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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西德一身盛装追了出来,气都没喘匀,夹杂着一丝怒火,“你是不是疯了,那是伊莲夫人,要不是给老爷子几分薄面,她都不会踏足这里”
他看都没看许粒,扶住绯红的肩头,对女人的情意驱使他态度缓和。“听话,伊莲夫人不过是想要一个漂亮宠物,你给他就是了。”
许粒半张脸被阴影吞没,他乖顺垂下细长的睫毛。
没有反抗。
范西德没有想到,绯红冲他竖中指。
嚣张又张扬。
“哗”
汽车飙射而去。
范西德被甩了一车屁股尾气。
“见鬼他们是疯了”
男人原地跳脚,咒骂不已。
橙黄的车灯鲁莽冲进了布鲁日运河。
啪嗒一声,许粒弹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他从主驾驶位上跳下来,绕到另一边,在绯红还诧异的目光中,强行拖着她下车。
“怎么”
绯红还没问出口,便落入了少年炙热拥抱。
在没有唱诗班巡演的夜晚,街市也笼上了一层烟雾般的寂静,而呼吸声愈发激烈明显。
许粒将她按在在胸口,手掌压着颈后那块肌肤,指缝溢出松软丰沛的绒毛。他的感情早已满蓄,犹如一道危险船闸。
当她不惜一切代价,带他出逃庄园,那道闸就轰的一声,炸得粉碎,所有防护都被摧毁了。
洪水滔天,爱欲漫灌。
绯红几乎融化在这一面淡奶油色的教堂墙壁里。
“嗡”
手机震动。
绯红滑开拉链,取出手机,薄薄的光映在她脸上。
看清内容之后,她笑了。
许粒有些暴躁,又有些委屈,“看什么手机,老子不好看吗,你能不能尊重老子”
绯红眼波流转,动摇风云。
“你有本事,就勾引我呀,看看是手机重要还是你重要。”
许粒“”
啊擦。
这不能忍
绯红回复短信,在许粒的捣乱下,断断续续打了一行字,整整花了她二十分钟。
灯火倒影在蓝河里,满树开出繁花。
许粒抱起她双腿架着。
中途路人经过,投以诧异惊奇的目光。
许粒不理,事后回想起来,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砖里。
他怎么像小孩一样啊他。
“顶风作案,胆儿挺大。”
绯红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咬在嘴里,斜睨他。
许粒乖觉奉上打火机,给她点完火之后,继续埋头当一头全身红透的漂亮鸵鸟。
绯红意味不明哼笑。
两人没有立即返回车上,而是沿着运河行走,偶尔窥见一两抹月光,那是睡在水面的天鹅。许粒看着面前的女人,光影迷离了她的姿态,如同一座缠绵禁忌的迷宫,你永远都不知道终点。
而许粒这一次想主动讨要钥匙。
他快走数步,从后头一把抱住女人的腰。
绯红嗯了一声。
“痒。”
少年的脸又红了,他鼓足勇气,磕磕巴巴地说,“你知道吗,布鲁日在古荷兰语有,有桥梁的意思,同时也是弗拉芒艺术的中心,嗯,弗拉芒画派从十四世纪延续到十七世纪著名作品有花环,笔触细腻敏感”
绯红笑,“燃燃弟弟,你是想告白,还是想背书”
弟弟被她戳穿心思,恼羞成怒,“你闭嘴,你听老子讲完行不行”
“行,您继续,我听着呢。”
她摇晃着珍珠耳环。
还能怎么继续
少年对她无可奈何,他爬了爬头发,索性破罐子破摔,“老子的话就撂着了,老子要成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画家之一,你就是最伟大的画家的缪斯,全世界都会记住你”
绯红掸着烟灰,戏谑,“想画我直说,拐弯抹角真不至于。”
许粒“”
他气急败坏吼她。
“你放屁老子不是那种人”
绯红笑嘻嘻伸手,环住少年的脖子。
“姐姐同意了。”
也不知她同意的是前者还是后者,许粒耳朵炸红,更不敢问她细节。
他用力抱紧她,想记住她骨骼嵌入皮肤的感觉。
绯红攀着弟弟的脖颈,她指尖一扬,又散漫至极抽了口烟。
“呼”
她送出白雾,模糊了面容的真实情态。
绯红前脚刚回国,后脚舆论就爆炸了。
