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爬起来,快速走向了倒地喘息的魏老板,在他身边趴着另一道半死不活的身影,正面露呆滞地看着这一切,是魏平!此时的魏平早就没有了以往的戾气,犹如一直斗败的攻击卷缩在那里,蔫头巴脑的,寄期望与魏老板还能在起来。
可惜魏老板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了,他软软地倒在那里,好像一条被人抽掉了筋骨的软蛇,眼神无力,却分外恶毒地看向我们。
我默默地走到魏老板身边蹲下,挑高了下巴说,“魏老板,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魏老板垂下脸,脸上虽说是很平静,然而睥子中的杀意却有增无减,冷冷地说,“想不到我老魏也会有栽在一个后生晚辈手上的时候,老饕说的不错,你的确不好对付。”
我摸了摸鼻子,眼中的仇恨化成一道光,笔直地投向魏老板,寒声道,“那么,我现在可不可以向你打听老饕的下落?”
“你为何一定要找到他?”魏老板眼中稍显诧异,他大口呼吸着,好像一条上了岸的鱼儿,想通过用力的呼吸留住什么,反而气息却越来越衰弱。
我面无表情地说,“杀师之仇,不共戴天!”
“哈哈……”魏老板笑得十分癫狂,半晌后他艰难地咽了咽唾沫说道,“我倒是忘记了,去年,老饕曾经过一个黎巫,原来那个姓张的家伙对你而言真这么重要。”
迎着他的狂笑,我心中的怒火和悲愤则犹如野草一般地弥漫起来,张麻子,他并不算我真正意义上的老师,却是我走进这一行的领路人,如果不是他,我早在三四年前就被一个疯老太婆给杀了,张麻子不仅多次救过我的命,更是讲一身的本事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
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晓得珍贵,张麻子在世之时,我很少对他当面表示尊敬,只有当他死去的那一刻,我才晓得自己心中究竟有多么尊敬这个如师如父的人,他的仇,就算上天入地也要报!
魏老板狂笑了一阵,接着便开始疯狂地咳嗽起来,他的嘴巴和鼻子当中涌出了大量的血块,这是阴法被破除之后造成的后遗症,他嘶声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摩门的敌人,亲手破坏了我的计划,我恨不得你死!”
我冷冷地掐住了魏老板的下巴,目光阴沉暴涌出一团火,“姓魏的,如果你想舒舒服服地死去,那就最好选择听话,现在你已经落在我手上,如果还不肯合作,我会让你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既然你也是修法的,应该明白像我们这种人究竟有多少让人臣服的手段。”
魏老板还在笑,他嗓音嘶哑犹如厉鬼,笑得越来越疯狂,“我死了不要紧,但是你的大仇永远也没有办法报了,老饕根本不在晋西!”
“我知道,他去了京都对不对?”我眼中闪过一抹阴沉,魏老板笑声一滞,立刻换上悚然的表情,说你居然这个?我说,知道,但我并不清楚老饕去京都要干什么,那里毕竟是皇城之地,天子脚下,我不信摩门真这么猖狂,敢在天子脚下乱来!
魏老板桀桀怪笑着,声音嘶哑犹如在磨锯片,“小子,我的确小看你了,不过老饕可比我厉害,就算你掌握他的行踪,也没有对付他的可能。”
“小叶!”这时林边传来一阵响动,不久后勇哥带着小妮过来,刚看见躺在地上的魏老板,他立刻气势汹汹地扑过去,揪着这老家伙的衣襟喝骂道,“老混蛋,你敢破坏我的渔场,我现在就拖你回去喂鱼!”
接着便是“啪啪”两个耳光,打得魏老板脸颊高肿,一向自视甚高的魏老板哪里能忍受这样的威武,立刻一脸愠怒地大喊道,“你们要杀就杀,不要辱我,今天得意的是你们,但是总有一天,尊主会替我报仇的!”
我一直对他们口中所谓的“尊主”感到好奇,上次在阴蛊邪王那里,应该是我距离这位尊主最近的时候,然而却并未一睹真容,一想到摩门的一切行动都是由这个家伙所策划的,心中就惊得不行,立刻追问他,摩门尊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魏老板的笑容越发神秘了,目光迷离地望着即将方亮的天色,眼中陷入无限的崇拜,“他是真正的天纵之才,也是掌管人间未来秩序的神,总有一天,尊主会开创这个世界的新纪元,打开一条新生的通道!”
“呵呵,我看你简直就是个疯子,这个时代哪儿还有神?”勇哥毫不犹豫,又是两个耳刮子下去,打醒了整个遐想的魏老板,魏老板双眼赤血,十分仇恨地注视着我们,发出阵阵咆哮,“臭小子,今天栽在你们手里,我认,不过你们总要不要得意的太早,我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
“叔叔……你别乱讲话!”当自己最大的倚仗也倒下去的时候,魏平终于不再那么嚣张了,他哆嗦了下嘴唇,忙道,“叶老板,我承认我们的确得罪过你,但是你也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并且把我和叔叔打成这样,难道这样还不够吗,大家有话好好说,可以慢慢坐下来商量的……”
我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魏平,冷冷一笑道,“生死大仇,也是可以商量的吗?”
“不……我们和你老师的死没有关系,你真正仇恨的人应该是老饕,我、我知道他的行踪!”接触到我充满狠戾和杀意的眼神,魏平立刻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大声求饶道。
“你知道?”我眼前噙着一团火,一字一顿地说,那就快告诉我,如果真能找到老饕的行踪,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我知道,他们去京都是为了另一块阴玉,他……”
魏平急急忙忙地交代着什么,然而他的话却引来魏老板的一阵怒吼,“闭嘴,任何人都不能出卖摩门!”
说完,魏老板做出了一件令我异常诧异的事,只见他手中翻出一把刀子,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捅入了魏平的后心,魏平惨叫一声,濒死之际,用格外震惊和扭曲的眼神望着魏老板,发出一阵咆哮,“叔叔,为什么……”
他鼻腔和嘴巴大量涌血,整张脸显得格外狰狞,而魏老板看见魏平这么凄惨的样子,却是暴怒地补充了一句,“我说过,谁都不能背叛摩门,背叛尊主,就算你是我侄子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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