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也回去看看!”着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搞得我心绪不宁,赶紧对安赞吉招呼一声,随即我们也跟着闹哄哄的人群往下面跑,张强后知后觉,边跑边高喊怎么了?没人回答他,大伙只顾埋头往下面跑。
跑了十来米,才听见下面有人在大喊,说是有人死了,我心中一抖,忙问死的是谁,对方喊出了一个名字,我不认识,应该是陈虎带来的武警中一员。
很快我们就跑到了出事地点,果然看见地上躺着一个无头尸体,尸体身上的迷彩服一下子暴露出了他的身份,死者是因为颈桩断裂才导致惨死的,尸体直挺挺地摆在那里,双手仍旧保持着举枪的姿势,而他的头颅则跌在了十几米外,被另一个小战士捧着,眼含热泪朝这边走来。
大量的鲜血如喷泉一般激涌而出,草丛中、石头泥土里到处都是血滴,将这一片整个地方都变得血腥无比,悲伤的氛围一下子就笼罩住了我们,我深深吸着气,大股热辣腥甜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刺鼻、且浓郁,整张脸已经黑成了铁板。
陈虎的表情比我还要难看,他闻着腥甜的血气,整个人已经开始发抖了,一抹怒容趁现在他脸上,将牙齿咬得咯咯响,问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和张强互相看了看,告诉他,这既有可能是山里的怪物干的,不过这位小战士的肚子没有被抛开,或许是因为我们回援太快,山魈发现情况不对,放弃尸体撤走了,如果晚来一会儿,或许内脏也找不到了。
陈虎在颤抖,黑成锅底状的脸上有大股热泪淌出,无言面对这尸首,我走上去,在他肩上轻轻拍打了一下,然后摇头说,“出发前我跟你讲过,这些怪物并不好对付,你必须有个心理准备,这次进山是玩命的,如果实在觉得危险,可以撤走。”
陈华说放屁,当兵哪有不流血的?假如连他们也撤走,山下的村民们怎么办?陈虎这人比较鲁莽,但他的性子我却很喜欢,是个纯爷们,有责任感,便拍拍他的讲道,“既然不肯撤走,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而且遇事绝不能太冲动。”
陈虎眼中绽出一道雷电似的怒芒,低喝道,“我晓得,不用你提醒老子!”我们走到了尸体旁边,透过斑斑的血迹,我看着那张年轻而苍白的脸孔,这是一条年轻的生命,比在场绝大多数人都要年轻,他的人生才刚刚起航,本该有更多美好的可能,然而在这一刻,他的生命终结了,终结在一帮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的怪物手上。
我突然感觉生命是那么的脆弱,即使见惯了死亡的我,也很难适应这样的人间悲剧在眼前发生,心中突然有股怒意燃烧起来。
这些怪物,绝对不能留!
陈虎揪住了身边一个小战士的胸口,怒声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好的人脑袋掉了?”小战士也是一脸激动和惶恐,结结巴巴地说,刚才他们走在最后面,没留神有个黑漆漆的东西从草丛里迸出来,速度太快了,他没看清,只听到背面发出一声惨叫,然后战友就倒了,他这才想起来呼救,并对那怪物开了枪,但是那一枪根本没打中。
也就是说,我们还没和那些怪物打着正面,但那些怪物却已经发现了我们。
我立刻把目光转向老马,他站在人群最后面,还茫然无所知,这时张强从背后靠近我,小声说,“会不会是因为老马身上的印记,导致大家提前暴露了?”
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我感到好奇的是,安赞吉昨晚不是已经帮老马处理过伤口了吗?迎着我不解的目光,安赞吉走过来小声说,“伤口的确是得到处理了,但是这些怪物的憎恨印记太强,如果距离太近,它们还是能一下感应出来。”
我顿时明白了,便从旁边一把拉住狂怒中的陈虎,向他说明了原委,陈虎听完后一脸暴怒地回头,“明知道有可能发生这种事,为什么还要冒险带老马进山?”
我只能苦笑,指了指老马说,“离了他,我们根本找不到进山的路,而且老马说了要替侄子报仇,他怎么行动是他的自由,我总不能把人家赶走吧?”
陈虎语气低沉地说,“不对啊,你不说这些怪物只会用爪子攻击人吗,可你看小章(刚死掉的那个武警)的脖子,分明是被锐器折下来的,能造成这种伤口的只能是***一类的武器,难道这些怪物懂得利用工具?”
我也觉得纳闷,按理说就算这些怪物懂得利用武器,也不可能打造金属,更不可能将金属打造成一把能斩下人头颅的砍刀,能制作这种工具的只能是人类。
我一时还有些疑惑,这时候张强忽然把脑袋凑过来说,“老弟,我倒是想起了一种可能,山魈不可能制作工具,但是他们可以抢啊,老马不是说还是另一批人进山了吗,这些东西会不会是从另一批人手里拿到的?”
听到这话,我和陈虎都惊了一下,陈虎眯着眼睛说,那另一批进山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随身携带武器。
张强直摇头,说我们没有跟他们正面接触的,这些信息都是老马告诉我们的,你不如向老马答应吧,陈虎急忙走向老马,将同样的问题问了一遍,老马同样什么都不知道,说他就是个带路的,人家肯给钱,他就做了,至于那帮“进山探险的人”究竟是什么来路,老马不知道,他倒是问过,可是人家根本不搭理啊。
我们沉默,感觉周遭的气氛有一些压抑,现在看来,我们需要面对的可能不仅仅只有那些山魈,还有一支神秘的队伍,至于这些队伍到底是什么来头,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摸清,只能模糊肯定,他们应该也是冲着溶洞里的家伙来的。
陈虎只得叹气,吩咐身边的人把第一个死者的尸体藏起来,我赶紧告诉他说,只是藏起来恐怕没用,这些山魈嗅觉灵敏,很有可能沿着血腥味重新找上来。
陈虎说那怎么办,我们还要面对这么多神秘的对手,总不能带着尸体上路。安赞吉抿着嘴唇思考了一下,忽然说他有个主意,就是不晓得陈虎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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