范氏奢豪的家族宴会非但没有让她结交到人脉,反而不理智惹怒了伊莲夫人,把自己送上了身败名裂的风口浪尖,公司和她都在加速灭亡。
绯红抵押了她最后一栋别墅。
新主人要清空所有家具。
对,新主人是夏依依。
可谓是冤家路窄了。
夏依依穿着一条甜美飘逸的丝质连衣裙,她抚摸头发,晃动着手指的钻戒,“本来也没打算这么早搬过来的。”她对着绯红露出了淑女般的笑容,“但西德为了跟我结婚,决定在这边定居了,只好麻烦你,今天辛苦一点搬出来。”
范西德追着绯红到了华夏,屡次不得手,渐生恼怒。
醉酒后,男人碰上了夏依依。
在戚厌的推波助澜下,两人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
绯红最后的依靠被戚厌硬生生拆开了。
夏依依成功捡漏。
“喂,你说话就说话,离老子姐姐这么近干什么。”
许粒提着行李箱出来,语气不善。
夏依依顿时不是滋味。
金绯红都落魄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会有美少年瞎眼跟着她啊。
夏依依是见过许粒的,他是声名鹊起的画坛新秀,上次一副名为殉情的虹拍出了千万高价,又因为本人容貌精致到失真,被全网疯狂追捧,称他是瓷器一般性冷感的天才画家。
“等久了吧”
许粒给她收拾了贴身衣物。
绯红则是倒不在意,她随意坐在沙发上,膝盖立着一座红色积木神庙。她最近对积木疯狂着迷,拼凑速度直线上升,现在半个小时竟能拼凑四分之一了。
她越来越快,动作行云流水般悦目。
夏依依只觉得她玩物丧志。
“收拾好了,那就走吧。”绯红什么也没拿,五指叉开,稳稳顶起了神庙,嘴角噙着一抹笑,仿佛是护送什么了不起的珍宝。
夏依依咕哝,“疯了吧。”
那积木才值多少钱啊。
许粒的口吻冰冷,“会说话吗”
夏依依不服气,“我劝你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她分明就不正常了”
许粒嗓子眼冒着火,“你他妈想死是吧”
“啪”
神庙一块积木掉了。
绯红毫无预兆地崩溃,“掉了,掉了”
许粒心疼不已,连忙捡起来,“在这,在这儿,姐姐不哭,没掉,它在这。”
在这种情况下,许粒半分眼神都不想施舍给夏依依,他把绯红抱上了车,边走边哄,“家里边还有很多神殿,咱们回去慢慢拼好不好”
绯红的心情平复,爬到他膝上,“你是我的上帝吗。”
“老子不是。”
许粒与她额抵额。
“上帝是你。”
所有人都觉得绯红疯了,她会成为他的拖累,劝他放弃。
许粒不觉得,也不愿放弃。
她被戚厌逼得公司濒临破产,又为了他得罪伊莲夫人,背腹受敌,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她如此强大,只需要一点时间恢复。
如果恢复不了
那他就一辈子哄着他的上帝。
许粒小心翼翼呵护着她,但阻止不了绯红被清算的命运。
三月份,西岛集团负责人踏足红鹭鸶酒业公司,他们决定提前收取对赌果实,清算董事会。当时许粒正在办公室,接了内线电话后,表情降至冰点。
他对女秘书说,“你看着姐姐,我去会会他们。”
女秘书心道,还是来了。
可是许粒是天才画家,却不是顶级投资天才,他为了维持红鹭鸶运营,已经三个月没有在四点前入睡了。
女秘书还没回答,绯红扬起头,抓着手中积木,噘嘴,“我也要去。”
许粒拿出了哄小孩子耐心。
“姐姐乖,我去办事,等下跟你玩,好不好。”
“弟弟不乖。”
她啪的一下,抽打积木,掌心满是红印。
许粒心疼,只得把人带上了。
交谈地点安排在一处宽敞的会议室,红鹭鸶高层尽数到齐,他们忐忑不安迎接这一场动荡。
首席疯了,成天像小孩般玩耍,接替重任的,又是一个专业不对口的少年画家,他们也算是走到头了。看见西岛集团的来人,大家心思纷纷活络起来,争取给新东家留个好印象。
戚厌觑着了被天才画家保护的女人,她的眼珠比玻璃珠还通透,胸前捧着一座半完成的积木神庙。
神态天真。
他伸手去捏她下巴,被许粒凶猛撞开,“滚。你不配碰她。”
戚厌慢条斯理收回手,扯出凉薄笑容,“许粒,你亲手送我,或者被我抢,结果都是一样的,而前者能避免很多冲突。”
许粒冷笑。
戚厌偏头,对西岛集团负责人之一的范西德说,“可以开始了。”
