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 1)

可能一开始还会反抗,但是时间久了之后就放弃挣扎了,他小时候还会傻傻的到母亲怀里哭诉,母亲只会一脸不耐又嫌弃的把他推开,那厌恶的眼神,好像并不是看自己的孩子,而是看路边的垃圾。

从那个时候开始,陈冬生就不会再傻逼去哭诉,他只会默默的忍受着,长期下来,心理自然而然的会变得扭曲。

陈冬生出生开始就一直都不受欢迎,他没有朋友,没人愿意和j女的儿子做朋友。

亲人这个词,让陈冬生觉得可笑又陌生。

那一年的夏天,发生了令他印象深刻的一件事,他遇到了第一个对他笑的人。

很可笑吧,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对他笑过。

明明小傻子也被欺负了,但她却还笑的出来,当时陈冬生就充满恶意想着,傻子就是傻子,被人欺负了还笑。

可是陈冬生却还是被那笑容给迷到了,太美了,就像天使一样。

他无比嫌弃的同时,又无比的迷恋。

他们两个人好像都是处在黑暗之中,但是却活出了不一样的自己,他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而温希恩就像坠落在人间的天使。

陈冬生想靠近天使,因为自卑的心理又不敢上前。

陈冬生站在床榻边克制着微微发抖的身体,眼里是浓郁得散不开的悲伤痛楚,像在看一件至珍至爱却即将被摧毁的宝物。

他伸出手,指尖悬在温希恩冷玉面颊上,迟迟不敢触碰,生怕惊扰她静的睡颜。

下一刻,陈冬生眼眸微微眯起,寒光一闪而过,他极其缓慢地摸了摸温希恩冰凉的脸,手指一滑,移到旁边的枕头上。

只要把枕头压上去,小傻子就会毫无知觉地离开这面目可憎的人间,从此不用再忍受折磨屈辱,也不会被人玩弄。

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中。

他心目中圣洁干净的天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陈冬生被这决绝的意志逼得眼眸通红,床上的人没有丝毫知觉,阖目安睡的样子敛去了平日的纯意,那点说不出的动人风情便从眼角眉梢一点点蔓延出来。

是炎热夏至令人头晕目眩的笑容,在他黑白的世界里面是如此的夺目,也是随意就可以被他牵走的天使,可怜又可爱。

陈冬生觉得心脏在猛烈跳动,胸腔一下一下被凿出沉重的闷痛感,掌心生出一片黏腻的汗液。

眼底血红一片,弥漫起水雾,咬紧的牙关令他颊侧肌肉紧绷凸起。

柔软的枕头遮住了小傻子苍白的脸,他微微的往下面压,心底盈满的难过和不舍在奋力呼喊——

他还没来得及像小傻子道歉,没带她去看看这世界,甚至都来不及像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就要这样消失了吗?

陈冬生的手都抖的不成样子,他最后还是下不去手,发疯似的把枕头扔了出去,枕头被他甩出去了好远,砸到了墙上,反弹了一些距离。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的反应,除了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之外,她浑身冰凉的就像个死人。

陈冬生蹲在榻边,将被子掀开一角,入眼便是雪白肌肤上斑驳错落的淤痕,像雪地上落满了青红浆果,汁水四溅,看上去可怖又可怜,却又显出别样的昳丽稠艳。

拿出在超市买的疏通淤血的药油,倒在掌中揉搓半晌,探到锦被下摸上柔软清瘦的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男人的眼眶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

又一天了,温希恩还是没有醒来。

床边,陈冬生将人从被子中扶起,揽进自己怀中,一手端着瓷碗,轻抿一口,随后抬起温希恩的下巴,贴上她清凉柔软的唇,顺着启开的唇缝,将药一点一点渡了进去。

直到药汁微凉,才终于喂尽一碗,温希恩颜色浅淡的唇缝间被吮出一线樱红,让她脸色仿佛也跟着明艳起来。

陈冬生将人抱了片刻,习惯性地抚摸着她光滑平整的后背,似是在安慰一只死里逃生的幼猫。

“这次的药,比上次的都要苦呢。”他在温希恩耳边轻轻感叹。

“我听孟姐说,你是个很怕苦的人,如果没有糖的话就不会吃药,你要是睁眼看我一下,我就给你糖吃。”

怀里的人没有半分的动静,陈冬生失望的点了点温希恩的额头。

“不看我,就不给你糖吃。”

更深夜长,后半夜又落了些雨,雨点“噼里啪啦”敲在瓦片上,有些聒噪。

陈冬生卧在温希恩身侧,稍微有点动静便醒过来,桌子上烛火依旧灼灼耀目,他将温希恩往自己怀中搂紧了些,手指拨开她颊侧的发丝,将颈间那一捧乌黑的发丝柔柔理顺。

他垂目凝视怀里的人良久,温希恩气息微弱,胸膛几乎没有起伏的弧度,神色安宁平静,似尊端庄洁白的玉观音,面上坠着烛火曳不定的光影,无瑕的肌肤上一片寒光。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怪我把你一个人扔在马路边,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嘛,你这个小傻子,能不能不要这么记仇。”陈冬生眉间沉沉微蹙,他本就生得清俊,每个表情在这张脸上都格外生动。

他的难过悲伤让气氛变得越发的伤感,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声音,偏偏他还要死撑着面子,不愿再流露出来。

“我都说了错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啊。”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陈冬生从床尾又摸到一床被褥,动作轻柔地盖在温希恩身上,他隔着被子将人圈在怀里,嘴唇轻蹭额角,在她耳边低声轻哄:“谢蔚不在了,不要怕,我们好好睡一觉。”

仿佛温希恩能听见一般。

枕风宿雨,这一夜过得煎熬又漫长。

床上陈冬生与温希恩大被同盖,交颈而眠,姿势亲昵异常。

温希恩微微露出的雪白肩头被陈冬生握在掌心之中,像掬了捧高山之雪。

天蒙蒙的泛白,原本堆积在地上的雪被雨给打湿了,融化了和泥土沾在一起,公鸡的鸡鸣声清脆的响彻整个村庄。

------题外话------

虐死这些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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