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解下埃罗尔脚下的信,走到桌边。
“让我看看……天哪,他真的打电话到哈利家,可他不该这么大声嚷嚷的,他会害哈利被他姨妈和姨父骂,这个大笨蛋……哇哦!”赫敏读着读着突然叫出声来,“他们去了埃及!”她眼中闪现出憧憬的光来。
“埃及?”本来就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佐伊重复道。
“那可是埃及啊,佐伊!金字塔、狮身人面像、方尖碑!古埃及人对诅咒和咒语有自己独到的一套,那里遍地都是神秘的古迹!我真羡慕罗恩,要是我也能去埃及看看……”她简直有点嫉妒了,“罗恩他们家赢了大奖,《预言家日报》上的,七百加隆呢!那可是一笔很大数目的钱……”她嘴巴里咕哝着“羡慕,真羡慕。”但脸上却挂着真诚的笑容,她为韦斯莱家的幸运欣喜不已。
“我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哈利,他生日快到了,你说如果我送他咒语书……不、不行,咒语书是我想要的,我必须从哈利的角度……”她又开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佐伊突然觉得自己的情绪坏透了,即使上周赫敏也是这么对待她的生日礼物的。可她发现如果赫敏也用同样的态度去对待别人——主要是哈利,她心里就窝着一团火。
“你费那么大劲有什么用呢?我打赌至少有一千个人会给‘大难不死的男孩’送生日礼物,他显然不缺别人的关心。”她忍住想要大喊大叫的冲动,冷笑着说。
面对佐伊的讽刺,赫敏露出惊讶的表情:“什、什么?我以为你知道的,邓布利多教授没有告诉过你吗?”
“哈利他住在他的麻瓜姨父姨母家,那家人很讨厌哈利,他们对魔法也很厌恶,哈利在家里根本没人关心他,他们甚至还折磨他,把他关进地下室。如果我、罗恩和海格作为他的朋友不给他送礼物去,他就会一个人过生日了,你知道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对吗?”
佐伊吃瘪地闭上嘴,其实她心里多少有点惊讶,她没有去了解过哈利的经历,光看巫师界对他那极高的评价,她还以为那又是一个从蜜罐子里长大的小少爷呢。当然,对佐伊来说,她心中唯一能够当做标准的,也就只有真正在蜜罐里长大的小少爷德拉科·马尔福,他是佐伊上霍格沃兹之前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同龄人,唯一的朋友。
好吧,想想连德拉科都不在身边的日子。如果哈利·波特真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度过童年,那佐伊对他无条件的敌视多少是有点过了……
“啪塔!啪塔!”
猫头鹰扇动翅膀的声音把佐伊陷入沉思的思绪拉了回来。夜空中一只猫头鹰朝她的方向飞过来,那只猫头鹰的名字是罗伊德,佐伊自己的猫头鹰。佐伊取下它脚上的信,它亲昵地咬了咬佐伊的手指,佐伊拍了拍它的头,示意它自己不需要寄回信。罗伊德住在霍格沃兹的猫头鹰棚屋,它向学校的方向飞走了。
自从她的脑子遭遇了不可知的异变,尝试过多种方式后,佐伊总算放弃了独自应对这条路,寄信给了邓布利多,她的监护人,同时也是霍格沃兹的校长。她等了差不多一周,邓布利多终于回信给她。
手里握着信,佐伊的心里既是喜悦又是尴尬,邓布利多的帮助对她来说是最让人安心的,她还没见过比他更可靠的人,只要邓布利多帮她,她就不会再觉得害怕了。可邓布利多显然隐瞒着她一些事,佐伊的直觉告诉她,就连她脑子里的异常,邓布利多也是知情的,但他从来不会全盘托出。
佐伊本来想不去依靠邓布利多,她在和他赌气,因为他什么也不告诉她,这让她觉得自己没被信任。但这次的困难并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安然度过的。
“亲爱的佐伊:
很遗憾今年你没有选择和我一起过生日,要知道一个老人可没办法吃完整个蛋糕,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关于你之前来信告诉我的那件事,我很高兴你这次在做出不可挽回的选择之前和我坦白……”
佐伊脸红了,她当然知道邓布利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去年她独自一人在万圣节那天晚上闯入禁林招惹马人,如果不是邓布利多给了她一个一次性门钥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危险。她继续往下看。
“对于你的状况,我确实有些头绪(“看吧,他果然有。”佐伊咕哝着),但遗憾的是,基于自身原因,我可能无法为你做些什么,但我已经找到了一个人,她或许能给你一些帮助,缓解你的痛苦,然后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我告诉她你现在正在法国度假,她说会亲自去找你,不用担心会和她错过,她总有一些独特的手段,只要她是真的想要找到你。最后,佐伊,我知道你一定会因为我的有所隐瞒感到不满,对此我不想辩解。你现在的精神状况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本以为这样的程度会再过一两年才出现,但我们都知道事情从来不会全都随我们的心。还有关于你对未来一年的考虑,我很赞同,我会去帮你向那位教授说说情,相信在他的指导下你会有长足的进步。爱你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哼,保密主义,一如既往。”佐伊抱怨着,但还是小心地把信折好收起来。她睡不着了,也不想睡,只要睡着就必须回到麦克斯的人生轨迹,这种强迫性的灌输让她很不舒服。尤其今天的梦境异常连贯,她想起去年帕鲁鲁告诉她的事情,今天她可真是完整地体验了一遍。
