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飞!”我大喊,立刻快步朝他冲过去,孙飞脚下正在滴血,整个人却好似麻布口袋一样吊挂在那里。
我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人已经没气了。
“怎么会这样……”我瞪大大双眼,一脸茫然,感到无助嘶哑地咆哮了一声。
为什么孙飞好端端的会死在这个,这个贱女人特意邀请我过来,难道只是为了让我看见孙飞的惨状?
我死死攥紧了拳头,正当我要站起来的一瞬间,孙飞却忽然瞪圆了眼角!
他的眼珠还在转,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僵硬却麻木,脖子中“咯咯”一阵响,忽然间猛地张大了嘴,嘴里不知有什么东西爬出来。
“你……”我头皮冒汗,本能的一声惊呼,只见孙飞咧开的嘴角牵扯出一副冷厉的笑容,特别诡异,口中却蹦出一条黑线,奔向我的脖子。
是蛊!
我脸色一边,几乎没有任何考虑时间,立刻一巴掌拍在自己胸口上,一道淡金色的光芒自我眼前飞过,龙灵蛊“咻”一声直取目标,两道光点在空中快速旋转两圈后同时跌倒在地,等我再次睁眼去看的时候,发现龙灵蛊已经挺着肚子跳起来。
我把手伸出,龙灵蛊立刻跃上了我的手心,在它长大的嘴里衔着一条黑色的东西,有点想蜈蚣,然而身体短胖,却没有蜈蚣那么细长的身形,鳞片是灰白色的,爬满褐色的灰斑,头颅扁,却平坦,嘴巴很小,头顶生长着一根嫩芽肉刺。
我捏住龙灵蛊的嘴角,想让这吃货把嘴里的蛊虫吐出来,让我看看是什么来历,可这贪吃的小家伙却不肯,一边挣扎扭动,一边发出护食的“呼呼”声。
我在它屁股上掐了一把,这小东西吃痛,心不甘情不愿地吐出了蛊虫,我把这虫子凑到眼前,望向它好像树皮一样干涸龟裂的鳞片,心中一阵发凉。
这蛊虫我从未见过,并不存在于爷爷那本《灵蛊葬经》的注释中,或许是全新的品种,难道和僵尸蛊有关?
正在我愣神之际,手中那蛊虫一下苏醒了,开始疯狂蠕动,我脸色一变,立刻要伸手将它掐死,不料这小东西外壳坚硬,我使劲一掐却拿它无可奈何,头顶尖端那嫩芽一样肉刺正在变长,飞快朝我手背上扎了一下。
我“啊”了一声,身体快速滑倒,后退两步跌坐在了地上,手腕一招,龙灵蛊立刻化作一道虚线,迅速朝我掌心飞临而来,我将手掌一握,立刻抬头环顾四周,视线中依旧是一片黑暗,却有一股淡淡的阴气缭绕,不知道从房间哪个位置弥漫出来。
我沉声说,“你是谁?”
房间里传来一道轻笑,“我提醒过你,让你别进来。”
我拉长了脸,视线中迸发出强烈的愤怒,“你就是刚才带路的人,你对,他已经死了!”
“活着和死了,没有什么分别!”我感到一股阴测测的冷风回旋在耳边,森冷气息弥漫,屋子变得越来越冷。
我深吸一口气说,“借一只阴灵来跟我对话,看来你是不准备现身了?”
屋里有只阴灵,虽然我暂时捕捉不到它的确切方位,但我可以肯定,这是刚才带路那个中年人的灵体,有人害死了他,再借助那大哥的灵体跟我对话,好高明的控灵术!
那个声音凄厉地笑道,“为什么要管闲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一指被掉在墙壁上的孙飞,沉声说,“本来跟我并没有多大关系,但你害死我朋友,就跟我有关系了,你到底是谁,是不是那个女人叫你来对付我?”
我把后背紧贴在墙壁上,视线慢慢搜索对方的位置,一边快速思考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会不会,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没打算跟我合作?她说那些话只是为了稳住我的情绪,然后等待强援,报了前天晚上的一箭之仇?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现在孙飞已经被害死了,连我也遭到对方的暗算,除了小雅,我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恨我们。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你朋友和你一样,也死在了多管闲事上,他本来可以不用死,谁让他费尽心思,偏要找那个女人?”
我心中一震,难道这两天孙飞并没有老老实实待在家中休息,而是满世界寻找小雅?
我厉声说,“那个女人呢,她在哪里,亏让她出来见我!”
对方哼笑了一声,说我怎么知道,我也在找她。我心中一动,顺势把话说下去,“不是她命令你来的?”
那人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不是,小雅犯了错,大祭司让我把她带回去,接受惩罚,可惜,她似乎一直在躲我,找不到她本人,只好从她身边的人下手了……”
我目光越来越冰冷,“所以第一个遭殃的人是孙飞?你怎么找到孙飞的?”
“别忘了,他身上有食脑蛊的印记,而我的阴陀蛊跟食脑蛊来自同一个地方,自然有感应,找到他其实很简单。”对方冷厉地笑道,“本来我可以留着这小子的命,带回去慢慢拷问,谁知道你会这么快找来,没办法,我只好提前送他上路了。”
我心中蓦然一疼,咬牙切齿道,“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当然是你朋友带我来的。”对方很耐心地解释说,孙飞找了小雅两天,总算得知了那女人的下落,而小雅也答应跟他见面,越好见面的地方就是这里,他抓住了孙飞,一番折磨逼问之下,很轻易地找到了这里。
我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这么说起来,小雅在约我碰头的同时,也同样约了孙飞,有可能是这个女人突然良心发现,打算替孙飞彻底化解蛊毒。
孙飞比我早到这里,可等待他的人却并不是小雅,而是这个不知名的凶手,对方也在寻找小雅,当得知孙飞和自己的目地一致的时候,才会把孙飞抓起来,进行拷问。
而小雅估计是感应到了什么,已经提前逃离了这里。
想通此节,我长舒一口气,“小雅犯了什么罪,你们为什么要带她回去,还有,刚才你口中说的大祭司是不是颂差?”
“你的废话太多了,我没有心情跟你解释!”他冷冷地提醒我,说你该上路了。
话音落地,一股阴气渗出了墙角,无形中好似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掐在我脖子上。
我立刻感受到了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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