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姝之靠近她,撩开她被长发挡住的蝴蝶骨,指尖无意划过她的肩膀,姜姒整个人颤了一下。
“世女很紧张?”秋姝之问道,轻柔的嗓音就在她耳边。
姜姒攥紧了胸前的衣襟,声音漫不经心:“本世女倒不紧张,只是头一回脱了衣服,在女人面前审视,有些不适应。”
秋姝之低头笑了笑:“形势所迫,世女别记恨卑职就好。”
姜姒咬着唇,低低的嗯了一声。
她撩开湿漉漉的长发,姜姒浑圆的肩头展露,水珠从凝肌玉脂的蝴蝶骨上滑落,光滑细腻如上等的羊脂白玉。
确实没有一点伤痕。
“打扰了。”秋姝之将重工刺绣的外袄拢起,盖住她露出的后背。
直到秋姝之走后,姜姒都紧紧攥着胸前的衣襟,似乎还没缓过劲来。
阿蛮走了进来,紧张地望了眼周围,拉紧了帘子。
“世女,她——”
姜姒指尖抵着唇,示意他别说话,当心隔墙有耳。
阿蛮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拉下姜姒的衣裳,就在她的蝴蝶骨处,秋姝之刚刚检查无疑的地方,撕下了一块薄如蝉翼的人皮。
人皮撕下,一处明显的剑伤暴露出来,即使伤了上药还能清晰的见到骨肉。
看着这处伤痕,阿蛮心一冷,看来这狗皇帝身边也不全是无能之辈,要是交不了差,世女恐怕又要吃苦头了。
“毒奴呢?”姜姒小声问。
“世女放心,钩子已经放出去了,就等那些人上钩。”
一场检查惊动了围场里的所有人,却唯独没有找出刺客,围场内一时人心惶惶。
难道刺客是男眷?秋姝之有些怀疑。
刺客的消息很快传到小皇帝的耳朵里,原本已经歇下的主帐顿时灯火通明,月深身边伺候的玉致公子急忙找她去面圣回话。
秋姝之一进主帐,看到的不是一脸深沉的月深,身后的屏风绘着山水风景,与她身上的衣着相映成趣。
“你说你遇见了刺客?”月深声音低敛。
“是。”
“可有抓到刺客?”
秋姝之有一瞬沉默:“回陛下,刺客还未抓到,臣已经派人一一排查。”
小皇帝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你遇见刺客没能将她缉拿,反而让她跑了?这样大张旗鼓的搜查,是巴不得那刺客被逼急了直接行刺吗?”
秋姝之忙单膝跪下:“回陛下,臣已经派羽林军将主帐前前后后围的水泄不通,就算刺客有滔天本事,也绝对进不来。”
月深冷哼了一声,不以为意:“最好是这样。”
雅致华丽的浅雕屏风后而是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秦正雅从后面缓缓走出,他的衣衫有些凌乱,长发更是随意的挽了一个发髻,水眸湿润微红。
他端庄的坐在月深身边,缓缓道:“陛下先莫急,我们已经发现了刺客,又封锁了整个围场,刺客一定插翅难逃。”
月深眼眸动了动,闪过一丝难察的厌恶,而后淡淡的应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秋姝之的错觉,她总觉得帝后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不少,月深的态度也好上了几分。
秦正雅低眉浅笑着,眸光扫到秋姝之手臂上的伤时,笑意顿时消散。
“秋大人这是与刺客交锋时受伤了?”他语含担忧问,藏在袖中的纤纤玉指几乎拧成了一团。
“还不是她无能,不但刺客没抓到,反而连累了自己......伤的如何?”月深佯装还不在意,却还是在最后一刻忍不住泄露了情绪。
“一点小伤,并无大碍。”
秦正雅侧身对月深说道:“秋大人毕竟是一个发现刺客的人,她护驾有功,陛下咱们一定要好好地赏她。”
这下正和了月深的意。
她假装为难犹豫了一会儿:“......行吧,等回京之后,朕自然会赏她。”
“秋大人,别在地上跪着了,您现在可是有功之臣。”秦正雅浅浅一笑,清澈的眼眸似有流光漫溢,无限温柔。
秋姝之并不觉得自己立了什么大功,只是做了自己分内的事情,况且刺客一刻不抓住,她就一刻不能心安。
“刺客!快抓刺客!”
帐篷外忽然乱做一团,一群人大喊大叫,似乎发现了刺客的踪迹。
秋姝之拔出长剑,挑来帘子,只见夜幕之中一个身穿蓝衣的宫侍用暗器刺伤了一众官兵,抢了马朝着密林的方向夺命而去。
她来不及多想久冲了出去。
“秋大人——”秦正雅担忧的望着她转瞬即逝的背影,手中的帕子紧地几乎要被扯断。
她根本没有听到秦正雅的呼喊,随便骑了一匹马就追了出去。
等她骑马跑远之后,装备精良的锦衣卫才蜂拥而至,月冠仪冷眸寒视,声调阴冷无情:“都是一群废物!”
