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老北京涮羊肉!
胖子一边夹着肉,一边笑道,“我听说云南可是好地方,那里的姑娘热情如火啊!”
胡八一放下筷子,呵呵道,“我跟你说胖子,这云南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尕娃,“怎么着胡爷,您也去过云南?”
胡八一点头道,“以前我们部队在离边境不远的老君山,在那专门进行了一个月的实战演练。”
“那你的姑娘确实不少,但可没几个像样的,所以你还是别抱太大幻想。”
大金牙说不乐意了,“胡爷,您部队不会是扎在大山沟里了吧?”
“当年我去云南插队的时候,可是正经见过不少漂亮的傣族女子。”
“那是个顶个的水灵,尤其是那小腰,那叫一个细啊!”
“老金,口水!”
楚尧敲了敲桌子,打趣大金牙。
大金牙收了收口水,讪笑了笑。
“老楚,你去过云南吗?”
楚尧摇头,“云南我倒是没去过,不过却听说过一些关于蛊婆的传闻。”
“蛊婆?”
大金牙赶忙道,“胖爷,这个我知道。”
“当年插队的时候,就听说云南一些个少说民族擅长用蛊。”
“其中最出名的是苗人,这苗人用蛊,又分为花苗,青苗,还有黑苗。”
胖子迷糊,“老金,你说那什么苗?”
大金牙回忆道,“好像是说,这个,青苗人精通药草虫性,黑苗人擅长养蛊施毒,这两拨人本身好像还不太对付。”
“之前我店里还来过一个云南人,当时闲聊了两句,说这黑苗现在已经快绝迹了。”
“总之啊,几位爷去了云南,如果遇上蛊婆可一定要小心啊。”
胖子几杯酒下肚,吹牛的毛病又犯了,“老金,不是我和你吹,这苗人女子没有漂亮的也就算了,真要有那些小细腰的,到时候咱们还是这地点,我给你发一个苗蜜。”
大金牙笑的前仰后合,“还是胖爷仗义,这种好事还能想到我大金牙,来,胖爷,我再敬你一杯。”
胡八一没好气道,“真要遇上那老蛊婆,还不把你这身肥肉割下来养毒虫啊!”
雪梨坐在边上,一直没有开口。
主要是这帮家伙一直在谈论女人,她也插不上话。
楚尧见状,便冲着众人偷偷打了个眼色,这才将话题转到了正题上来。
大金牙仰头饮下一杯酒,叹声道,“几位爷,我是真想跟你们去云南,可是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去了也给你们添累赘。”
胡八一摆了摆手,“金爷说这话可就显得生分了。”
“这一个月,我们都在养伤,都是你在跑前跑后,明天我们去云南,这潘家园的店铺还得您帮忙照看,你才是咱们后方的保障啊!”
“是吧老楚,胖子!”
胖子点头,“没错,真亏了老金,咱们才能放心在外面干!”
楚尧也开口许诺,“之后若是开出什么宝贝来,绝对有老金一份。”
大金牙感动啊,
摆了摆手,“啥也别说了,都在酒里。”
当晚众人大醉,直到二日正午才匆忙赶往火车站。
临上车前,大金牙塞给众人一个联系地址,说是他以前在云南插队时结交的朋友。
两人一直都有联系,交情十分不错。
所以楚尧等人到了昆明以后,便跟着地址找到了一个叫迎溪村的地方。
大金牙那朋友显然在当地有些势力,竟然给五人各搞了一只精仿六四式手枪。
虽然这种枪杀伤力有限,但已经非常不错了。
听虫谷深处渺无人踪,说不得有伤人的猛兽。
楚尧倒是不惧,可老胡雪梨几人还是有些勉强。
至于其他的装备,多以各种药品为主。
水和食物反而不是那么重要。
云南山区毕竟不像沙漠戈壁,只要在保证不迷路的情况下,吃喝总能想到办法。
之后几人就按照事先的计划,装扮成自然博物馆的捕虫员,坐上了去往遮龙山的大巴。
为什么是遮龙山?
