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不行啊,就这点脸皮,往后还怎么出去历练啊,别不才出宗门势力范围,人就被骗了吧。”叶涟涟长叹道。“不过话说回来,宋师兄本来就是个不爱怎么说话的人,他收的徒弟莫华与他一个样的,要是他再收个弟子也是这样子,他那一脉可不得闷死?这世道剑修本就难找道侣,他那一脉的人再不出现一个会话说,善说话的,难道他们还想当和尚不成?”
梅婉笙不吱声,做为晚辈,哪里能在人前议论前辈的事情,况且小师祖说的还是师祖辈的事,她这个做晚辈的那就更不能吱声了。
正准备将她重新扶躺回床上,不想屋外一阵男子低沉笑声响起,逐而道:“你这丫头一醒来就没个安生,你嫌宋白河不爱说话,可你那么能说话,我也不见你给自己找个道侣回来给我们瞧瞧。”
梅婉笙见到来人当即垂首恭敬叫了一声“首座安好”然后人便收了声。
今日舒睿身着一袭月牙色暗云纹长袍,一头乌发被白玉冠半束起,叶涟涟先是冲着他嘿嘿笑了笑,但随后她又耷拉下脸来,唉声叹气道:“我到是想,不过谁让咱们剑道峰俊男美女一瞅一大把,我这出去了,再看外头的修士也不过如此,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你自己挑剔,还怪起我们来了。”舒睿呵呵轻笑。“也不怕被身旁的小辈笑话。”
叶涟涟哼哼反问道:“首座你敢说一句自己长的丑吗?就是秦师兄,顾师兄哪一个不英俊的,我若是找个道侣不有点能力,不长的好点,和他们站在一起,可不就被比下去了。”
“再说了,我现在可是一个追求者都没见着过呢,着急个什么劲儿。”叶涟涟说着说着,嘴一撇,心情有一点塞。
她人长的也不丑,四十好几的人了,连个追求者的影子都没见着,怎么的也是很打击一个女修的自信心的好嘛。
忽的额头被人轻敲,叶涟涟反应过来,就见舒睿人已经坐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的右手已经抓在了自己的右手腕上。
“别想些有的没的,集心神,我要给你清理经脉里的阴邪之气了。”语气里透着警告。
下一刻叶涟涟便感受到一股隐而不发的霸道灵力从舒睿抓住的手腕上传来,当下,她很是听话的集心神,强忍住对于外来灵力的排斥,任由那股霸道的灵力在自己的经脉里游走。
那霸道的灵力一遇到经脉里暗藏着的阴邪之气爆发开来,一路势如破竹似是要将那些如杂草风吹又生的阴邪之气全部消除一般。
然,那也只是想想,清除过一遍叶涟涟的经脉舒睿也已探了个底,他道:“你体内那些阴邪之气没有半年以上是清除不完的,我真是想不明白,白蒹葭如此阴邪手段,天道为何还会如此器重与她。”
“谁知道呢。”叶涟涟耸肩道。
想到什么,叶涟涟转话一转,问道:“不过,接下来的半年我是该麻烦首座你还是秦师兄?”
“再过半月我将剑道峰首座之位传与秦滇,到时有的他忙,你的话自是我来替你清除体内残余阴邪之气。”舒睿道。
“什么?首座你要传位了?”叶涟涟一个激灵差一点没跳起来,不过好在身后梅婉笙眼疾手快将人给按住了。
舒睿好笑,“我已化神修为,自是应当将全部精力放在修行之上,若不是你们出去的几个迟迟不回,我这剑道峰首座之位还能更早一点传位。”
叶涟涟听明白了,舒睿传位后就会搬出剑道峰不过好在剑道峰平日里也不过是剑道峰首座们办公的地方,在那里多半也没有多少舒睿自己的东西,自此,舒睿应该是在云海峰听雨阁里修行了。
“如此,往后半年里要麻烦首座了。”叶涟涟。
舒睿摇头道:“左右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你也不用再以首座称呼我。”
叶涟涟为难了,“不叫首称,我怎么叫你?师伯?看着这张年青漂亮的脸我也叫不出口啊。”
舒睿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占你师伯的便宜你就那么高兴?你就且这么叫着吧,反正多叫几次也就习惯了。”
叶涟涟一噎,当下没话说了。
舒睿又说了一会儿话,嘱咐叶涟涟好好休养后人便回去了。
正好这个时候拓跋桑端着熬好的粥过来,在外屋还与舒睿打了个照面。
拓跋桑将手的木托盘放在圆桌上,他自己则端起托盘的盛着粥的瓷碗来到床边,他人就坐在之前舒睿坐过的那只圆凳上。
粥是刚熬好的,是以还很烫,拓跋桑拿着勺子舀了一勺粥,等吹温了再喂给叶涟涟。
叶涟涟喝着粥,乘着对方吹着粥时她不由的感叹一句,“我觉得,你们这些人对我再好一点,从此君王不早朝我也是干的出来的。”
叶涟涟一口气喝了两碗粥,到了后头,她嫌拓跋桑喂的太慢了,而她人也有些力气了,干脆的,就自己动起手来喝。
下午,阳光正好,拓跋桑将人抱到了院子里头去晒太阳,之后,他因有事便离来了小山谷,留下梅婉笙和严子逸两人来照顾叶涟涟。
半个月后舒睿卸下剑道峰首座之位并由其唯一弟子秦滇接替位置,这个传位大典叶涟涟终究人没有过去,还是后来被她赶去观礼的梅婉笙和严子逸回来后拿出留影石放给她看了。
这日阳光正好,院子里,叶涟涟手里支着一根严子逸做好的拐杖慢腾腾的挪着小碎步,她那一头白发被梅婉笙精巧的梳成了一个单螺,上头只插一根金簪,白与金的搭配还是很惹眼的。
闻人瑾过来时,正好看到她这副低头踩蚂蚁的样子,面具下的嘴角不由一勾。
叶涟涟察觉有人来,一抬头就看到闻人瑾,见他正站在院门口不动的看着自己,哪怕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她也能想像的到对方八成是在笑话自己现在连走个路都还要一根拐杖支着。
叶涟涟鼻子里冷哼哼,“闻人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闻人瑾适才迈开脚步来到她身旁,只微弯了弯腰,手臂一伸一夹,夹着她的腰把人带到了亭子下石凳旁让她坐好。
而他自己则座到了叶涟涟的对面。
“我是来与你告辞的。”闻人瑾也不拖沓,直接道。
说明来意后,闻人瑾才不急不缓的与她解释了起来。“之前你身受重伤,未免担心我才住下,不过现在你也能下地走上几步路了,且你宗门的人都很照顾你,眼下是时候我带着人离开了。”
叶涟涟愣了愣,不过他那些没有说出来她也是明白的,现在既然已经回到了苍云界,那么身为天地宗的弟子,首要做的就是重新适应起这个修真界,然后就是开始着手重建天地宗,再之后才是对付天道。
她面上一肃,问道“大师兄,你想要带着人去哪里了吗?”