说罢,自己翻身上马,疾如闪电般冲了出去。
“一群蠢货,还不快追上去!”长安怒道。
这时秋姝之已经追着刺客跑远,密林之中,夜幕之下,乌云遮蔽,只听马蹄声不见人踪影。
穿过密林之后,刺客很快消失不见,只能听见隐隐的水流声。
她循着声音过去,深不见底的幽深潭水渗着寒凉之气,月关透过密林照进湖面,粼粼水波镀了一层清冷月光。
“小心——”
平静的湖水突然剧烈涌动,一个人影突然从水中窜了出来,暗器如暴雨梨花直朝她冲来。
秋姝之避闪不及,就在暗器即将要刺中她时,身后忽然有人将她一把抱住,沉入湖底。银针直接刺入身后的马儿,马儿长嘶一声发出悲鸣,随后挣扎着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刺客朝着水里的她扑来,掌风汇聚着内力直朝她涌来,秋姝之瞬间反应过来,推开月冠仪,内力灌入剑气劈开他的掌风,本应刺中他的腰腹,谁知刺客竟然直直的冲了过来,剑锋贯穿心脏,当场而死。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秋姝之来不得顾忌刺客,将月冠仪从水里捞了出来,紧紧搂在怀里上了岸。
她记得月冠仪水性不好,上次跌入府中池塘就生了一场大病。
月冠仪浑身湿透,浸透了水的布料湿漉漉的沾在身上,长发蜿蜒在脸侧,浓密的睫毛也被打湿。
月冠仪似乎呛了水,水汪汪的凤眸紧张的盯着她:“您没事吧?”
秋姝之摇摇头,看着面前的尸体:“卑职没事,就是刺客死了,恐怕追查不到幕后之人。而且卑职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他似乎是铁了心撞在我的剑上,像是故意寻死。”
月冠仪低着头,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既然是混进宫里的刺客,应该听过昭狱的名声,落在我手里还不如自裁。”
秋姝之轻笑一声,昭狱真是恶名在外,但......
她眼眸闪烁,坐在月冠仪身侧,靠在他旁边,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一尺,让她可以随心的打量他的侧脸。
月冠仪低笑着,眼眸倒映着潋滟湖光碎波璀璨:“不管怎样,今晚的事总算可以告一段落......恭喜大人,擒贼有功——”
一阵几乎令他神智昏聩的清香袭来,月冠仪自觉地眼前一暗,似乎有什么柔软的、不可触碰的温柔落在他的唇上。
他当场怔愣在原地,浑身僵直,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更是冰凉的仿佛没有血色。
秋姝之搂着他的纤细的腰肢,温柔的吻上了他的唇。
悠远的香气似乎从上古袭来,他不可置信的感受着,不敢相信他一直奉为神圣的、高不可攀的神明,竟然赏给他这样的恩赐。
短暂的震惊之后,他终于反应过来,头脑似充血一般,浑身热流滚动,血液似地底岩浆一样滚烫而热烈,在血脉里疯狂涌动,炙热的叫嚣着。
这一定是梦吧!
他用指甲狠狠划破掌心,鲜血麻木的流出,但剧烈的快感让他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一双手轻柔的抚上了他的手,十指紧扣,血液相融,紧紧地贴在一起。
月冠仪震惊的忘记了呼吸,这是真的?这不是梦?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人,秋娘、她的秋娘、他朝朝暮暮想的人......
“殿下,别分神。”环着他腰身的手轻轻的捏了捏腰间的软肉,细腻匀滑像一块凝脂,腰肢也柔弱无骨。
被她捏过的地方传来阵阵酥麻,刹那间传遍全身,月冠仪整个人震在原地,腰间绷得笔直。
他们之间的距离这样近,近的没有一丝距离缝隙,她的唇紧紧依在他的唇上,唇齿相依,每一处被她碰过的地方都像找了火似的,滚烫,烫的他几乎被灼伤。
“闭上眼睛。”她搂着他的腰,轻柔的低音似诗人浅唱低吟,温柔缱绻,
月冠仪脸上绯红一片,滴着水的睫毛颤了颤,满眼都是她的倒影,听到秋姝之的话他的凤眸紧紧闭阖,听话乖巧的惹人怜爱。
秋姝之浅笑着,搂着他的腰更紧,指尖滑过他的肋骨,每一次触碰都会惹得他全身颤栗轻颤,他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细碎的鸦睫紧张无助的颤抖着,相扣的十指却死死地握着不肯放开。
四周寂静无声,水波静谧涌动,那人一身雪白,月光轻和的笼罩在他的身上,镀了一层圣洁的光,紧张地连呼吸都忘记,却任她予取予求。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啦,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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