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七太子睚眦了。”苏唐道:“搞出这么大的声势,首先能做到混淆视线,让欲窟的人无从查起,唉……真不知道那秀水星君偷到了什么,主君派我来了,七太子睚眦也没有善罢甘休,如果欲窟的人知道了底细,你以为他们会怎么做?”
“当然要按照规矩做!”月石大君道:“如果那秀水星君要走,他们不会阻拦,但只要秀水星君在这里多逗留一天,他们就要护得秀水星君的安全。”
“你把他们想得太好了。”苏唐叹道:“他们会反复强调七太子睚眦的威胁,逼迫那秀水星君不得不留下来,如此熬上数百年,当秀水星君的私藏挥霍得差不多的时候,那就只能把灵宝拿出来了,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到灵宝,七太子睚眦会搞出这么大的手笔,想来也料到了这些,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绝不能容忍欲窟坐享渔人之利。”
“呵呵……”月石大君发出干笑声。
“大君,准备好了吧?”苏唐道。
“准备好什么?”月石大君又是一愣。
“打劫!这般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不抢个痛快,你会后悔终生的。”苏唐淡淡说道:“或许单单这一夜,你的收获就能超过那百年薪俸呢。”
说完,苏唐纵身掠起,魔剑透入黑暗中,紧接着前方传来一声轰响,苏唐又退回原地,而另一端则发出痛楚的哀叫声,显然苏唐占据了全面优势,一击便击败了对手。
虽然魔眼只能看到十余米之内的影像,但对苏唐而言已经足够了,他能准确无误的切入对手的弱处。
月石大君双瞳散射出精光,其实苏唐说得没错,他是一个喜欢按照规则行事、喜欢恪守本分的人,但每个人都是有贪欲的,之前根本没有这种念头,可受到了苏唐的提醒,*便熊熊燃烧起来,再不可收拾。
“我发现,你一直没有为你的随从担忧。”月石大君道。
“或许……我真的是一个天性凉薄的人吧。”苏唐愣了一下,随后露出无奈的笑意:“还有,我信命,他们能逃出持劫,是他们的运道,逃不过,是他们的命数。”
“你倒是干脆。”月石大君道。
“好了么?”苏唐道:“如果大君不想污了自己的双手,那我就自己走了。”其实苏唐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极有信心的,但刚才月石大君露了一手,那些如卵石般的灵宝威力极大,如果和月石大君组队的话,收割速度会大幅增加。
“这等盛事,怎么能少得了我?!”月石大君咬牙说道。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向守规矩的月石大君,只是片刻间就被苏唐蛊惑了。
两个人并肩掠起,扑入黑暗之中,其实他们保持在原地不动,倒是少有人来打他们的主意,毕竟月石大君散发出的灵力波动颇为恐怖,虽然看不到人影,但从灵力波动上还是能分辨出强弱的。
可一旦开始快速掠动,无数攻击般从各方涌来,尤其是前方的修行者们,感应到气息快速逼近,都会拼命把灵力宣泄过来。
“如果你知道杀死了自己的随从,会心安么?”月石大君一边运转灵脉,一边幽幽说道。
“白瞳星君有异能,如果他认出了我们,自然会打招呼的。”苏唐回道。
“可是……”月石大君想起了自己的随从,但马上他就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全力迎敌。
苏唐的魔装经受过混沌之火的淬炼之后,威能大增,还有三焚箭的加持,苏唐的战力已远远超出当初,而月石大君毕竟是大罗星君,无数点寒光不停向周围急射而出,不管是遇到三五成群的,还是独行者,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偶尔也会遇到棋逢对手的敌人,但双方初次碰撞之后,便会心照不宣的两下退开,不再发生冲突,苏唐和月石大君知道机会难得,还有大批的羔羊等着他们去收割,对方也知道,他们都没有闲情死拼到底。
数钱数得手抽筋,月石大君应该是第一次品尝过这种滋味,当他已经积下十几颗纳戒后,呼吸已变得急促了,双瞳也时不时的透露出惧意,因为得到的太多,他有些害怕。
但苏唐并没有这方面的觉悟,他还是不停挥洒着魔剑,向前斩杀,遇到强的,他会退避,遇到弱的,便全力进攻,月石大君虽然有了惧意,但苏唐不退,他也只能继续跟着。
不知道冲杀出多远,前方的灵力波动突然变弱了,苏唐侧头道:“往回杀!”
“还要杀么……”月石大君喃喃的说道。
“如果你不想后悔的话,就跟我来!”苏唐道。
两个人又杀了回来,但这一次,遭受抵抗的密度远不如刚才,有的时候,掠出近千余米远,才会发生战斗,而遭遇强手的几率却在大幅攀升。
有资格做狼的修行者,都在不停杀戮着,而胆子小、实力弱的修行者已有不少逃之夭夭,黑暗不止是把整座斗场笼罩起来了,偌大的明珠之城,都变得一片漆黑,但只要逃出斗场,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屏蔽自己的气息,那就安全多了。
苏唐是很有自控能力的,见事情有些不妙,再打下去,就是群狼之间进行角逐了,又带着月石大君改变方向,杀离了平场。
这是一场无妄之灾,哪怕是有思维殿堂的帮助,苏唐也记不清自己斩杀多少修行者了,而且都是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人。
杀到了场外,周围的灵力波动已变得寥寥无几,苏唐长长松了一口气,停在了原地。
有些人天生是狼,狼行天下吃肉,所以在看到机会时,会本能做出狼的选择,如苏唐;有的人天生是狗,是羔羊,如月石大君,只不过受到苏唐的蛊惑,让月石大君破天荒的变成了一匹狼。
“就算任务没完成,这一次可是值了。”苏唐轻声道。
“你……收了多少颗纳戒?”月石大君问道,虽然战斗已经平息,但他的语声竟还在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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