许粒皱眉,“等等,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又不是西岛集团的”
他突然消声。
许粒意识到了,他猛地拽起戚厌的衣领,“你他妈的是故意的西岛集团也是你放出来的诱饵”
范西德没吭声。
从一开始,他的合作对象就不是绯红,而是她的可怕对手,这个男人是厚黑学代表,城府深厚,心狠手辣。戚厌从少年手里抽出自己的衣领,淡淡道,“成王败寇,兵不厌诈,我早说了,她玩不过我,是她偏要自取灭亡。”
众人同情看向绯红。
可不是,被整得半死不活的,还疯了,成天抱着玩具。他们正这么想着,女人捻起一块鲜红积木,嵌在神庙的尖顶,宛如照耀的宝石。
完成了。
从塔门到庭院,从廊柱到穹顶,细细密密的积木组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殷红神庙。
只是太红了。
血河一样流淌着。
他们升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血红神庙横在女人的胸脯之间,宛若某种邪异。
“你们来得好慢。”女人抱怨着,“我都拼了一屋子的积木了,快生理性反胃了。”
众人神情错愕。
范西德张嘴,“你是真疯还是假疯”
戚厌眯眼。
不对。
“噗哈哈哈”
绯红拍桌狂笑。
“你觉得呢”
滴滴。
手机疯狂震动。
范西德心不在焉抽出一看,顿时失声尖叫,吓到瘫墙。
“这不可能”
他西岛家族辉煌了四代,怎么可能被反收购了
秘书则是神情惊骇,整个人都傻掉了,“戚,戚董,我们对冲基金”
爆仓了。
绯红手掌一扬,嘭的一声,那座她千辛万苦拼好的神庙跌落在地。
哗啦啦,积木全散架了。
她亲自毁了它。
神庙散在绯红的脚下,她浑身散发着一种兴奋至死的愉悦气息。
“心肝们,爽不爽,祭日快乐呀。”
绯红是个任务者,胆大包天的那种。
她生平志愿有三个
1、狩猎主神。
2、入侵主神。
3、征服主神。
火葬场三件套,多好。
可惜功败垂成。
她躺在玛瑙般的血海里,想着主神敞着漂亮胸肌时那骇人的冰冷神情,仍然回味不已。
啧啧。
主神真绝色。
冷漠的机械声不带感情地通报全域。
“编号g142857违反主神法则白皮书第1967条例、第1968条例、第1969条例,经任务者人格数据库评估,编号g142857贪婪、狡诈、阴险、重欲,情感肤浅冷酷,人格评定等级为高风险,符合任务者犯罪成因分析与预测蓝皮书”
她以一种深情的咏叹调说出,“我愿意用死亡和恐惧来愉悦主神,只为再摸一把祂的胸肌。”
机械声更为森冷。
“编号g142857不知悔改,现剥夺眷属资格,投入噩梦惩戒轮回制,执行时长为142857小时”
“编号g142857可有异议”
“有。”
“说。”
“为什么我诱惑失败”
“难道主神更喜欢红色低领真丝睡衣”她温柔似水,“主神真骚。”
“滚”
机械声骤然暴怒,绞碎了绯红整具骨架,齑粉般炸开。
噩梦顷刻降临。
对绯红来说,主神为她挑选的惩戒剧本足够“有趣”。
她被剥夺了“女主”的神坛待遇,成了“女主”的悲惨对照组。
“她”被人贩子卖进大山,给瘸子做老婆,好不容易被解救出来,重返学校。
家里人为了寻找她早已倾家荡产,而“女主”作为好朋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她也没问当事人的意愿,在全校发动“捐款”的骚操作。
所有同学都知道她被拐卖了,目光变得异样。
受害者心结难解,抑郁死去。
目前惩戒时长112004h
“她”是千金小姐,与婢女情同姐妹,但谁让“婢女”是女主呢
所以婢女冒充小姐救下了濒死的男主,转头将小姐的玉佩给了他。等男主功成名就,从逃跑的小奴隶摇身一变为拥兵自重的统帅,寻着玉佩上门与小姐结亲,后发现自己认错人了。
男主勃然大怒,灭了她满门。
目前惩戒时长38321h
又或者,国破家亡,殉国的公主被救活之后,充入军帐,而身为奸臣女儿的“女主”靠认怂咸鱼抱上了暴君的大腿,富贵荣华,母仪天下。
目前惩戒时长6521h