闻人瑾指尖轻点石桌面,他道:“那个君无极的势力不是在外海吗?我这里可能会将跟着我一起过来的千余人拆散分成两队,一队去往外河开拓势力,还有一队人则留在大陆,到时可能会去炎域。”
叶涟涟一听也是点头赞同,“你这边即使将人打散分成了两队,但是人依旧不少,而炎域那里什么人都有,是个乱地,你带着人过去,到了那里,把人打的散一些分头进去,等进了里面,谁还认识的了你们。”
叶涟涟说着说着神识已经向着自己手上带着的几个戒指里头探进去,她边找边道:“虽然过去百多年,但是炎域大概的地理面化不会大太,我以前和叶师兄一起去过,还在那里买了各区的精准地图以及一张炎域的大概地理地图,我现在没用,闻人大哥你先等等,等我找到了你也一并拿走吧。”
叶涟涟在左手上的三个储物戒上找来找去,现在她算是尝到了储物戒多的坏处了。
最终让她差一点一口老血吐出来的事,炎域的地图不是在那三个储物戒里头找到的,而是在腰间挂着的储物袋里翻出来了。
闻人瑾接过叶涟涟递过来的那一打厚厚的炎域地图直摇头,“你既然有了储物戒那还要那储物袋干什么?何况你那左手上可是一带就是三个啊。”
叶涟涟却是很理直气壮的先是指了指腰上挂着的储物袋,道:“这里收的是些常用的,和价值一般的灵药灵果等物。”随后她一抬自己的左手,手背朝着闻人瑾的眼前晃了晃,“这里装的是有价值的东西。”
“那天地印里头可是放着你那珍贵无比的东西?”闻人瑾当下好笑接话道。
叶涟涟面上神色一片不自然,心虚道:“那是自然。”
闻人瑾抬头拍了拍坐在对面的叶涟涟的发顶,道:“你我剑道心法出自同门撇去你先入昆元宗这一出外你也算是我天地宗的弟子,我自是不会将天地印从你手夺走,且安心,也不用在我面前气短。”
“不过话说回来。”闻人瑾话提一转,他问道:“现在天地印里面的空间有多在,灵田有多少亩?”
叶涟涟被他问的老脸一红,吱唔了半天,在对方对方那双戏谑的眼神之后,她一咬牙哼哼道:“不大,除了一百三十亩的灵田,一个一大的池塘外剩下就只有一座二层阁楼,半个四合院显露了出来。”
“啊,那你还真没用呀!”闻人瑾长叹道。
“闻人大哥,难道,你以前进去过天地印,并见过它的全貌吗?”叶涟涟先是心有些小羞恼,但随后她就被自己问出的问题给吸引到了。
闻人瑾摇头,“没见过,不过,当年你所得的这方天地印也算是天地宗的一个灵药园,虽我们天地宗只是一个剑修宗门,但是里面还是有一些对丹药感兴趣的弟子,后来师祖他们在空间缝隙之捕抓到一个很灵气充足很是适合种植灵植灵药的空间,是以十几个师祖一合计,便合力将其炼制成了你现在所看到的天地印了。后来,师祖他们将外出历练的弟子们所得的灵种都种到了里头,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天地印的灵田规模也就越来越大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我们那么多的人也才在天地印开垦出五万顷左右。
因为要维护天地印那充足的灵气,基本上每过一段时间我们都要外开去猎杀一些高阶妖兽进来,当然了,你要是有钱,拿灵石出来也是可以的。”
闻人瑾顿了顿,然后,他又是一连串的叹气。
叶涟涟听着这些叹气声,人有些抓狂,不过,她忍了忍,又问道:“闻人大哥我所见到的天地印是一根簪子,难道它本来就是那个样子的吗?”
闻人瑾一愣,逐反问道:“怎么可能,天地印,天地印,都称它为“印”了,它自是一方印的样子。”
叶涟涟耸肩,“那我就弄不懂了,为何我得到它时它是一根簪子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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