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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起了雨,落在窗户上“噼里啪啦”作响,反而把屋子里衬托的更安静了,唐果那沉重的呼吸声仿佛就在我的耳边,她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点了一支香烟,“啪”一声,像是从雨里发出的声音,却蹿出了一束火焰。
我下意识往窗外看去,远处那条孤独的街,在烟雨中若隐若现,天空被堕落的霓虹灯染成了灰红色,路口的信号灯,就像一个个排列整齐的镜头,把我和唐果变成了剧中人,我是配角,她是主角,演绎着心痛和对生活的不甘心。
等她手上的香烟快要吸掉一半的时候,我终于开了口:“你想去哪儿?”
“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但是,我每天都要见到你,因为我的饮食起居都要交给你……对现在的你来说,这不是什么太大的负担吧?”
“你真的想好了要这么做吗?……就算你最后把这个孩子保住了,也不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跟你不一样,我就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稍稍停了停,唐果又用冷漠的表情对我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顾虑那么多,我一定会选择和茶小清在一起,因为自私是人刻在基因里的东西,我不会为了一个金灿,去伤害身边最爱自己的两个女人,更不会让谭丙坤的阴谋得逞,大不了鱼死网破!”
“所以,在你落难的时候,你的身边只有你自己。”
唐果看着我,然后撇嘴笑了笑,我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什么,但是她这一笑已经影响到了我的心情,我坐在了椅子上,也点了一支烟。
过了很久,我终于又开口对她说道:“这是我和贝娜的新房,你不能在这儿待太久……先找个酒店住下吧,等我办完婚礼,再到厦门帮你找个地方。”
“好……你那儿有现金吗,我需要一点现金。”
“不至于吧,谭丙坤再有钱有势,他也没有像警察那样的权限去找你。”
“我怕他弄一个罪名整我,我和他之间有很多不清不楚的账……我现在没事,不代表后面也没有事。”
“嗯,我现在身上没多少现金,只有两千多块钱,你先拿去用吧……等到了厦门以后,我再给你取。”
说着,我从钱包里把所剩的现金全部拿出来,并递到了唐果的手上,唐果从我手上接过后,许久才开口说了声:“谢谢。”
……
唐果就这么开车走了,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在她走后,我一直在窗户口站着,心里感慨万千。这大概就是一个人的命运了,原本,可可现在的机会都是唐果的,可是她没有这么去选择,反观可可,已经在如此艰难的世界里,混的风生水起。
唐果她后悔过吗?
一切的一切,就从她第一次算计我和茶小清之后,开始改变的;即便当时我选择了原谅她,可命运是一个巨大的洪流,选择了偏离河道,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也一样,如果不是有那次的挫折,我就不会回漳州,如果没有回漳州,就不会遇见贝娜,更不会有这场婚礼。
这就是命运,我们只能选择,不能改变。
……
我没有再休息,一直在沙发上坐到天亮,又过了一会儿,老余和我妈就来了,他们给我们带来了新的被子,还有很多象征着吉祥如意的新婚用品,然后又叮嘱了我很多结婚需要注意的细节。
上午八点,我跟着车队正式往贝娜家驶去,到了以后,我遇到了很多婚闹,但是都被我用钱和香烟给打发了,我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成功接走了我的新娘。之所以这么顺利,是因为贝娜舍不得为难我,特地叮嘱了伴娘和她的朋友们,让他们少给我设置一些障碍。
家里该行的礼,都行完之后,我们又一起去了酒店,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壮观的车队,而且还是发生在自己的婚礼上,车队的车子几乎占据了整个酒店的全部停车位,这里面有贝娜父母的亲戚和朋友,也有我方的亲戚和朋友,还有我和贝娜各自的同事、朋友,最后足足形成了200桌酒席的规模。
我和贝娜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互相送出了戒指,互相承诺,永远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这是我人生中值得记住的一个日子,因为除了“喜结良缘”,我又多了一对父母,就是贝娜的父母,我终于在婚礼上将“爸爸妈妈”这四个字叫出了口。
……
漳州的婚礼举办结束后,我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厦门,然后在夜晚来临之前,又在厦门的酒店办了一场婚宴,但是我不想去讲述这一系列的过程,因为当我回头去看的时候,我看到的只是一个戴着面具,虚伪地穿梭在人群中的我,我并没有能够像大部分人那样去享受这个过程,并因为这个过程而感动。
……
婚礼结束以后,我能感受到的,除了疲惫,就是昏了头,我坐在别墅门口的台阶上,精神很是恍惚地看着远处的海岸线,我喜欢安静,可是从一个极其闹腾的环境中转换到另一个只有我和贝娜的房子里,我反而有些不适应,我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事情,最后又想到了唐果:她真的能成为我报复谭丙坤的工具吗?或者说,我真的能够狠下心,让她成为我报复谭丙坤的工具吗?
“余味,喝点牛奶吧,你喝了那么多酒,夜里该难受了。”
我转头看了看,贝娜的手上捧着一杯热牛奶,我从她手上接过后,她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然后感慨道:“白天真是被他们给闹腾够了,还是现在好,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想到这儿能看到的夜景也挺美的,如果这套别墅是我自己奋斗来的,就更好了。”
说完,贝娜便双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她先是笑了笑,然后又陷入到了失神的状态中。
我以为她在想一些很沉重的事情,没过一会儿,她又笑着对我说道:“你说,咱们要不要在院子里面种点什么呀……不如种一棵石榴树吧,等结了石榴,红红火火像挂了好多小灯笼。”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明天就去花卉市场买。”
“我们一起去,我还想在靠东南角的地方摆一张桌子,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看海景了……我知道你喜欢大海。”
“嗯。”
“你喝完牛奶就早点休息吧,二楼我已经给你收拾出来了,你住在二楼。”
我看着她,心里生出了一些歉疚感,因为今天对着她说了很多言不由衷的话,可是,她却一直用真心对我,甚至规划了很多我们即将在一起的生活。
我终于开口对她说道:“娜娜,以后不要再为我做那么多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补偿你。”
“我对你好,是因为你也对我好啊……我觉得你为我付出了更多,直到今天我还记得,那天你在商场外面拉着我奔跑的样子,特别帅,特别像个元气满满的少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就做一辈子的好哥们儿吧。”
说完,贝娜便将手臂放在了我的肩上,然后做出了一副好哥们的样子……
我笑了笑,顺势点上了一支烟,贝娜从我手中将烟抽过,我以为她是不让我抽,可是她却将烟放进自己嘴里,吸了一口之后,又对我说道:“好哥们儿,你教我抽烟吧,我也想试试它到底有什么魔力,会让你们男人都离不开它。”
“它哪有什么魔力,就是形成了一种习惯。”
我一边说,一边将那支已经被贝娜含在嘴里的烟给抽了出来,我怎么可能会教她抽烟,她可是一个人民教师,代表着阳光和正义,所以,就当她和我开玩笑了。
我们就是过眼云烟的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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