“女主”穿书,顶着“她”的美貌和身体,睡她的老公,花她的钱,所有人都喜欢她“乖巧可爱”,所有人都觉得她应该乖乖把身体让出来给“女主”。
目前惩戒时长444h
祂在警告她
你看,你忤逆我,这就是下场。
不是“女主”,你算个什么东西
绯红并不反驳,只是含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闭上眼。
“还要逃吗”
耳边萦绕着一道温柔的男声。
“你看你,弄得全身都是伤口,何必呢。”
绯红睁开了眼。
执行惩戒的系统同样随之开机。
它查阅了下进度。
犯禁者编号g142857
忏悔进度998任务者不同程度放弃抵抗,意志已被驯服
目前惩戒时长1h
当前惩戒世界玫瑰美人骨
还剩最后一个小时。
它干完就可以收工了。
惩戒系统淡定给自己挂了个马赛克buff。
玫瑰美人骨是极致黑暗的强夺豪取世界,男主对自家葬礼上的女人一见钟情,很快他为父母安排一场车祸,又见到了魂牵梦绕的女人。
而这一次,他把她绑架到废弃工厂里,将美人骨做成了他最心爱的收藏品。
它要用这次的暗黑虐身剧情,完全摧毁编号g142857的自信这是主神下达的强制命令。
“还有58分12秒。”
女声嘶哑。
惩戒系统什么
而在现实中,那男人弯腰俯首,做出彬彬有礼的询问状,“什么”
男人的身姿高大健硕,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连褶皱也呈现一种完美的规律感。
虐文的男主标配是什么
长得好看。
还带病的。
绯红仰头。
她的手臂被人反折,绑在椅子后,双脚同样无法活动。身上套了一件很薄的衬衫,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而在男人眼里,这是一头涂满了樱桃果酱的小羔羊。
他万般爱怜,冰冷的指腹摩挲着女人的面颊,“你这个眼神太棒了这样,我放你一马,给你注射麻药,好不好你乖乖的,就不会再痛了。”
“噗哈”
绯红蓦地爆发狂笑,猖狂而病态。
她眼角泛红如同疯子。
惩戒系统吓了一跳,难道它把编号g142857逼成神经病了
男人掐她的颈,同样笑着,“想起什么高兴的事了分享一下。”
绯红因为窒息断断续续地笑,“一剂,麻药,就,想买我,咳,心甘情愿去死先生,您,是在,开玩笑吗”
斯文败类目露惊诧,又温文尔雅地说,“好像是不能,那你说怎么办呢”
男人松了手劲,任由她喘息,像一尾离岸濒死的鱼,极大愉悦到了他。
“不管你怎样巧舌如簧,你今天注定逃不出这里。”
“那就不逃呗。”
女人冲他一笑,竟是媚眼如丝。
“我临死之前,能不能,咳,提个要求”
“你说。”他一副很好沟通的模样,“不管是赡养父母还是供你弟弟上学,我都可以帮你办到。”毕竟是一见钟情的对象,他总要予她几分宽容。
“不。”
她眉梢扬动,妖气开始汩汩流动。
“先生,我希望我能快乐地升天。”她很是无害,“我没有交过男朋友,所以我能跟您来一次吗”
惩戒系统“”
我他妈这是惩戒,不是让你睡男人的
“可以。”男人竟是同意了她的请求,礼貌斯文地说,“手术台太脏了,我有洁癖,咱们去车里行吗”
惩戒系统“”
这是神经病的爱情故事对吧。
它郁卒给自己点了个小黑屋的套餐。
男人臂力很好,把女人轻松抱到了车上。
大约是为了掩人耳目,这是一辆并不起眼的鸽灰色小型面包车。车内放了冷气,扬起抒情旋律,他艺术品般的修长手指贴着她,犹如一柄冰冷的细刃。
她蹙眉,“可以把我的手放到前面吗这样很难受。”
男人瞥了她一眼,“别耍小花招。”
“荒郊野岭,孤男寡女,我的手机又被你没收了,能跑到哪里去”她叹息着,“而且我又没有让你松绑,也不行吗”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男人笑了下,松开了她手腕的麻绳。
她倒是很自觉,揉了下僵硬的骨节后,又献上手腕,“喏,绑到前面吧。”
“不绑了,这样舒服不是么”
反正还有脚绑着,逃不掉的。
男人嘉奖般吻上了美人骨。
“那就麻烦先生,为我服务了。”
绯红笑着,双手环绕,蛇一般缠上对方的脖颈。
“嘭”
猩红四溅。
男人喉咙发出模糊的音节,昏死在她心口前。
