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玫瑰把一切都做得很好,团员分批撤离,没有留下任何首尾。
当大家都在总部集合的时候,血玫瑰志得意满,她在畅想,许立春和霹雳把钱拿回来之后,给大家一分,从此她这个团长的宝座就彻底稳固,再也无人能够撼动。
“霹雳队长回来了!”
外面忽然传来骚乱,血玫瑰心中一动,随即做出淡然的样子,安坐在大厅之中。片刻之后大门被撞开,霹雳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大喊:“团长,不好了!”
血玫瑰皱了皱眉头,不慌不忙地说:“天塌不下来,霹雳,出了什么事这样大惊小怪?难道鹰爪门找过来了?”
霹雳捂住心口咳嗽了两下,面色惨白地说:“团长,许立春那个混蛋,他偷袭打伤了我,夺走魔鹰图自己去找刘雨生了!”
“什么?”
血玫瑰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伸手揪住霹雳的衣领,瞪着眼睛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团长,这次是我霹雳无能,一不小心着了许立春的道,这个混蛋,他抢了魔鹰图去刘氏庄园找刘雨生去了。”
许立春和霹雳算得上多年战友,而且两人实力相差不大,许立春偷袭得手是很正常的事,谁能想得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翻脸?
血玫瑰松开手,失魂落魄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团长!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不管这混蛋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才拿到魔鹰图,难道就这么便宜给许立春吗?”霹雳着急地说。
如果是别人拿了魔鹰图,夜莺还能从刘雨生这边想想办法,偏偏是许立春拿到魔鹰图,那就真不好办了。因为许立春是夜莺明面上的大人物,他完全有资格拿着魔鹰图去找刘雨生交接任务,刘雨生见到图自然会把剩下的五千万给他。而且以刘雨生的性子,他只要达到目的就好,至于是谁挣到这个钱,他会在乎吗?
霹雳提醒的很及时,血玫瑰迅速从震惊当中恢复过来,当即召集人马开会。
“我宣布:许立春永久踢出夜莺佣兵团,将其列为夜莺头号敌人!散布消息,江湖同道,无论是谁,拿到许立春的人头,一千万花红!”血玫瑰脸色阴沉地宣布了这条命令。
紧跟着,血玫瑰又说:“所有人集合,目标刘氏庄园,动用全部资源封锁刘氏庄园周边所有交通,布下天罗地网,把许立春给我抓出来!注意,无论如何,不要惹到刘家任何人,海龙王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夜莺佣兵团刚刚从金鹰武馆撤回来,紧张的情绪还没缓和,紧跟着又遇到这么一回事,听到许立春意图独吞佣金的消息,有人义愤填膺,有人疑惑不肯相信,但不管怀着哪种心情,都得听从命令,向着刘氏庄园出发。
杨志才是四季小队的一员,擅长侦查以及追踪,魔鹰图在金鹰武馆的藏匿地点就是他发现的。对于许立春叛变的消息,杨志才持保留态度,他不敢相信,许立春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以往的忠厚长者,会为了钱变成这个样子?
杨志才脱离了大部队,他一个人驾驶摩托车赶往刘氏庄园,以他的专业技能,或许可以最先找到许立春,他要当面问问曾经的队长,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摩托一路上风驰电掣,很快就驶过了市中心,来到一条环道。这个时候是晚上9点,车流高峰已过,一路上都很通畅,加上心中着急,杨志才开得那叫一个快。幸而车技远超常人,杨志才一点都不怕车速过快,他有这个自信。
前面闪过一块红色路牌,上面画着一条直线,边上隐约写着碎尸路三个字。
从路牌下走过一段路,杨志才忽然警醒,碎尸路?那是什么鬼?难道是眼花看错了?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离谱的路牌?可是,身为侦察佣兵,眼神好是最基本的要求吧?虽然心中奇怪,但已经跑过来这么远,不可能拐回去验证了,杨志才带着一肚子疑惑继续前行。
走着走着,前面的路灯不知何时全部熄灭,而且路上一辆车都没有。杨志才打开摩托大灯,灯光照出去很远很远,遥遥望见远方高处挂着一个路牌,再走近些看,上面画着一条直线,边上三个红色大字:碎尸路。
杨志才心中一惊,双手一抖,摩托差点整个摔出去,他惊疑不定地回头看了一眼,路牌背面黑洞洞一片,啥也看不清。
这次真的没看错,路牌确实写着碎尸路这三个字。
杨志才越走越心慌,这条路怎会如此陌生,没有任何行人,黑洞洞没有路灯,路牌上可怕的红字,一切都显得那么阴森。而且走了这么久,这条路竟然没有岔路口,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尽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再走一段路,杨志才惊呆了。
摩托灯光照耀下,高高的路牌,一条直线,血红色的大字。
似曾相识的一幕,让杨志才产生了自己在绕圈圈的错觉,他忍不住刹车,熄火,摘了摩托头盔,拿起手电筒,慢慢走回了那处路牌下方。
手电筒的光呈一条直线,然而在这黑夜里根本照不了太远,除去手电筒照耀的地方之外,似乎其他地方已经彻底被黑暗吞噬。
杨志才用手电去照路牌的背面,那里依旧是黑洞洞一片,他看着支撑路牌的灯杆,伸手摸了摸,感觉手上有些湿滑。
收回手,杨志才看到手上一片血红,他低头闻了闻,一股血腥味。
这是人血!
杨志才很肯定这一点。
没有尽头也没有岔路口的路,没有路灯,但有灯杆有路牌,路牌上面有血红色的字,最可怕的是这条路名叫碎尸路!
杨志才头皮发麻,他用手电照着灯杆,发现上面开始冒出血水,几乎是瞬间,血水就漫过了整个灯杆,流到了地上。
杨志才惊慌地抬脚后腿,以免踩到血水,这时他忽然感到身后有人。
猛回头!
那是一个脸色惨白的老妇人,披头散发,眼眶深黑,正静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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