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这章眼熟?没订阅够一定比例,那还得再等等哦!谢美玉过去一把扯住陈建强:“建强,干嘛呢?孩子发脾气,你也跟着发脾气?我可是一直听说庄燕姐年年先进,脾气特别好,对待乘客特别有耐心。玲玲这个脾气还不是随你?自己也不知道检讨。”
埋怨过陈建强,顺带给陈玲玲定性脾气坏。谢美玉立马转身招呼:“陶主任,钱主任,你们快坐!我给你们倒水去。”
谢美玉转身过去,三十六了那小身段还是窈窕玲珑,扭着腰去倒了水,把茶水端给陶主任问:“您吃过晚饭了没有?”
“这不正吃着呢!被小陈拉了过来。你们家不是一直和和美美的吗?怎么今天就闹出这么大动静?”陶主任看向陈玲玲,“玲玲,你这孩子,听你爸爸说,你今天打你姐姐了?还跟他对打?”
谢美玉拉了客厅里的落地电风扇,按下了摇头,给两位扇风:“陶主任、钱主任,本来这是小事,不过我到底是做后娘的,玲玲又是庄燕姐这个烈士的女儿。要是因为姊妹俩之间的口角传出去说是我对孩子不好,到时候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是分辨不清了。建强既然请了您过来,您就帮我们一家子调和调和,给咱们家这个倔孩子洗洗脑子,让她不要在外边听了什么闲言碎语,被人挑拨离间了,就跟自家人过不去。”
费雅茹一脉相承边哭边说:“爸爸,妈妈,我不生妹妹的气,刚才实在是我不好,在同学面前说妈妈跟玲玲关系特别好,没想过玲玲是个小姑娘,她不希望我把这个事情说给外人听,后来玲玲在那么多同学面前出了我的丑,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哪个小姑娘愿意把这种事情让别人知道。这一巴掌被妹妹打了,大部分的错在我。”
陈建强指着陈玲玲:“你给我好好看看,这么好的妈妈和姐姐不要,成天就知道犟,就知道发脾气。就你这种性格,还能上飞机,还能做空姐?”
一家三口一个个都把陈玲玲往脾气暴躁上靠。空姐啊!服务大领导的人,狠起来连爸爸都要打的,还能上天?
这么一对比,费雅茹可真是明理的孩子,被妹妹打了,还能设身处地为妹妹着想。
陶主任拍了拍陈玲玲的手:“玲玲,别拧巴,就是亲妈,家里有几个孩子,做到你妈这样也难,姐姐都肯让你了,你妈妈也心疼你,你也该懂事。”
钱主任接了陈建强一支烟,边抽边说:“是啊!玲玲,你还小,有些事情别听风是雨,你妈妈过来做后妈不容易。你也要体谅她,对着你,她情愿委屈你姐姐。别人说后妈不好,你就也当成是后妈不好,你是没见过那些坏的后妈,压根不给孩子吃,不给孩子穿,还要打孩子。你妈,真的已经很好了。”
谢美玉过来要揉陈玲玲的头,陈玲玲避过,她摇头:“我承认平时肯定是关心你姐姐多一些,可那不是你姐姐小时候吃了许多苦,难免想多疼她一些。可是对你,我真的是一样看待的呀!”
此刻窗外雷声隆隆,眼看又要下雨,钱主任和陶主任一起站起来,陶主任笑着拍陈玲玲的脸:“过日子互相要体谅,你妈妈这个后妈做得还是到位的。别闹别扭了!跟爸爸妈妈和姐姐道个歉,他们压根不会计较的。好了,阿姨和伯伯要走了,看上去天要下雨了。”
陈玲玲快步到门口,两位主任还以为她要送他们出门,钱主任跟陈建强说:“你看,孩子还是很懂事的吗?你也不要遇到什么事情就发脾气,对不对?”
谢美玉和陈建强两口子送出门,他们家在二楼,此刻楼梯口,此刻刚好是饭点儿,邻居们上上下下见到钱主任和陶主任,打个招呼。
陈家隔壁邻居张阿姨打招呼:“哎呦,两位主任怎么在啦?”
“玲玲跟小陈夫妻有点口角,我们来关心关心孩子。我们劝好了,就回去了。”陶主任站在门口说。
谢美玉探出头来:“小姑娘岁数大了,心思多了,不晓得在外面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回来就说爸爸妈妈对她和姐姐没有一碗水端平。”
“怎么会呢?美玉你这个后妈真的是做得没话说的了,有你这么个后妈是玲玲的福气,我是从娘胎里出来都没有见过一个后妈可以像你这样对先头老婆留下来的孩子好成这样的。每次听你说给玲玲买了这个,买了那个,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我对自己女儿都没这么好。”张阿姨满口说着谢美玉的好,不过那个口气有点酸不拉几。
主要是她老公和陈建强一样是机务,她老公比陈建强还大六岁,到现在级别还没陈建强高,工资比陈建强还少两块钱,最近又在一起竞争机务主任的位子,陈家出点什么事,张阿姨最开心了。
这些话听着怪怪地,谢美玉还不能说什么,她只能温温柔柔地笑:“是啊!只是半大不小的孩子,不知道受了谁的挑拨,觉得我们俩对她不好?”
