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琴鼻尖一酸,她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怨恨过自己,这是她的孩子,她唯一的孩子,长得漂亮,而且还聪明。
就是因为一场高烧,让温希恩烧坏的脑袋,但是其实一开始是来得及的,只不过当天她刚好有事情,很晚才回到家,等她发现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现在……
她的脑海回荡着医生的话。
“她这个病症是哮喘导致的,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医疗设施差,如果想要去治疗的话,恐怕要去城里看看。”
哮喘病。
江慧琴是读过书的,她当然知道这个病症的可怕,心早就沉到了低谷里。
她不想在孩子的面前哭,哪怕现在她比温希恩更无助。
病房里头的灯光明亮清晰。
将温希恩漂亮虚弱的面容映照的更为苍白,发丝又是墨黑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慧琴勉强的笑着:“恩恩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那你不舒服一定要跟妈妈讲。”
要是一个智商正常的人,起码还可以看出江慧琴脸色的不对劲,但是傻子却看不出。
她立即弯起眼睛,露出月牙似的痕迹,弯弯浅浅的,“没有不舒服呀,妈妈我是不是又生病了?”
温希恩从小到大身体就不好,经常会打吊针,但是她和别的小孩子不一样,别人的小孩子打吊针都是又哭又闹,但是温希恩不会。
她真的超级超级的乖,乖乖的伸出白嫩嫩的如白藕般的手臂让医生打针,痛的话也就只会抓着江慧琴的衣服。
现在江慧琴对生病这个词很敏感,几乎一听到这个她的眼睛就红了,不由自主的抓紧了温希恩的手。
“是啊,你怎么这么不乖,妈妈一下不在身边,就把自己弄的湿湿的,是不是又跑到河里面玩水了?”
虽然江慧琴是责怪的语气,但是她的声音却格外的温柔。
小傻子天真的很,没有察觉到江慧琴脸上凄凉的情绪。
她歪了歪头,听着江慧琴的话,乖乖露出了副委屈的模样。
“我没有……”
是大哥哥欺负人,她才摔到河里的,虽然后面大哥哥还是把她给救了上来,但是还是很生气。
可是她不想和妈妈讲,她不想让妈妈把大哥哥赶走。
那她就只好把这个秘密藏起来。
墨色轻轻垂落在雪白的枕芯上。
整个人都显现出了几分病弱感。
……
说是在医院住几天,但是其实住了一个月,温希恩不喜欢在医院待着,每次都会可怜巴巴的说想要回家,江慧琴见不得她那可怜的样子,就只好答应了。
还在医院买了很多很多药,温希恩讨厌吃药,每当要吃药的时候江慧琴都要哄好久。
瓦房已经放了多天都没住了,都积了一层的灰,江慧琴在房间里面打扫卫生,让温希恩就在门口玩,不要跑远。
温希恩坐在大门口的阶梯上玩着风车,这个风车是医院里的医生送给她的,温希恩很喜欢,一直拿在手上。
就在她欢欢喜喜的玩着风车时,看到村里的人步伐匆匆的往村门口赶,她家这个小瓦房离村门口很近。
温希恩坐在台阶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从门口的情况。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村门口,车子漆黑的发亮,车身流畅好看,哪怕是轮胎上泥巴都遮不住这车的有形。
等到一个大少爷进了村庄时院里的人马上起身相迎,然后皆被来人的模样惊艳了一番。
那是个年龄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漂了个半金半白的浅色头发。
他额前的发丝看似有些凌乱,其实是很有型的。
虽然看不清脸,但温希恩莫名就觉得这人长得肯定不错,而且那副张扬的样子,猜想他性格大概应该也不算很好。
长相帅气的少年,皮肤白暂,穿着一套看起来就很昂贵的休闲服,身材高高瘦瘦,眼尾微微的上挑,自带一种刻薄,眉眼间有戾怨之气。
一看就是城里来的孩子,气质很是卓尔不群。
村里这辈子还没见过如此光鲜亮丽的人,动作都不由拘谨起来。
少年嘴里嚼着口香糖,偶尔吹一个泡泡,又被他用舌头卷起嘴里。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保镖一样的人,替他提着两个很大的行李箱。
完全不像是被丢在深山老村的样子,更像是到这里来度假的。
村长本来还想着村里来了一不凡的大少爷,上前打个招呼。
“孩子,知道路怎么走不?”
但是谁只这个少年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礼貌,一个正眼都不给过了半百的存在,他的眼眸是微微上翘的,用余光看人的时候就特别像是在嘲讽。
谢蔚刚下车就晒了一会儿,额头就开始冒汗了,现在是炎炎夏日,这里的温度有比外面高,让他本来就不美好的心情更坏了几分。
那真是看谁谁都不顺眼。
想到自己要在这个破地方不知道要待多久,就越来越烦躁。
嚼着嘴里的口香糖,谢蔚的表情越发的冷漠。
……
村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少年不能得罪,在谢蔚还没有来之前,就有两个黑衣人来到了这个村庄,了解一些情况,还特意和村长交代了多关照关照。
黑衣人也付出了实践的行动,捐了钱把一些基础设施改良的更加完善。
所以村长是万万的不会把这个小祖宗给怠慢了。
院里特意摆了迎客的大桌,村里老的少的来了不少人。
为迎接谢蔚,村长家杀了鸡,切了猪肉,摆了满桌的菜。温希恩让江慧琴牵着,坐到了老村长身旁隔着两个座的位置。
江慧琴是这个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所以很受村长的重视。
谢蔚就坐在村长的旁边的位置,村里还是很封建的,有一个传统,就是只有年纪高,或者是德高望重的人才能坐上座。
然而村长直接让谢蔚坐他的旁边,也就是上座,其中的意思不可言喻。
“村里有些偏,没什么好饭好菜招待,大家就随便吃点,下午坐车辛苦了吧?”老村长说着客套话,招呼几个年轻人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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