因为那里是云南省境内山脉河流最密集的地方,也是几人分析多日,觉得最有可能埋葬献王墓的位置。
不过这一路可不平静。
路面状况很差,坑坑洼洼,到处都是碎石。
而司机师傅又开的贼快,
一个急弯接着一个急弯,
惊的几人额头生汗。
不过再看车内其他乘客,一个个神情淡定,似乎早已习惯了。
胖子低声咒骂,“这傻逼司机,是开车,还是他妈耍杂技呢?”
雪梨也坐不习惯这样的过山车,干脆紧闭着眼睛,也不去看外边,这样多少还能放心一些。
楚尧突然有些后悔,搞了一大包药品,偏偏没有晕车药。
这司机确实操蛋。
这时楚尧旁边挨着一个茶叶贩子,看起来在当地生活了不短的时间,就问道,“老哥,跟您打听一下,这里到遮龙山还有多远?”
那人一看也是老实人,憨笑了笑道,“不远了!”
“转过前面那个山弯下车,就是遮龙山下的蛇爬子河了!”
“刚好我也要到那里收茶叶,你们跟着我下车就行了。”
“那谢谢老哥了!”
楚尧微笑道谢,然后顺着窗外看向前面那座山湾。
从这里看去,只见山边云雾封锁,
这公路又曲曲折折,恐怕到那里至少也得1个小时。
这会儿大巴颠的似乎更厉害了,楚尧索性学雪梨安静的坐在位子上闭起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就当楚尧昏昏欲睡时,
“砰~”
车身好像压到了什么,接着便在一阵急刹车声中停下了。
一时间,车内乘客前仰后倒,胖子则直接趴在窗户口吐了出来。
“怎么回事?”
楚尧和胡八一对视一眼,然后往车后看去。
可这一看,
尼玛,
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见后边路上有两道醒目的绿色痕迹,痕迹的尽头躺着一个人。
不对,
是人甬。
车轱辘压断的地方,能明显看到黑色的泥土,
那大小确实和真人很接近。
另外,这人甬似乎是中空的。
当外面的石壳子破碎,暴露出一个黑洞洞的窟窿。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从那窟窿下面正爬出密密麻麻无数只白色的肉虫。
有的肉虫被碾碎,流出惨绿色的液体。
车后那两行绿色的痕迹,便是这么搞出来的。
此刻大巴一个急刹停下,隔着那人甬将近七八米远,可那刺鼻的腥臭仍能穿过玻璃传进车内。
别说胖子了,就是楚尧这会儿都感觉到肠胃一阵翻滚,恶心得难受。
这时车子外面传来司机的咒骂声,
因为车轮压到人甬上被扎爆胎了。
眼看车子走不了了,车里的乘客都开始往外走。
这时雪梨扯了扯楚尧衣服,小声道,“老楚,你看那石俑,好像是仿汉制的造型。”“你说,这会不会是献王时期的产物?”
楚尧点头,“只看外形的话,确实有些像,可这石俑怎么只有层壳?”
“是被虫子蛀空了,还是说这本来就是用来饲养虫子的?”
假如是前者的话,那么他们真有可能进到了献王墓附近。
但若是后者,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苗人蛊婆是出了名的。
再加上此刻人甬被车轮碾碎,很多重要部位都分辨不清了。
不好判断啊!
这时楚尧回头看了一眼,那茶叶贩子正好也在附近,楚尧便走过去问道,“老哥,这里以前也经常发生这种情况吗?”
汉子点头,“没错,像这样的石人俑在遮龙山附近更多,不过大都埋在山里。”
“有时候赶上大雨天进山,经常能看见许多从地里头冒出来,外地人不清楚,常有被吓晕过去了。”
胖子蹲在不远处,一边吐着一边回头道,“可不么,就不说那人甬做的是真丑,光是那些个肥蛆就够人膈应的了。”
“呕~”
胡八一笑骂道,“老实吐你的吧!”
那汉子也笑了笑,“这位胖兄弟说的没错,山里的这些人甬都被这种肉虫蛀空了,有时候从山上掉下来,满地的肉虫,那才叫恶心呢。”
“不过当地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楚尧点头,“那老哥你知道这些人甬是哪来的吗?”