“哦呦,谁挑拨啊?你这么巴心巴肺地疼她,还能挑拨得起来。”张阿姨过来戳陈玲玲的脑袋,“你这个小姑娘哦!真是没良心!不要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后妈,居然听别人家的挑唆。”
有张阿姨来挑事儿是再好不过,陈玲玲从鞋架上,把一双一双鞋往外拿:“这是爸爸的鞋,这是妈妈的鞋,这是姐姐的。”
他们一家三口,清一色的牛皮鞋,陈玲玲最后拿出了她自己的一双塑料凉鞋:“这是我的。”
陈建强一张脸拉得比马脸还长,全然没有书里所谓的白面书生的样儿:“陈玲玲,你想拆了这个家?”
“对我来说,妈妈一死就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儿了,哪里来的家?”
无论是前世的自己还是这辈子记忆中的原主都这样。
“这么些年谁养活你的?”
“我住在用我妈的命换来的房子里,我每个月有六块钱的商品粮补贴,还有我妈的二十五块钱的特别津贴,要是换一家人,因为要养我,那家人家能搬进这么大的公房里,能每个月有那么多钱,还不把我当财神爷一样供着?”陈玲玲提醒他正视现实,“敢问陈建强同志,我一个月吃喝超过十块钱?你们吸着我的血,还说一句养我?脸呢?”
陈建强满脸涨得通红,看起来要打人。
今天晚上就是谁把谁打服帖了,以后表面上维持平静,当然私下里如何是另外一回事了。
还是先下手为强,挑最弱的那一个上。
陈玲玲趁着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冲向费雅茹,把她推进房间里。陈建强关门想打她,她就关门打费雅茹。
谢美玉是陈建强的心头宝,而费雅茹是谢美玉的心头宝,打蛇打七寸吗!
在费雅茹的尖叫声中,房门被关上,插销被插上,房间里只有陈玲玲和费雅茹两个人,这个时候费雅茹才惊觉害怕。双手撑着小方台说:“你要干什么?”
外头谢美玉拍门:“陈玲玲你开门,你开门啊!”
费雅茹平时被娇养,跟陈玲玲之间体力差了很大,陈玲玲一把将她扭住,反手用几乎让她脱臼的力量压在门背后:“我刚才跟你说过什么话,还记得吗?马上放暑假了,陈建强要翻班,你总有落单的时候。”
费雅茹的胳膊被她扭得疼得没法忍受,眼泪哗啦啦地落下,哭着叫:“妈妈!”
门并不密封,声音传到外头,让谢美玉心疼地无法自控,她也跟着带哭腔:“玲玲,你放过雅茹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陈建强使劲踹门:“陈玲玲,你快开门。”
费雅茹压在门背后,反而踹不开,费雅茹被陈玲玲揪住头发,头皮疼地她尖叫连连。
外头眼见门打不开,谢美玉慌忙打开门,想要喊邻居进来帮忙,拉开门却见张阿姨站在那里跟五楼的邻居,鄙夷地看着她说悄悄话,见她出来,笑着问:“美玉啊!这是要干什么呢?”
谢美玉一下子惊觉,经过刚刚的事情,只有看热闹的,恐怕已经没有人愿意来帮忙了,这个时候叫人帮忙,明天的笑话就更大了。
她往里退了一步,关上门。
回头看,费雅茹头发散乱地冲了出来,扑到她身上,哭得稀里哗啦。
陈玲玲站在房门口,脸上带着笑,对着陈建强露出挑衅的笑容,刚才她说得很清楚,陈建强敢打她,她就敢把谢美玉母女往死里打。
捏着陈建强的死穴,陈建强还能怎么样?
她走进厨房,烧了水下了面条,还敲了两个蛋进去,下好面,她端着面条出来,在三人面前,坐在餐桌前,挑了一筷子面条,拿起餐桌上的一张今天的报纸,边看报纸边吃面。
费雅茹两边脸都肿了,别说谢美玉,就是陈建强看着都心疼,他指着:“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玲玲吃完面把筷子放下,拿出手帕擦了擦嘴:“不要问我想怎么样?是你们自己怎么个打算?硬气点,给你们女儿撑到底,那就房子和岗位都不要了,对着我啐一口,打包走人。如果想要房子和岗位,就根据刚才钱主任和陶主任的态度,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决定权在你们,我反正横竖都是庄勇的外孙女,庄燕的女儿,民航子弟。”
陈玲玲进去烧了一壶水,进卫生间去擦身。说是独立厨卫,就是一个贴了瓷砖的水泥台盆和一个抽水马桶,压根没有淋浴和盆浴,毕竟现在还没管道煤气,想要洗澡去食堂边的公共浴室,一个浴室几十个龙头,两三个女人在一个龙头下冲澡,什么隐私都没有,连身上的胎记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就让人抗拒。
陈玲玲穿过来之后每天都在为要不要去公共浴室里洗澡而挣扎。
擦洗好了,把门打开,可以看到客厅里一家三口正在吃面,费雅茹边吃边哭:“我不要……”
“雅茹!”谢美玉在劝自己女儿,“听妈妈话。”
陈玲玲端着洗衣盆出门,她把衣服晾在自己房间的窗外,以后打定主意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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