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去了楼下,下楼的时候看见阿赞湿奴已经拎起了自己的行囊,正站在门外。
阿赞吉正在跟阿赞湿奴小声说着什么,听到我的脚步声后,两人同时停止了谈话,阿赞湿奴看着我说道,“本来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我打了个哈欠,上前拱手跟他道别,这一路若不是有阿赞湿奴带领着我们,恐怕众人未必能轻易返回曼谷,他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却并不居功,居然一声不吭就要辞行离去,于情于理我也该对他说些感谢的话。
阿赞湿奴摆手表示,“不客气,我帮你们也是有目地的。”
彼此客套了两句,我着重讲起了关于摩门这个势力的种种行径,叮嘱阿赞湿奴返回自己的驻地之后务必小心,在我看来,乃密不是一个轻易就会罢手的人,先前的遭遇,也向我们证实了这个势力的可怕之处。
阿赞湿奴淡笑着表示没关系,这次他也受了不轻的伤,会尽快找个地方疗伤,随便将这批黑法阴料利用起来,或许下次出关的时候,能力将会增长许多,并不忌惮这帮猖狂的家伙。
我十分期待地说道,“希望这批阴料会对你的修行有帮助。”
他微微颔首,又说了些道别的话,随后在我和阿赞吉的目送下离开庄园,马路上拉长了他的影子,孤零零的,显得很是落寂。
或许降头师天生就注定了要孤独吧。
我叹口气,回头对阿赞吉说道,“既然泰国这边的事情已经了结清楚,我们也该返回国内了,希望这次把阴阳地魂草带回去,能够彻底帮小妮合魂吧。”
阿赞吉点头说,“我相信张师一定能做到。”
人都是有感情的,相处这么久,阿赞吉也打从内心喜欢上了这个笨笨的,蠢蠢的,偶尔迷糊,偶尔又刁蛮的小丫头,在他心中,同样是把小妮当成女儿看,只是他性格太内向,很多话都不肯说而已。
当天下午,我们订了第二天一早的航班返回国内,当天深夜,桑通摆酒替我们艰辛,这一路生死与共,早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情,就连缇猜也露出了几分依依道别的心思,连连劝我们喝酒。
一顿酒差不多喝到了天亮,第二天一早,我和张强等人醉醺醺地来到机场,登机返回国内。
下了晋西机场,我们在出口外面看见了两道焦急等待的身影,一个是刘媚,另一个则是赖拉,和之前想必,赖拉显得更有女人味了,也很快融入到了现代化的都市生活当中,刘媚还是老样子,上车后就不停抱怨,我只好向她赔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出国这么久了。
旅途困乏,回家之后我睡了一觉,阿赞吉则带着我的人骨手链,以及费尽千辛万苦方才从泰国带回来的阴阳地魂草尽快返回了宁远镇。
第二天我去了一趟,只见张麻子家已经摆好了做法的祭坛,院里到处都是献祭用的物品,看见我,张麻子很欣慰,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他停下手头上的事,单独把我叫到一边,谈及这次泰国之行,他连连点头,说我总算有了一点他期待的样子。
我也笑,笑得十分腼腆,又反问他小妮的问题什么时候能够解决?
张麻子说,“短则三五天,多则七八日吧,上次合魂已经出了差错,这次决不能再出意外了,所以万事都要谨慎,这两天我并不急着动手。”
我反倒有些迫不及待,忙问他到时候需不需要我和阿赞吉守在身边打下手?
张麻子笑了笑,摆手说不用,又问我的身体状况如何?我说没事,只要小妮能够将地魂彻底补齐,我就算受些累,内心也是甜的。
他一脸欣慰,拍拍我的肩,“小叶,以后我家丫头就只能靠你照顾了,希望你能记得自己的承诺,好好让她生活下去才是。”
我就笑,说有你在,我敢食言吗?我要是对小妮不好,你还不抽了我的筋?
他哑然失笑,摆手说,“闲话少讲,过来,帮我布置法坛吧。”
连续在张麻子家待了两天,刘媚不乐意了,打来电话催促我,问我怎么回来了也不着家,店里的生意还管不管了。
我没辙,只好向张麻子告罪,反正法坛的事情已经布置妥当,张麻子并不挽留我,返回市区,我立刻去了那家佛牌店,问刘媚这么着急叫我回去干嘛?
刘媚指了指摆在柜台上的名片,说有有业务到了,上午有个客人过来,说老家有人中邪,想找个法师看事,碰巧我和张强都不在,刘媚对这些神神道道的事也不懂,所以让客户留了张名片在那里,等我回来之后再联系。
我拿过名片看了看,点点头,又问道,“老张呢?”
刘媚说张强回了一趟老家,走时说好了,估计三五天才会回来,说是去处理祖上留下的一栋房子去了。
我不再多问,找了个僻静角落打电话。
名片上的男子名叫刘建新,四十来岁,是临县人,接通电话后,他先是狐疑地问我是谁?我做了自我介绍,他的语气立刻便紧张起来了,言语中多了一分讨好的意味,问我是不是法师?
我说是,问他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刘建新在电话里含糊其辞,说得不是很清楚,这人是个大舌头,一会儿邪尸,一会儿棺材什么的,搞得我一脸懵圈,好久才打断他说道,“这样吧,电话里讲的不是很明白,要不你给我地址,等我去了你那边,你再现场帮我分析分析?”
刘建新连忙说,“要得要得,大师,你早点过来吧,再不来我会死的,你的车马费我全都报销了,我上县里等你去啊!”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我心里直犯嘀咕,便找到刘媚商量,说我要出去一趟,反正临县不远,开车三个小时就能走上一个来回,刘媚并未反对,只是叮嘱我路上小心点,别又搅进一些稀里糊涂的麻烦就好了。
我讪笑,说正常开展业务,能有什么麻烦?
从泰国归来,我对自己的能力还算充满自信,下午三点踏上了县际班车,汽车摇摇晃晃行驶了将近两个小时,我在临县车站下车,又打车去了我和刘建新约定好见面的对方。
这家伙住在城郊,位置比较偏,我花了好久才找过去,到了刘建新家的大门口,天色已经黑透了,我皱眉敲门,半晌,才有道很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有个中年人替我打开了大门。
老实说第一眼看见刘建新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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