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团设下伏兵,突然发难,因为团部本身人流量就大,边境部队携带武器也不奇怪,所以连听觉灵敏的刘彦直也只有一秒钟的预警时间,毫无疑问,为时已晚
刘彦直看了看放在墙角的***,他动作再快,等拿到枪也被人打成马蜂窝了,他摇摇头,放弃了抵抗,其余人等也将手慢慢从枪套上拿开。
会议室有四扇窗,各有一挺班用机枪和四支五六式***的枪管探进来瞄准他们,火力强大无死角,真打起来一秒钟内穿越小组六个人就得变马蜂窝。
门开了,先冲进来六个兵,一边三个雁翅排开,平端着打开保险的五六冲,然后进来的是守备团的团长和政委,两位团首长都全副武装,系着武装带,背着五四手枪的黄牛皮枪套,威风凛凛,煞有急事。
“把他们的枪下了!”团长大手一挥喝道,战士们上前将穿越者们的配枪摘了下来,倒是没给上绑绳,这么多枪瞄着,没什么不放心的。
餐桌上的饺子又端走了,会议室变成了审讯室,政委亲自审讯,他是个戴眼镜的斯文人,大马金刀的坐着,摊开笔记本,拧开钢笔帽,干咳一声道:“说吧,你们这几个苏修特务,是什么时候渗透进来的?”
没人说话,刚才还是座上宾,大快朵颐羊肉馅的饺子,现在就成了阶下囚,苏修特务,大家还没从剧烈转变中回过味来。
“老实交代!”警卫排长叉着腰喝道,继而弯腰对政委低声道:“分开审讯比较好,防止他们串供。”
政委点点头:“嗯,有道理,老王你审一半,我审一半。”
老王是守备团的团长,一个粗豪的内蒙古汉子,他带着一个班的警卫将刘彦直、关璐和老林押走了,留下党爱国雷猛和于汉超给政委过堂。
殊不知,在回来的路上,穿越者们就用上了秘密通话器,每个人的耳朵后面都有一个小小的接收器,喉部有发生器,彼此的说话声音都能听到,不用串供也能达成口供的一致。
最先接受讯问的是党爱国,他毫无惧色,愤怒中带一些不耐烦,昂然答道:“李政委,我可以理解你的警惕性,但是以你的级别,很多高级机密是接触不到的,我重申一遍,我是总参二部的党爱国,你有什么不理解的,可以等待上级的指示,不要自作主张,耍小聪明。”
李政委冷笑道:“怎么又是总参二部的了,你自己军官证上明明是作战部的,在乌兰察布人武部也自称是作战部的,变得够快的啊。”
党爱国说:“二部是负责情报的,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草原上那架飞机残骸你也看到了吧,我实话告诉你,那是柯西金的座机。”
“什么!”李政委傻了眼,端着的搪瓷茶缸瞬间落地,茶水撒了一地,他太震惊了,柯西金是什么人,是苏联总理,除了勃列日涅夫之外最大的苏修官僚,地位相当于中国的周总理,他死在内蒙古境内意味着什么,对于边防守备团的高级军官来说,不言自明。
战争迫在眉睫,那么眼前这个自称总参二部的家伙和他的手下到底肩负了什么使命,恐怕真的不是自己能理解的。
片刻后,李政委稳住了情绪,革命军人的豪情壮志上来了,打仗有什么了不起的,死就死,就算是明天就死,今天也得履行好一个军人的职责,他客客气气对党爱国说:“对不起,我们没有接到任何指令,不能甄别你们的真实身份,就先委屈委屈你了。”
党爱国矜持的点点头。
李政委挥挥手,让警卫员将党爱国押下去,再带一个人上来继续审问。
与此同时,王团长也在审讯刘彦直,得到的答案和这边基本上相同,他也很震惊,来不及再审下一个,急急忙忙来找老搭档。
团长和政委凑在一起商量了半天,决定还是如实向军分区汇报情况,事实上得知草原上有飞机坠毁的事情后他们已经用电台报告过一回了,运回陨石后又报告了一次,现在是第三次。
守备团和军分区之间通有线电话,通讯员摇了半天接通了军分区,李政委亲自说话,上级首长告诉他们,北京军区已经了解相应情况,有一个专家组正星夜赶过来,明天就能到草原。
李政委说:“司令员,我们这儿抓到几个身份可疑的家伙,在草原上游荡了好几天,自称是总参二部的人,你们那边有没有得到通知?”
