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公寓里面传出男人的惨叫声。
那声音如此凄惨听的令人头皮发麻,但实际上任何人被活生生折断手脚都会发出如此惨叫的。
公寓里高山谏被四肢折断后丢在地上,他对面前站着的红色身影充满了发自灵魂的恐惧,以至于浑身发抖个不停。
“求,求你不要杀我。”
血女一系红色长裙无风自动,空气中蔓延着浓厚的血腥味。她满是煞气的双眼紧盯着趴在地上的高山谏,抬起脚踩在他的五根手指上略微发力,只听“咯嘣”一声踩断了对方的五根手指。
“疼吗?”看着疼的全身抽搐但是因为被打断四肢而无法动弹的高山谏,血女冷血无情的问道。:“这种被人肆意玩弄却无力反抗的绝望,有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感到痛苦的话那就对了了,因为只有经历过相同的痛苦,你我之间才能达成基础的理解,沟通才能有效。”
说罢,血女在对方哀求的目光下,用脚又踩断了他另外一只手的五根手指。
“啊啊啊啊!!”
这次高山谏惨叫的都没有人腔了,他是多么希望立刻疼的昏死过去,可他体内沸腾的血液根本不给他昏倒的机会。他只能保持着清醒的精神,一遍又一遍的体会着十指传来的钻心之痛。痛苦,绝望,恐惧,此时无数负面情绪涌上心头,高山谏哭的鼻涕眼泪汇成了一团。
等到高山谏的惨叫声变得虚弱了以后,血女才冷冰冰的问道:“关西神户区贩卖人体器官的组织,除了你以外还有那些人参与其中了?我不要那些小喽啰的名字,告诉我背后的真正主使者!”
“我…我不知道…”
高山谏话音刚落,顿时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袭来。
“啊啊啊!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高山谏痛哭流涕的喊道:“我只是一个被推出来的挡箭牌,真正的大人物都在后面远程操控啊。他们可能是政治家,也可能是商人,甚至可能是任何人。我和这些下面的人充其量就是挡箭牌,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他们怎么可能告诉我们自己的身份。”
血女愣了一下,然后脚下微微用力。
“继续说。”
“啊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轻点!”
“在,在这个领域里我们这些小地方的乡下议员不过是擦屁股的纸而已,真正的利益网络从来不在我们身上!而……而且…疼疼!你看到的是只不过是表面而已,所谓的人体…人体器官交易…背后不一定是交易啊……这里面涉及的不仅有生物医学…还有…人体研究…细菌…病毒…”
“从一开始这种灰色产业链的存在…其实就是一种掩护…比起被发现后冠以反人类的罪名送到国际法庭……对比之下贩卖人类器官这种事情的罪名反而更轻一点…然后…疼!疼!然后就是背后的利益网…这些经过人体器官实验的数据……对于医药品的开发和研究……你以为…你以为……以为这其中是涉及多大的利益…”
“这种利益没有足够庞大的保护伞…一旦爆出来……那就是…疼…那就是灭顶之灾…别说我这种地方上的小议员了……整,整个日本…能有几个扛得起的……”
“你的意思是背后有医药巨头参与其中?”
“嘿嘿…何止是企业参与…你知道每次新的药物开发出来有多少利益……又有多少政客会分到那些天文数字吗?现实中那些禁忌的人体实验是严禁展开的……可不代表那些底层人…也享有人权啊……”
……母亲…
血女此时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一个被社会遗忘抛弃的女子,她不正是所谓的底层人吗?
那一瞬间,血女的眼睛都红的发亮!
“你们这么肆无忌惮难道就被怕被发现吗!?”
“…嘿……怕,怕啊……所以这不是才有了我这种挡箭牌吗?”
轰隆!
一声巨响。
血女的拳头擦着高山谏的耳朵轰碎了地板,一直以来冰冷无表情的血女,被现实刺激的终于抛下了那层冰冷的外壳,露出了她内心最为真实而又狰狞的一面。:“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然别以为你能死的痛快!!”
“嘿…你果然没想放过我…哈哈…”
高山谏惨笑几声,吐了一口血沫,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狠辣起来。敢走这条道还伸手捞钱的男人,没有几个是心思不狠毒的,充其量他们只是在该死的时候不敢面对而已。但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希望的时候,那他们内心中的那股狠劲就会涌上心头。
呵呸!高山谏吐出一口血沫在血女的脸上,那一瞬间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道:“实话告诉你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不会就此结束!只要还有市场供需利益影响这些事情只会一次又一次的发生!你想要报复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好啊,去啊!那些一个个庞然大物我看你怎么能扳倒它们!!”
“说到底那些底层的人命根本就不是命!一群卷缩在废物街的废物们,只会拖累国家经济和形象的垃圾们连税款都交不上来统统都该以死谢罪!但凡它们还有点羞耻心的话就该为被抓走而感到自豪,至少在生命结束的那一刻总算为这个社会和国家做出了点奉献,这对于那些废物们而言难道不是一种光荣吗!?”
“身为日本的国民就该有这个国家献身的觉悟,这才是大日本的国民……噗!!”
该死的极端狂热份子。
血女直接捏爆了这名议员的头颅,然后吸收了他的血液和记忆。
但是,她越是翻阅对方的记忆脸色越是冰冷。
诚然如他所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上头人是谁,他就是个听命行事的挡箭牌,当有需要的时候就会被丢出去顶罪。但相对的只要一直平安无事的话,这个名叫高山谏的男人很可能会在今年成为三利区的正上议。
血女缓缓站起身子手上还不断流淌着血,她透过巨大的坐地窗看向外面沉寂的街道。
如果连一国议员都会被操控堕落到这个地步,那么在自己所无法看到的黑暗里,又有多少同样的事情正在不断上演?世界原来是如此冰冷而又残酷的吗?
这一刻血女真的沉默了,她的心已经彻底冷了。
“这个国家或许已经彻底腐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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