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一个声音从另一间屋子里传了出来。
“来,趁热喝!”
顾海小心地端着汤碗往这屋走,结果看到刘冲,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哎,顾总,你也正好来看我们首长啊?”
顾海扯了扯嘴角,“我一直都在。”
“啊?”刘冲很惊讶,“你平时不是很忙么?”
顾海懒得搭理他,径直地在白洛因床边坐下,用勺子舀起一勺汤,朝白洛因的嘴边送去。
白洛因在下级面前哪有过这种形象,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刚才还温柔的小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谨慎,声音也低沉下来。
“我自己来吧!”
这要是别的官兵,顾海也就不较真了,可这小子出现概率太频繁了,频繁到顾海一看到他的脸,就恨不得把碗里的补汤全都泼上去!
于是,顾海依旧固执地把勺子往白洛因嘴边送,语气很倔,“喝!”
白洛因的唇线抿得紧紧的,频频用眼神和顾海交战,你丫存心栽我的面是吧?
刘冲戳在一旁盯着看,见局面有点儿紧张,赶忙上去打圆场。
“来来来,顾总,给我吧,这事哪能让您干呢?”
顾海还没反应过来,刘冲就把汤碗抢了过去,坐到床的另一侧,舀起一勺汤朝白洛因的嘴边递过去。
“首长,您和我就不用客气了。”
见白洛因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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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冲特意先尝了一口,乐呵呵地劝道:“快喝吧,首长,一点儿都不烫了!”
废话!!顾海都想爆粗口了,我刚给吹凉的,结果让你丫捡个便宜!!
“你给我放那!”顾海黑着脸命令一声。
刘冲有点儿手足无措,不知道又哪惹到顾海了。
顾海冷声质问道:“谁让你把汤碗端走的?”
“没人让我端啊!”刘冲很正经地说:“我自愿的!”
顾海的语气更差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谈自愿?”
刘冲突然立正站直,一副情深意切的表情看着白洛因,“我是最有资格照顾首长的人了,在我危难的时候,如果没有首长,我……”
第二卷:烈焰浓情40可怜的刘小炮。
“你怎么又来了?”
白洛因打断了刘冲的话,因为他意识到刘冲再说下去估摸会捅娄子。
“因为我心里过意不去,我……我放心不下你。”
白洛因不仅没有任何感激之意,还板起脸朝刘冲训道:“我生病关你什么事?你不在部队好好训练,跑这磨叽什么?赶紧给我回去!”
“怎么不关我的事?”刘冲眼眶湿了,“首长,每次我一出事,你总是第一个冲到我的面前;可每次你一出事,你总是把我往外轰!”
白洛因死拧着眉毛拒不承认,“我什么时候冲到你面前了?别玩那虚头巴脑的!要是就咱俩人,你怎么奉承我都没关系,今儿顾总在这,你别让人家看笑话!”
“首长,你别再说这种话了!”刘冲急得直跺脚,“我已经醒悟了,我不能再盲目地服从你的命令了,如果我这次再扭头走人,我就真的太没人情味了!”
白洛因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部队心理健康教育势在必行啊!
顾海沉默许久,见刘冲和白洛因扯不清道不明的状况,觉得自个有必要开口了。
“小刘,这么叫你对吧?”
刘冲还处在慷慨激昂的情绪中没有缓过来,听到顾海在叫他,把头扭过去之后,继续大喇喇地说:“顾总,你给评评理,你说到了这份上我还能走么?”
顾海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到了哪份上了?”
“就……就是首长对我恩重如山,现在首长出事了,我该掉头走人么?”
顾海心中冷笑数声,你现在就在恩将仇报。
“你给我说说他对你的恩,我帮你掂量掂量,看看怎么就重如山了?”顾海瞥了刘冲一眼。
白洛因身形一凛。
刘冲刚要开口,白洛因咆哮一声。
“滚出去!”
刘冲嘴里的话突然噎住,惊愕地看了白洛因几秒钟,又看了看顾海,而后清了清嗓子,好脾气地朝白洛因说:“首长,顾总问这话没别的意思,你别轰他走。”
“我他妈让你滚!”白洛因眼珠都紫了。
“呃……”刘冲这次真愣了。
顾海算是看出来了,刘冲有口难言,白洛因百般阻挠,俩人之间必有问题。
刘冲被白洛因劈头盖脸的一顿训给彻底整蔫了,转过身鼓捣他那个大背包,垂着圆圆的脑袋一声不吭,模样十分可怜。
白洛因收了收语气,“行了,回部队吧,我过两天就出院了。”
刘冲不声不响地从背包里掏出自个的衣服和日用品,然后往旁边迈开一大步,故意展示给白洛因看,“首长,你啥也甭说了,我已经请好假了,来了就不打算走了。”
造孽啊!白洛因一头扎进被子里不吭声了。
刘冲以为白洛因动摇了,趁机补几句客气话,“首长,顾总人再好也是客啊!我好歹不是外人,你怎么使唤都方便对不?”
对你大爷!白洛因都已经开始想象自个的悲惨下场了。
刘冲走到顾海面前,满脸感激地握了握顾海的手,“这程子麻烦你了。”
顾海拍着刘冲的肩膀夸赞道:“你真是个人才!”
“过奖了。”刘冲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把手朝门口伸,“顾总,我送送你。”
顾海还真和刘冲一块走出去了。
白洛因觉得世界末日到来了。
“我问你个事。”顾海停住脚。
刘冲习惯性地立正站直,“你问吧。”
“你们首长平时是怎么对你好的?让你这么无怨无悔地留在这照顾他。”
说到这事,刘冲又眼泪吧嗒的。
“我们前些日子去大漠扎营训练,首长因为我的伤和师长吵起来了,师长罚他爬二百棵树,他爬完树都累得快虚脱了,还爬到我帐篷里抱着我取暖。他说我腿上有伤,不能着凉,每天晚上都抱着我睡,要是没有首长,我现在已经残疾了。”
顾海笑容里透着浓浓的危险,可惜刘冲压根看不出来。
“看来你真该留在这。”顾海拍了拍刘冲的肩膀。
刘冲乐呵呵的,“那我就送到这,我得赶紧回去瞅瞅首长。”
“去吧!”顾海扬了扬手。
刘冲兴冲冲地跑了进去,顾海阴着一张脸出了医院。
白洛因绝望地等着顾海杀回来,结果看到的却是刘冲神采飞扬地走了进来。
“顾海呢?”白洛因纳闷。
刘冲一边收拾自个的东西一边说道:“他走了,这两天就由我来照顾你。”哼着小调去了卫生间,打算先洗个澡。
结果,刘冲这澡也洗了,衣服也换了,香喷喷地走出来,门砰的一声开了。
一张盛怒的面孔出现在门口。
刘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海五花大绑给绑起来了,横着吊在屋顶上,下面放个火炉,火苗子噌噌往上冒,不到十分钟的工夫,刘冲就给熏得大汗淋漓。到了这份上,刘冲还不明白自个为什么被烤,还在那一个劲地哀嚎。
“首长啊,救救我吧,我快熟了。”
白洛因实在看不下去了,趁着顾海去卫生间的工夫,走到刘冲面前要给他松绑。结果顾海慢悠悠地从卫生间晃荡出来,走到白洛因面前,客客气气地说:“想给他调温度,言一声不得了么?干嘛还要亲自下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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