“我们不清楚啊。”军分区司令员答道,总参的人来执行任务,肯定会和地方部队打招呼的。”
李政委说:“我怀疑是苏修特务,已经控制起来了。”
司令员说:“小李,你警惕性很高,但是也不要贸然从事,二部任务比较特殊,搞不好涉及到军事机密,咱们这个级别都无权知道的,这一点你要明白,好了,我会和北京军区核实的。”
“我明白了,就这样,祝毛主席万寿无疆,林副主席永远健康,周总理比较健康。”李政委结束对话,放下话筒,想了想,让人去把那几个俘虏照看好,既不能放走,也不能怠慢。
穿越小组的人被分别关在两个地方,押送过程是蒙眼的,所以不清楚被带到什么位置,党爱国睁开眼就看到三面灰色的混凝土墙壁,一扇铁门,还有雷猛和于汉超哼哈二将,他敲敲墙壁,实心的,拍拍门,铁门上的小窗打开了,外面是一张威严的面孔,背上刺刀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发出惨白的光。哨兵站在一条拱形的巷道里,看起来应该是防御工事的地下坑道。
“我要喝水。”党爱国说。
“等着。”哨兵关上了小窗,过了一会儿,系着白围裙的炊事员给他们端来了饺子和饺子汤。
“吃吧,热过的。”胖乎乎的炊事员说道。
“给我们那三个同志也送点吧。”党爱国道,“他们关在哪儿?”
“这我可不清楚。”炊事员不搭茬,放下东西就走了。
党爱国使了个眼色,雷猛和于汉超故意吃饭弄出一些声音,掩护他用通话器和刘彦直联络。
即便是二十一世纪的通讯工具也要受到地形限制,大概他们的牢房处于低下位置,墙壁太厚,无线电波发不出去,联系不到刘彦直,党爱国只好放弃努力。
与此同时,刘彦直也在悄悄联系党爱国,呼叫了十几遍之后依然没有回音,关璐担心道:“他不会被枪毙了吧?”
“不会的。”老林插言道,“守备团只是紧张过度了,在没有核实身份之前不会做什么,就算抓到确凿证据,也不会擅自处置,只能把我们送往上一级单位。”
关璐说:“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刘彦直也没经验,很想听听老特工的意见。
老林说:“如果我猜得没错,明天会有人来,拉走陨石,带走我们,半路上我们可以动手,现在还是睡觉吧。”
内蒙古大草原进入夜间模式,星光点点下,野狼、黄羊和兔子都进入了梦乡。此刻北京和莫斯科却忙翻了天,柯西金专机在进入中国领空后突然失去联系,在雷达屏幕上也没了信号,苏方试图联系中方,无果。
北京方面并不是拒绝联系,而是完全懵掉了,高层是知道柯西金来访的,并且已经在首都机场安排了会议室,周总理也提前结束其他工作,乘坐红旗轿车前往机场准备与柯西金会晤,万没想到,柯西金的飞机掉了。
苏方专机坠毁的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中,由于伟大的*****影响,整个社会都进入半瘫痪状态,就连苏方通过高频载波电话与中南海联系,革命情绪高涨的话务员妹子都能擅自代表中央拒绝与苏方通话,基层的干部群众更加可想而知,保不齐是防空部队的某位中级军官情绪失控打下了柯西金的飞机呢。
党中央在中南海紧急召开会议,周总理主持,林副统帅带领黄永胜总长,吴法宪司令参加,会场上的气氛高度紧张,大家都很担心战争提前爆发,苏军在边境上摆了五十五个师,虽然只是二类师,兵器装备远不如在欧洲的师,但是碾压解放军已经足够,还有苏联的十几万海军,战争打响,苏联海军就会在山东半岛登陆,五个师的海军步兵上岸,两面夹击,北京危矣。
林副统帅以浓厚的湖北口音道:“立刻疏散,准备打仗,我建议主席撤到庐山去,总理撤到武汉,我留守北京。”
周总理道:“有一线机会,我们就不能放弃和平,现在首要任务是和苏方建立有效沟通,控制飞机坠毁现场,找到黑匣子,查出事实真相。”
忽然门口一阵骚动,原来是主席到了,他老人家穿着睡衣和拖鞋驾临现场,坐下后先点了支烟,环视周围以湖南口音诙谐道:“你们都怕了?要我说,美国是纸老虎,苏联他就是纸熊,他要打,我们奉陪,大不了长江以北全部不要,把几千万人口丢给他们去养……”
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主席就是定海神针,会议室仿佛回到了解放战争时期的西柏坡,主席和军委首长们就在小山村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军委机要参谋进来了,手拿电报:“主席,总理,内蒙古军区密电,坠机现场发现奇怪陨石,独立守备团抓到苏修间谍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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