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的心里还惦念着的不是赵太妃,而是赵淑媛,长公主裴元珍的母亲,不管怎么样,他也算是她的‘女’婿,如同半子,好不容易知道她没死,尚在人间,他的心里一定是想要代替裴元珍尽孝的。。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却没想到,一进入西安府,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以至于,什么都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我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下来,只觉得心里阵阵酸楚不断的往上涌,他抬眼看着我,似也有些不忍,轻声道:“轻盈,我——”
“你不用说了。”
我擦了擦眼泪,道:“我能明白,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
“……”
“老太妃受了那么多年的苦,连我也以为,她应该从此以后可以安享晚年,更可以和宁王一起,好好的度过剩下的岁月,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这么快就——”
说到这里,我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天裴宁远来找我说的那些话。
他问起了当年的事,太妃也说了一些,但后来情绪就变得低落了起来,可我以为只是老人家一时伤感,却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她就宾天了。
难道,是因为裴宁远问的那些话吗?
我的心绪一时间也有些‘乱’了起来,而轻寒听我说到宁王,神情更加黯然了几分,道:“魏——宁王呢?”
“正在太妃身边守着。”
“……”
他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我看着他的喉结上下翻滚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的说道:“他,一定很难受。”
“……”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亲人,以为可以有一个家了。”
“……”
“以为,从此不用再孤独。”
“……”
“谁知还是——”
“……”
“他,一定很难受。”
说着,我几乎又看到他的眼中泪光闪烁,虽然听见老太医说他吐出那口淤血来对身体大有好处,但突然这样的大悲大喜对一个中了剧毒,身体遭到了极大损伤,甚至毒‘性’还没完全化解的人来说终究不是好事,我急忙说道:“你就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
他哽咽着道:“我没有办法不去想。”
“……”
“我应该照顾好老太妃。”
“……”
“甚至,有一些话,我应该给她一个‘交’代的,我却没有。我——”
说到这里,眼看着他又有些气短,脸顿时涨得通红,我吓得急忙抓住了他的肩膀:“轻寒,你不要再想了,这件事原本就不是你的责任。太妃老了,她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就算真的走——对她来说,也是解脱,不是吗?”
“……”
“你说你想要给她一个‘交’代,但其实,她的心里是明白的,她也没有怪你。”
“……”
“她知道你中毒了,还在记挂着你的身体。”
“……”
“如果她的心里对你还有怨言,如果她还不能放下,她又怎么会还记挂着你呢?”
他抬头看着我,目光中满是挣扎和痛苦,我几乎能从他的颤抖中感觉到他内里的煎熬,连我也感觉到了痛,我用力的抱着他,而他也什么都没有再说,就这样被我安静的抱在怀里,感觉到肩膀上一片的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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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情绪终于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而等到他靠坐回‘床’头的时候,我已经看不到他脸上的泪痕了,只能从他通红的眼睛里,感觉出一点刚刚他情绪的崩溃。
虽然,已经被他狼狈的收拾好了。
看着他通红的眼睛,还有些发红的鼻头,我的心里又是心痛,又是酸楚,而他歇了一会儿,气息稍微平缓了下来,便挣扎着要起身。
我急忙拦着他:“你要干什么?”
“我,我想过去看看。”
“这不行啊,你的身体还没好呢。”
“刚刚太医说了,我已经——”
他原本是想要用太医的话来堵我的嘴,可他自己的话还没说完,手上一软,整个人就倒了下去,我急忙扶着他的胳膊,道:“太医说你的淤血吐出来了,可毒还没解,身子也还没有完全复原啊。”
他有些焦急的抬头看着我:“可我——”
看着他苍白的脸庞和微微发红的眼角,我想了想,道:“你想过去,送太妃一程吗?”
他的目光闪烁着,低下头去:“我也只能做这一件事了。”
“……”
心里又是一阵酸楚涌了上来。
其实我也明白,对他来说,也只有这一件事可以做,可以让他心里好受一点,而我的心里,在最深的地方甚至也知道,他应该去,他必须去!
但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又怎么可能到那里。
我叹了口气,柔声说道:“轻寒,我明白你的心情,你也应该过去送太妃最后一程。但你现在的身体,你自己也明白的,若没有人扶着你,你是走不过去的,就算过去了,你能撑到最后吗?”
“……”
“若你在那里昏倒了,那太妃的丧礼,就更‘乱’了。”
听见我几乎残酷的“实话”,他的神情越发的伤痛了起来。
我柔声道:“你先歇一歇,太医也说了,你会好起来的,起码等有一点力气了,才能过去跪草守灵啊。”
听见我这么说,他想了想,终究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这也才放下心来,扶着他又靠坐回去,挣扎了这两下之后,他的脸‘色’又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我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让他喝下去,脸‘色’稍微恢复了一点红润,将茶杯递给我,道:“那,你从那边过来的时候,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正在那边主持丧礼。”
“皇帝陛下呢?”
“他不在。”
“不在?他又不在?”
“嗯,我也问过皇后娘娘,连她也不知道皇帝去哪里了。”
“……”
轻寒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沉默了下来。
我将杯子放到桌上,然后走回到‘床’边坐下,说道:“还是和前两天一样,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在做什么。”
轻寒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慢慢的说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
“现在,战事且休,不知道他又在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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