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不解道,“那她把你留在这里干什么?”勇哥忽然变得迟疑起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守在门外的赖拉,忽然眼神中有了愧色,推着我说,“兄弟,谢谢你这么大老远赶来救我,我不需要,你快走吧,千万别被玉珠看见。”
我更不解了,拉着勇哥说,“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老子为了救你跑遍大半个东南亚,你说不走就不走了,艹,你逗我开心呢?”
我气得把脸拉下来,勇哥目光闪躲着说,“小叶,很多事你根本不知道,我……算了,我有我的苦衷,你别问了,我留在这里不会出事,说不定等我哄好了玉珠,她会答应放我离开的。”
我脑子有点懵,“勇哥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她们喂你吃药了?我感觉你脑子怎么这么糊涂,放心,我这次带了黑衣阿赞过来救你,肯定能平安带你离开……”
“你才吃药了呢!”勇哥不耐烦了,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别问,我不会告诉你的!”
这时站在门口的赖拉忽然冷笑起来,“是不是你亏心事干多了,所以心里很羞愧,不敢承认自己干过的事?”
赖拉的话让我愣住了,下意识看着勇哥,果然见勇哥低头露出一脸羞愧的表情,压根不敢抬头看赖拉。
我更懵了,难道两人不应该是敌人吗,这是闹的哪一出?看来勇哥留在黎庄跟我想象中不同,似乎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在里面。
勇哥沉默良久才苦笑说,“是,都是我年轻时候干过的蠢事,我承认,现在我被困在这里也是罪有应得,小叶,这事你别管了,快走吧,你不知道玉珠这让个人……唉,我不说了!”
见他一脸为难的样子,我更加好奇了,刚想问点什么,忽然门口传来一些动静,勇哥当即变脸道,“不好了,玉珠回来了,小叶你赶快躲起来,千万别被她发现!”
我正想问他怎么了,谁知勇哥突然跳起来,急忙推着我,打算把我塞进床底下,这时赖拉冷笑道,“没用的,大祭司回来了,这是她的家,随便你躲在哪里她都能把你找出来!”
勇哥一脸骇然地把脸转向赖拉,“能不能拜托你……”
“我凭什么帮你的忙,你是我什么人?”赖拉的脸忽然变得冷厉下来,厉声质问道。
勇哥嘴皮一哆嗦,无言以对,脸色灰暗地把脸低下来,我见状立刻起身重新扬起了手上的军刺,正要控制赖拉当人质,谁知勇哥居然从背后抱住了我,大喊道,“你不要动她!”
我回过头,瞧见勇哥一脸激动的表情,顿时傻了。这时我已经听到脚步声快速朝我这边走来,想必是大祭司发现房里有人了,正无错之际,赖拉才冷着脸向我走来,主动拉着我翻过窗户。
我们刚从窗户翻越过去,还没来得及找地方藏好,已经听到了推门声,接着屋里传来一道十分清冷的声音,“魏勇,屋里为什么会有说话的声音?”
勇哥嬉皮笑脸的声音很快就传来,“没什么,被你关在这儿太久了,我闲得无聊,所以对着墙壁说话。”
女人的声音很激动,“呵,你才守着这里过了多久,你能想象这二十多年我是怎么一个人独自生活的吗?”
勇哥没吭声,屋里的女人更激动了,冲上前大声质问着什么,我惊魂未定,很好奇这位黎庄大祭司究竟长什么样,更好奇她跟勇哥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正想推开窗户偷窥,身边的赖拉狠狠拽了我一把,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别动,大祭司很厉害,万一被她发现你肯定走不了。”
我诧异回头,看着赖拉那张充满了纠结的脸,压低声音问,“为什么你会帮我,还有……勇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赖拉咬着嘴唇,陷入了短暂的纠结,随后恶狠狠瞪我道,“关你什么事,快走吧,趁大祭司还没发现你,我马上带你出去,你回去之后带着你朋友离开,永远不要再来黎庄了。”
我被她强拽着离开,满肚子都是疑惑,这特么都是什么事,怎么跟我预先设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黎庄女人不是个个心狠手辣吗?
我不肯走,挣脱赖拉的双手说,“不行,我还得再问问勇哥到底出了什么情况,不把事情搞清楚我一定不会离开!”
赖拉狠狠撒开手,大骂道,“随便你,你想死我不拦你,要不是看在……”
话说到这儿,屋里忽然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赖拉,你身边跟着的人是谁?”
糟糕,被发现了!
我脸色大变,果然不久后便有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个穿着黎族夹袄和长裙的女人翻船而过,一下就跳到我背面,瞪着阴冷的眼仁死死看着我。
赖拉拽着我的手紧了一下,惊呼道,“大祭司……”
我回头看着这个女人,她脸上没有脂粉气,法令纹比较身,可模样却很细腻,典型的苗族女子打扮,虽然脸上被阴柔覆盖,戾气很深,可五官却很清秀,如果换一种打扮,绝对是个大美女。
“他是谁?”大祭司指着我,冷冷地问道。
赖拉低头不敢跟大祭司对视,捏着衣角说,“是……我一个朋友。”
“朋友?”大祭司的冷笑声格外尖锐,“赖拉,你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黎庄,从来没有接触过男人,上哪儿认识的朋友?说啊!”
赖拉浑身一震,十分畏惧地往后退一步。
大祭司缓步往前,目光死死定格在赖拉脸上说,“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敢随我撒谎了是不是?”赖拉显得很无措,赶紧摇头说,“不是的大祭司,我……”
不知道为何,看见赖拉露出这么委屈惊慌的神色,反倒激起了我身为一个男性的保护欲望,我站出来说道,“不关赖拉的事,是我自己偷偷进来的,我是勇哥的朋友……”
“你想带他走?那你去死吧!”这女人脾气臭得不是一点点,话音刚落便咆哮起来,浑身阴气弥漫,甚至连头发都飘洋起来。
我发现很多黑色的烟丝正从她身上弥漫出来,在她头上盘成一团浓云,浓云在翻滚,张牙舞爪地宣泄着愤怒!
与此同时大祭司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阵白蛇骨杖,拐杖龙头雕刻着一条狰狞白蛇,活灵活现,大祭司开始念咒,蛇头上这种阴冷的气息正在酝酿,仿佛要跳出来!
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奏,空气阴沉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神色骇然,当大祭司将拐杖遥指向我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浑身都不能动弹不了,看不见的厚重气场仿佛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我身上。
她还是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