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他们回来当日,刚进城门,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忽然几声锣响,有一官差大声叫道:“县太爷到,闲杂人等散开。”
平民百姓们看见确实是县太爷的仪仗过来了,才在中间分开一条道让他们得以通过。
学子们也从乘坐的马车上下来了,他们默契地让此次中举的二人往前站,等他们拱手向县太爷问好时,其余人才跟着一起下拜。
县太爷紧走几步,搀起楚辞。
“两位贤才不必如此多礼。”
“多谢老父母。”楚辞笑着说道。
“诶,不可再称老父母了,你我二人往后同朝为官,论品级,你还要高出我半级呢!我年岁居长,厚颜称一句兄,若贤弟不嫌弃,不妨称一句杨兄即可。”天和元年的举子,只要参加会试便是天子门生,一旦任官,便比同级高半级。
“杨兄有礼了。”楚辞自然不会再那么固执。
“眼下已近中午,不如就由本官做东,宴请各位如何?”
“杨兄盛情邀请,吾等却之不恭。只是,我刚刚回袁山县,心中惦念先生和小侄儿们,这……”
“这有何难?我直接派人将他们接过来就是了。你们长途跋涉,我自当为你们接风洗尘才是。”
“如此,便劳烦杨兄了。”
……
杨县令包下了整个幽草居,为这次赶考回来的学子接风洗尘。有些人抱着不吃白不吃的想法而来,有些人却不愿再看他人意气风发,享受众星拱月的待遇,便早早离去了。
楚辞正与几个人说话,突然两声清脆的“小叔”声传来,瞬间将他的视线吸引到门口,人也就势站了起来。
两个扎着童子髻的小家伙,一脸惊喜地朝着楚辞奔过来,一人抱住他的一只大腿,亲密地蹭着。
“高了,也结实了。”楚辞喜不自胜,看见他们心中也是高兴异常的,抚摸着二人脑袋,连连说道。
楚小远抬头看向楚辞温暖的笑,突然扁扁嘴大哭起来。
“怎么哭了,你看钰儿他都没——”话音刚落,钟离钰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楚辞只好蹲下身,给两小擦脸。
“因何事啼哭不止?远客回归,自当以笑相迎才是。”一个淡淡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楚辞敏感地察觉到两人的身体一僵,哭声也慢慢变小了。
“先生!”楚辞走到秦夫子面前行了个大礼,“弟子幸不负先生教诲,中了解元回来了。”
秦夫子将他扶起:“为师送你几个字,你且记下,戒躁戒骄,行事莫违本心。”
“是,先生。”
楚辞眼眶含泪,在这种最得意的关头,其他人都竞相吹捧,也就只有两个先生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劝诫,为他以后的人生指点方向。
孔山长和其他夫子也被请来了,他正与江淮讲话。见楚辞和秦夫子这边说完了,他便慢慢地走过来。
“见过山长,学生有礼了。”楚辞先开了口,意在表明,虽然我已中了举人,但心中还是尊敬师长的。
“解元郎多礼了。”孔山长笑着点头,看上去比以往要慈祥的多。“你们一路长途跋涉,辛苦了。”
“多谢山长关心。对了,我此去阳信府,见到了寇兄,他托我带回了一点东西,说是送给您的。”
“静儿实在多礼,有劳解元郎了。”孔山长笑得更开心了,他对二人交好,也是乐见其成的。
静儿以后出生入死的,朝廷上能有个交好的文官,可是省了不少事的。
“山长羞煞我了,不如就如以往一般,唤我楚辞即可。若不是山长和各位夫子谆谆教导,我焉能有今日造化?实在是不敢在各位师长面前托大的。”
这番话,让县学夫子们都满意极了。
不久,县太爷也重新到了。他换了一身常服,邀请大家落座。
首座八个位置,分别坐了县太爷,县丞,县尉,楚辞,江淮,孔山长,秦夫子和安文才。
本来县太爷还想把楚辞亲侄子也安排在这一桌的,楚辞连忙给推了,说他两个小孩儿在长辈桌上难免拘束,不如坐在下方,还自在些。说完,就让张文海把他们带走了。
安文才这些日子受人追捧,此刻和县里三个首脑坐在一起也一派大方。他刚刚一来,为了突显出和楚辞的亲近,就上前说了一大通话,言语之间关怀备至,让人起鸡皮疙瘩。
楚辞心里好笑,但二人同气连枝,没得打他的脸,故也笑着一一回应。
酒席之上,觥筹交错,一筐又一筐的好话朝着二人砸来,楚辞和江淮都有些免疫了,毕竟在省城时,这些话已经听过好多次了。
席间,县太爷说道:“二位的举人牌坊我已经命人做好了
,不日就可送到你们的村子里。到时候宴请来宾,可要记得叫上我呀。”
两人都说一定。
在办举人酒之前,楚辞还要先举行加冠礼才是。眼下时日渐近,楚辞也就不再另找时间一一通知了,趁着这样的场合,他直接邀请了众人本月二十去到长溪村观礼。
其他人自然都是应了的,心中已经在思索该为他准备什么礼物才行了。最好是别致独特的,到时候能让他更加记忆深刻。
作者有话要说:哭辽,本以为上午能更的,结果上面有人来检查,一上午都跟着走来走去。小短章送给大家开胃,今晚更一章六千的大餐!!不好意思啦~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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