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祁得到禀报后心中大喜。
他是青城派掌教青云子的弟子转世,而常松子与青云子同为伏羲门下弟子,按照辈分他也该叫对方一声师叔。
此时他正在危难之际,常松子此来必定有所教他。
况且,他觉醒了前世记忆后,老师青云子曾经领他去凤栖山见过了祖师伏羲,伏羲也承诺道教上下会全力支持他为新的人皇,这也是他有勇气兴兵的原因所在。
李祁快步出门将常松子一行人引入了厅中,双方落座之后,常松子将韩信等人介绍给了李祁。
李祁闻言大喜,他也听过几人的大名,此时手下正缺少将帅之才,韩信等人的到来简直犹如久旱逢甘霖也!
不过,此时蜀州城遭遇重重围困,便是有了名将,他们一时间也难有施展的地方。
毕竟他们胸中便有千计万策,面对这等情形除了死守之外也没得发挥。
闻听了李祁的困境,常松子哈哈一笑道:“此事易尔,贤王今夜在东城楼之上立一法台,吾来做法给他们一些教训,解了汝之危难。”
李祁忙上前谢过,果在东城楼门上设了一座三丈法台。
是夜,三更,常松子焚香沐浴后,背上插着三柄杏黄旗登上了法台,来到香案前拜过了祖师玄元,而后手持桃木剑,步罡踏斗,念诵咒诀。
少顷,天上星光大盛,常松子拔出一柄杏黄旗朝着天上一摇,喝道:“起云!”霎时间,天地间乌云密布。
常松子又拔出了第二柄杏黄旗,喝道:“雷响!”
轰隆隆!
云中电光游走,霹雳闪电不停,震得整个大地颤动不已。
常松子又拔出了最后一柄杏黄旗,摇动着喝道:“风来!”
呜呜呜!
天地间立即卷起一阵狂风,风声呼啸中连天上的响雷都压制了下去,大风吹过,飞沙走石,对面看不见人影,无数的大树连根拔起,直接朝对面大营中吹去。
一座座军帐卷入了空中,营寨中人声鼎沸,马做嘶鸣,形势乱作一团。
大帅李茂功出了中军帐,见此情景,忙让传令官令执法营出动,弹压军中混乱。
不多时,风声稍歇,蜀州城东门突然打开,无数的蜀州将士从城门洞中涌出,朝着对面营寨中杀去。
他们一个个全都用纱巾遮面,自然不惧风沙,冲入营寨中,对着混乱的敌人一通砍杀,只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漂杵。
李茂功见事不能为,引了败兵退去,直到逃至数十里外的稷山之下,才稳住了阵脚。
待次日天明之后,残兵游勇回归,李茂功命人清点了一下人数,发觉五十余万兵马此番已经折了五分之一,只剩下了四十来万。
而由于昨夜慌乱败退,大量粮草辎重遗落营中被李祁一方缴获。
李茂功自从军以来何曾遇到过这等大败,连连哀叹不已。
副将杨楠见状忙上前劝道:“大帅,吾观此败非战之罪,如无昨夜一场怪风,他们又岂能劫了我等营寨。”
李茂功叹道:“如此一来,岂不证明了吾方遭了天厌,上天才降下此风来败吾等。”
杨楠摇头冷笑道:“大帅此言差矣,吾观此风非是天地自然之风,而是对方有妖道在施法罢了。”
李茂功也知自家这个副将出身释教,有些神通异术,忙追问道:“果是如此吗?”
杨楠颔首道:“属下敢以性命担保。”
李茂功面上又升起一团愁云,哀叹道:“唉!吾要你性命作甚,对方有此等法力高强的妖道坐镇,吾等军中虽为精锐,可终究还是凡人,又如何能够胜过他们啊!”
杨楠道:“大帅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道门有呼风唤雨之法,我佛门亦有撒豆成兵之术,且容吾回一趟师门,请来一些同门长辈,定能擒了那妖道。”
李茂功闻言大喜:“如此甚好,一切就拜托杨将军了。”
杨楠当即告辞离去,而李茂功也发书后方,让后方重新拨调辎重粮草……
不久之后,李祁率领兵马来到稷山之下,在李茂功大营对面也扎下了营寨。
至于常松子则是早已回山去了。
几日间,双方又斗了几场,互有胜负。
转眼间半旬过去,眼见暑气渐生,时令来到了夏季。
杨楠终于引来了十多个光头,此辈皆是从灵山下来的真罗汉猛金刚。
李茂功忙将人请入了中军大帐,设宴款待……
对面,韩信擅长观风闻气,见唐营中隐约升起了几缕佛光,风吹不动,立即猜到对方营中来了修行者,忙去通知了李祁。
李祁闻言,也用秘法看过了,知道是佛门高人临凡,正在犹豫着是不是准备回转师门搬取救兵之时,天外飞来数朵云光,于营门前落下,原来是青城派弟子不请自来了。
李祁忙将他们请入了帐中,笑道:“几位师兄来的正好,对面来了帮手,吾正愁是不是要回山一趟,请诸位前来助阵呢。”
大师兄马钰笑道:”师弟,非但吾等要来,不久之后,老师也要亲自下山一趟前来助阵。”
李祁惊讶的道:“对面来了何人,连老师都惊动了。”
马钰笑道:“非是旁人,乃是释迦如来弟子,灵山十八罗汉是也。”
李祁顿时了然,原来是他们,那就怪不得了。
此十八罗汉在人间本就大名鼎鼎,传说中,他们虽仅是罗汉果位,可个个皆有不逊色于菩萨的神通,或许也只有老师下凡才能降服他们了。
而此时,对面营中,罗汉们也看到了李祁寨中仙气萦绕,似有真仙临凡了。
坐鹿罗汉笑道:“对面也来了帮手,只是不知是道教哪位仙友,我等不妨前去阵前见过了。”
过江罗汉等皆是笑道:“师兄莫不是要来个先礼后兵?”
坐鹿罗汉起身道:“礼不可废嘛!”跟李茂功打了个招呼,化作一缕佛光冲出了军帐,在李祁营寨前落下身形。
其他罗汉也紧随其后到来,列成一排站定,光秃秃的脑袋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对面是那位道友来了,可敢出来一见?”坐鹿罗汉喝道。
端坐营中的马钰闻声,转头朝几位师弟笑道:“这罗汉好大的嗓门,好急的脾气,如此急躁,看来这佛法好像没修炼到家啊!”
“师兄,我等见是不见?”二师弟陆源问道。
“他都叫阵了,吾等如何不见,不然他还以为我道教怕了他的了!”
言罢,马钰便带着一众师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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