佐伊厌恶地把手在睡袍上磨蹭,像是要抹去掐住弗洛伦斯脖颈时那种真实的感觉,一条生命就这样在手里消逝,虽然这一次不是她做的,但佐伊还是会不自觉地想到记忆中支离破碎的马人尸体,浑身是血,空洞洞地瞪着她。
可她确实应该被谴责,那是她犯下的罪……她的心情又变得郁闷起来了,要是能在这里施展一个快乐咒该多好啊,至少能笑一笑。可这里是麻瓜的世界,要是在这里用了咒语,魔法部大概两个钟头不到就会逮捕她。面对她的违规,部里有的是神经敏感的人。
她又想到阿兹卡班,巫师们谈之色变的恐怖监牢,坐落在一座小岛上,摄魂怪是那里的看守,有了它们甚至不再需要筑一道高墙把罪犯锁起来,因为摄魂怪本身就是最恶毒的诅咒,它们会吸走一个人的快乐和温暖,冻结犯人的思想,把犯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即使是黑巫师,也难以在摄魂怪的这种特性中保持清醒,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疯了。有研究说明,越是情感稀薄(或者说更加无情)的人,对摄魂怪的免疫力就会更高,这些冰冷的家伙即使会对他们造成影响,却很轻微。除非你终日和一大堆摄魂怪面对面。
就是这样一座监牢,数百年以来不可能逃离的绝壁,却出现了逃狱者。小天狼星布莱克,那个男人在《预言家日报》里毫无形象,满头乱糟糟的黑色长发、消瘦到甚至能凸显出骨骼的脸、还有那副阴森冷酷的表情,佐伊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双掩盖在油腻长发下的眼睛,那是布莱克唯一让她觉得恐怖的地方,那种执着的、狂热的光,像是一头野狗盯上猎物,并决心要将它撕碎。
佐伊有理由相信,正是因为布莱克拥有这种坚定意志的眼神,他才会是阿兹卡班唯一越狱成功的人。佐伊在书里见过摄魂怪们的记载,不多,但显然这些披着破烂袍子,把真容藏在阴暗处的摄魂怪,是斗不过那些真正坚毅的人的。它们不过是一些迷恋人类情感精华的怪物,做不到更高层次的思考。
因为赫敏订阅了《预言家日报》的原因(因为她认为能够确实的了解到巫师界的动态是最好的),布莱克越狱的消息她们当天就知道了。赫敏看起来有些畏惧,她认为魔法部应该趁早安排人手把这个逃跑的疯子抓起来,因为在他那些斑斑劣迹中,有过用咒语杀掉一条街的麻瓜的事迹。
可佐伊却不觉得布莱克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她甚至觉得他是无辜的。这道想法完全是忽然从她脑海深处冒出来的,一点也没有证据和逻辑,只是她这么认为而已。所以她也没有告诉赫敏自己的想法,因为她知道赫敏是不会认同的。
佐伊打了个呵欠,靠着阳台墙边的方向坐了下来。地板凉凉的,抹掉了她些微的睡意。她望着星空,她们住的旅馆比周围一圈的建筑都高不少,这也让她的视野不至于被这些钢筋水泥阻挡。人类让城市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广,有时候甚至连星空的光芒都被遮盖了。可地上的繁荣,却又是独属于他们的,花费数千年的变更编织出来的美丽纹样。
“你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因为新的水不断地流过你的身旁,么。”她想起在赫敏家看过的某本书上一个麻瓜哲人说的,轻启嘴唇将它念出口。直到东方渐渐浮现出破晓的光,深重的夜色散去,她一直坐在原地。
加更原因见标题,我说取悦我可不是说笑的(滑稽)
关于“第二十二章”本舰姓陈提出的质疑我解释一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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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佐伊去求帕瓦蒂那是个插叙片段啊兄弟,那时候她还没去找哈利,再说他们那种交情佐伊也不会要求哈利帮忙
系列里不止塑造有正面人物,人物之间有着极为复杂的关系,这也是它的魅力之一,正如我没去掩盖德拉科的纯血论,我也不想去掩盖帕瓦蒂那种有点作的气质。
最后,因为我时不时会改一下前文的字句,适当刷新是很好的(笑)
p.帕瓦蒂的作为我是基于她原著中的性格进行的揣摩,不过其实我文中也有提过,真正的导火索不是帕德玛遇害而是佐伊消极的态度火上浇油
p.马尔福在决斗时为了帮佐伊用了“乌龙出洞”而并非毫无作为,虽然后果导致佐伊蛇佬腔暴露,他事后会有报复行为是很合理的,但我把他忘记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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