汉子摇头,“这个可就不好说了。”
“我听说这人甬在山里已经有好几百年了,真的假的,我也不是很能确定。”
“不过听当地的老人们说,这种人甬其实是古代的人形棺材。”
楚尧一怔,“人形棺材?”
汉子笑了笑,“都是风传,具体真的假的就不知道了。”
“不过当地人都很厌恶这种东西,认为这是不吉的征兆。”
“咱们今天遇到了,晦气晦气啊,照我说,过些天得去附近庙里拜拜求张平安福才是真的。”
这时聚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楚尧便笑了笑没敢再多问。
没多会儿,几人悄悄集合。
雪梨和尕娃和在刚才分头打听到一些消息。
说那遮龙山的山脉就像是这里的界碑,即便当地人也很少有去过那里的深谷。
据说是因为,那边毒虫毒雾很多,
而且山谷中潮湿闷热,瘴气常年不散。
以前的的时候,经常有人在那里失踪,尸体都找不到,渐渐地也就没人敢去了。
总之,他们这一次旅程注定不会那么顺利。
很快,车子换上了备用轮胎,继续出发。
不过似乎是因为之前的意外,老练的司机终于放满了速度,不再那么惊魂了。
绕过前面的山湾,楚尧几人跟着茶叶贩子一起下了车,
同时下车的,还有两个当地的女人。
一个三十多岁,
另一个年轻一些,二十出头。
两人都是头戴包巾、披着绣花围裙。
注意到她们的衣服都是白底的,想来是当地的白族人。
楚尧本来的计划,是不打算与这些人同行的,
因为这里民族大混杂,而他们此行要翻过遮龙山,万一触碰了谁的忌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不过雪梨却悄悄说,外人到了当地,最好遵守当地人的习惯,不要引起反感。
楚尧知道雪梨以前常和美洲土著打交道,她比自己更懂如何避免与当地人发生冲突,所以也就答应了一起同行。
半个小时后,当楚尧发现目标距离他们下车的地方还有这么远的路程,当下也是庆幸停了雪梨的建议。
否则真有可能迷失在这大山里。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小时,一行人终于到了遮龙山下。
路上通过和几人的交谈,楚尧了解到遮龙山下并没有什么苗人村寨,又或者聚集地。
即便这里常出没一些进山采药,采石的工人,家里也都住的极远。
山下唯一能歇脚的地方是一间客栈。
而巧合的是,与楚尧同行的两个白族女人就是这家客栈的主人。
此行她们是外出采购归来。
听她们的意思,这出山一趟不容易,所以每次出去一定会买回很多东西。
这不,老胡胖子,尕娃,包括雪梨也没闲着,所有人都是帮着大包小包一起背着。
多是一些米面粮油生活物资。
至于这两个女人是母女关系,两人相依为命,在山下开了那么一间勉强糊口的客栈。
很快到了客栈,发现就是一间朴素的两层小楼。
此时店里除了他们,也就没有别人了。
胖子和尕娃帮忙将米面粮油送进仓库,雪梨则去楼上收拾今晚大家要睡的房间。
主人家为感谢大家伙的帮忙在厨房生火,准备做晚饭。
楚尧和胡八一则走到客栈外的一处高低,观察这遮龙山的形和势。
远眺最高的那座山头,背脊蜿蜒如巨龙盘踞,
绵延起伏,看不见尽头,
在更高处,有白色凝聚,沉浮。
因为距离太远,也分辨出到底是天边的白云,还是山脉上的积雪。
胡八一指着远处山崖道,“老楚你看,这山体岩壁都是浅绿色的花岗岩,这种颜色的岩石极其罕见。”
“如果你从这个角度去看,整个遮龙山的主峰就像一位顶着白冠,披着绿甲的武士。”楚尧点头,这遮龙山确实不同凡响。
对照手上的人皮地图,似乎正是眼前这片山水地形。
楚尧轻轻道,“如果地图上的记载没有出错,那么在那片大山林海的山谷深处,就是献王墓所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