惩戒系统眼睁睁看着
忏悔进度878641325
最终数字定格在109。
它险些背过气去。
而绯红把玩着安全锤,夸奖它,“做工不错,爆头力度也是绝佳的。”
忏悔进度62
毫无悔改,明明白白。
惩戒系统“”
三十分钟后,警车包围了面包车。
警方接到了一起报案,受害者称自己在参加葬礼时被人掳走,欲要对她实施不法侵害,好在经过她一番英勇搏斗,制服了歹徒。
哗的一下,面包车的车门被打开了。
众人皆惊。
女人湿发凌乱,披着一件血污浸染的白衬衫,松松垮垮系了几粒。
她散漫夹着一根男士烟,指尖纤细文弱,袅着一缕缕飘渺的白雾,面容微微模糊,连失血过多的唇也被赋予了一种另类的冷艳美感。
这是受害者
这怕不是拍完恐怖片出来放风的美艳女星
绯红慢悠悠地说,“医生叫了”
女警当即回神,“给这位女士”
“不,不是我。”绯红的唇角似笑非笑,“有人比我更需要。”
医生小队在满头雾水的情况下进入了面包车,下来的时候,个个额头泛着冷汗。
太惨了太惨了。
“嫌疑人怎么了”
警方询问。
“哦这个”
医生实难形容,想了半天,委婉道,“嫌疑人的作案工具被没收了。”
惩戒系统已经自闭了。
医生吩咐助手,把人从车里弄出来,抬上担架。
中途,男人醒了过来,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尖叫出声。
“啊”
他挣扎着爬起来,又被医生和助手按了下去,“你别乱动”
无数双胳膊从四面八方涌来,密密麻麻占据了他的视野,陌生的面孔不断重叠,惊讶的,无奈的,愤怒的,重重黑影,令人窒息,最终他看到了那一张染血苍白的女子脸庞,她抽着烟,吞烟吐雾的妖冶,像之前那样,冲他一笑。
魔鬼伪饰着艳丽皮囊,张开了血盆大口。
“祝你”
她掸着烟蒂。
“坐牢愉快哦先生。”
比那个聒噪的下午更让人讨厌。
少女明艳恶劣的面孔与此刻重叠起来,用那拙劣可笑的手段,拆了他的自尊,又一点点抽出他胸中稀薄的空气。
近乎溺水的窒息。
从小到大,她花招众多,很能侮辱人,也从不悔改,非要骑在他头上撒野才快活。
戚厌长久冷冰冰地注视这个烂人,她拥有着最华艳的皮囊,最腥臭的心脏。
“大小姐,你玩够了吧,我很忙,你回家喝奶行不行。”
手侧拳头收紧,戚厌强忍着将她掐死在床头的冲动。
“玩够不不不”
她长腿交叠,脚趾头钩了下金属密码箱的手柄,“戚董,游戏这不才刚刚开始么,你着什么急呀怎么,看你这不情愿的样子,是我给少了你想要,就自己上来要啊”
她摆出一副无辜的纯欲模样。
“嘭”
那金属密码箱如同一道银光,重重坠落到墙角。
声音碎裂。
外头的徐忍冬吓了一跳。
里面什么情况这么激烈
“外面野狗那么多,金小姐若是饥渴难耐,不妨捉一笼回去,玩个天昏地暗。”戚厌眼色发沉,欠缺正常温度,“恕戚某失陪。”
他满身寒意,转身离去。
后头的人玩味地笑,“嫣嫣,你真不求我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你求求我一次,我倒是可以高抬贵手,放你一马。”
男人回头,面孔阴森森的,全是恨不得生啖她血肉的残忍。
“多谢。”
戚厌冷嘲。
“只是戚某是人,做不出这等摇尾乞怜行径,大小姐另寻新欢吧。”
而徐忍冬见着的,是刚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嘭”
戚厌凶狠撞开了徐忍冬的肩膀,径直走向电梯。
“哎兄弟你等等我”
徐忍冬最后一秒挤上了电梯,龇牙咧嘴揉着肩头。
“不是,你们什么情况,买卖不成仁义在,干嘛发这么大的火那么一个赏心悦目的大美人啊,就算有刺儿,你说好话哄着点不行等等,你为什么这样看我我可告诉你,我老冬性取向为妇女,你少打老冬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白蝉写完了,男朋友感觉差不多了昂
女朋友吃饱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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