅没有别人,显得会更加安静。
纪度舟走之后,善歌阑先上二楼去洗澡,三个月前他就单独打造了一个衣帽间出来给她用,里面都放置着当季的新款衣服,平时只有来这里才会穿。
善歌阑选了件墨绿色的睡裙,衬得肌肤越发雪白,吹弹可破。站在镜子前,简单的整理了下自己,便关灯,从书房拿了本医书回到主卧里。
整栋别墅里,她最喜欢的就是主卧里的一面偌大的落地窗,铺着厚软的白色地毯,坐在这里看书,抬头还可以看见星空。
善歌阑靠在懒人沙发上,微地毯,任由纯黑的长发沿着纤柔的肩膀垂散下。
四周逐渐恢复安静,偶尔会响起细微翻书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专注着看完最后一行文字时,突然发现有个毛茸茸的白色小东西在蹭她的脚腕。
善歌阑愣了下,眼眸定定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主卧里来的小奶猫。
“你好呀。”
她放下书,轻柔的将手伸过去。
小奶猫哒哒哒地跑过来蹭了下她手心,又跑远,许是见她坐着,便慢吞吞地走回来,用绿色的眼睛盯着人看。
善歌阑注意到它脖子挂着一个金色钥匙,想了想,便拿了下来。
小奶猫轻轻叫了声,又哒哒哒地跑了。
善歌阑跟出房间,走廊上的灯不知什么时候也被打开,她随着光源的地方走,从楼梯上阁楼,被锁上的门也开了一条缝隙,里面透着光。
小奶猫玩累了,便蹲在她的脚边,奶声奶气地叫了声:“瞄~”
善歌阑弯腰将它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然后推开面前的这扇门。
阁楼里面的地板上铺着羽毛毯子,踩上去极为柔软,没有什么玫瑰花蜡烛,但是墙壁上都挂满了她的照片,可见用心良苦,而灯光最暗的地方,纪度舟就坐在白色的钢琴前,手指修长,为她弹奏了一曲求婚。
善歌阑漆黑的眼眸看着他侧脸,莫名的,感觉有点发热。
纪度舟是弹奏完后,才缓缓地起身,面容带着温和的笑,朝她一步步靠近。
“你先别说话。”
善歌阑眨眨眼,似有泪光闪过:“我快哭了。”
纪度舟酝酿的开场白还没说,就被她打断。
善歌阑深深呼吸,怀里抱着小猫,主动地投向了他温暖的怀里:“我都答应你。“
纪度舟抱着她,有些哭笑不得,低头磨着她的发丝:“莺莺……你也要给我一次机会。”
求婚这么容易就过关,说出去怕是要被全天下的男人羡慕死。
善歌阑这时候有点小霸道,仰头主动亲他:“我不行,我看见你坐在钢琴前就想跟你结婚,纪度舟……你求不求婚我都喜欢你,都爱你,都想跟你在一起,你是我见过最好最完美的男人。”
她平时的感情含蓄内敛,很少会这么夸男人。
纪度舟最好选择放弃把求婚的誓言说一遍,手臂抱起她,连小猫滚落在地上也没时间去管,低叹了声,吻下来说:“好吧,这些流程略过,我们直接进行最后一步。”
善歌阑眼中带泪,也盛满了浓浓情意:“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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