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霍斐渊沉默着擦着手上的血污。
脸色阴沉。
他忘了。
宋希月尴尬的看着他的动作,回想刚才那一幕,脸颊烧的要命。
她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解释道。
“我没有想过要自戕的。”
“我性子虽有些软弱,却也知道生命的宝贵。母后怀胎十月生我,吃了那么多苦。十六年享受着晋南百姓的供奉,还未能为百姓谋得一点福利。我哪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霍斐渊睨了她一眼,有些惊讶小公主会说出这些话。
“若是真的解不了……那喝药总能控制……还有……”
宋希月绞了绞手上的帕子。
“不是还有大人嘛……反正是你亲口说的,我都嫁给你了……”
霍斐渊擦手的动作顿住,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身边之人。
许久。
他眼底的猩红终于又变得正常。
“会解。”
霍斐渊终于开口,道了一句。
宋希月听见这话慢慢弯了弯眉眼,她就知道。
她重新挪到霍斐渊身边,仰起头,眼底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邢北不像晋南,都城就设在国土边界,翻过这座山就到。
宋希月站在易都的城门外,呆愣愣的看着面前完全不一样的景色和风土人情,有一些懵。
女子服饰大胆张扬,抹裙要比晋南的低上许多,沟壑明显……颇、颇为妩媚。
大街上男女调笑皆是普遍,那边卖豆腐的西施被男人摸了手占了便宜也是拍了拍他的手,一笑了之。
霍斐渊好笑般的看了眼懵逼中的宋希月,“公主傻了?”
“还是在怪微臣把公主扮成了男儿身?”
宋希月回过神,忽然很想去捂他的嘴。
不过……
宋希月看着他漆色的眼眸,忽然开了窍。
什么怪他把自己扮成了男儿身,分明就是他一早就知道,才故意为之。
心里明明不想却还要反问她,这是什么别扭的人?
宋希月眨眨眼:“我不怪大人的,毕竟我还小,穿了也无济于事,你看前面那个姐姐,那般丰腴。”
霍斐渊一愣,有些古怪的看了眼宋希月。
小东西唇角含笑,分明是狡黠的模样。
露馅了?霍斐渊舌尖抵了抵颊腮。
他忽的阴阳怪气笑了声,在宋希月耳边轻声道:“微臣多卖些力。”
这场对弈最终还是以宋希月耳尖绯红败下阵来宣告结束。
她忿忿的走在霍斐渊的身侧,总觉得他这般霁月清风的长相不适合他。
分明就是个……
话本子里的男狐精。
宋希月被自己的荒唐想法弄得又有些脸红,霍斐渊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还当她是真被邢北风俗给吓到,伸手将人朝自己的身后护了护。
“两位郎君哪里来?”
一路上,不少女子见霍斐渊和宋希月生的俊俏,尤其是宋希月,又奶又乖,不断的跟他们大胆的抛着眉眼,挥着帕子。
“郎君,可是来易都做生意?”
“此处有上好的客房,来歇歇脚?”
宋希月紧挨着霍斐渊,小声问:“咱们住哪?你不会又在易都买宅子了吧?”
霍斐渊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意思很明显,这还用问?
“公主娇气,住不惯别人住过的房,用不惯别人用过的东西,微臣不安排怎么办?”
“胡说……我哪有住不惯别人住过的房?”第一日在驿站的时候,她还不是睡的好好的,东西换了就行了呀,何必这么浪费……
霍斐渊呵笑一声,又道:“微臣花钱伺候公主,又怪微臣浪费,公主有点良心吧。”
宋希月睁大眼,又被他看出来了?
“我、我那不是心疼你的钱嘛……”
霍斐渊忽然伸手捏了捏她腰下,语气轻佻:“公主说的对,出门在外是要省点……万一没了银子,微臣只好把公主送到那烟花楼里,跳一段舞,才能赚些路费。”
宋希月知道他在吓她,瞪了他一眼:“又唬人。”
霍斐渊呵笑一声,不再说话了。
他带着宋希月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宅院,这里处在易都的最边缘,不过小桥流水,柳树依依,风景倒是蛮好。宋希月看着这处别致的院子,很是满意:“你把云雀和冰夏也接过来了吧?”
霍斐渊啧了一声:“公主的身份过于特殊,恐引人怀疑,所以,在我们回漠北前,没有婢女。公主有任何吩咐,叫微臣就是。”
宋希月眉角抽了抽,半晌没有说话:“大人既然说我们身份特殊,就不要一口一个微臣了。免得被人听去。”
霍斐渊看了她一眼,眉毛挑了挑:“公主此言……有理。那从今日是,怕是就要委屈娘子了。”他似笑非笑的朝宋希月伸出了手,宋希月握住,被他牵着进了房,心里总觉得霍斐渊刚才的表情有些奇怪,可也说不上哪里奇怪。
这屋子里的东西果然都是崭新的,而且都是邢北当地的物什,有些瞧着很是新鲜,宋希月四处看了看摸了摸,好奇的很。
“这是什么?”她拿着一把折扇翻来覆去的看,这扇子挂在床头蛮好看的,可是扇子却合不拢,奇怪。
“扩香扇。”霍斐渊随口解释道。
“扩香?”宋希月闻了闻那扇子,果然有股淡淡的清香味儿,再一看屋里,没有香炉。
“我知道了!这是怕夏天香炉热!对不对!”
霍斐渊正在给她铺床,闻言抬头夸了她一句:“公主真聪明。”
宋希月用那扇子拍了拍鼻尖:“我也觉得”
“先沐浴?”霍斐渊将床铺好,走到她身边。
宋希月点点头:“好。”
这个盥室比柳镇的那个大了不少,还有凳子,宋希月终于可以不用站着沐浴,她小跑过去,发现热水也已经备好了。
霍斐渊把衣裳放在这就转身出去了,宋希月瞧了眼他的背影,对他不留下这事还有些奇怪,不过很快宋希月就摇了摇头,暗暗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留下才是奇怪的。
霍斐渊此刻却没想这档子事,他脸色有些不对,自踏上易都这片土地,胸口的蛊虫便蠢蠢欲动,他来到了院中。
夜安将东西递上,霍斐渊接过药瓶吞了两颗,问:“查的怎么样了?”
“情花草只在易都鹿台生长。”
“鹿台……皇室园林。”
夜安垂眸:“是。”
“很好。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还是绕回原点。”
“主子,让属下去吧。属下定万死不辞,将解药给公主取回来。”
“呵。”霍斐渊轻笑一声:“不必,费了这么大的心思,不去见见,本将也好奇的紧。”
夜安沉默了。
“帝京那边,侯爷似乎也有所察觉,连发了三封飞鸽传书,我们可要回信?”
“他是怕我死了,当年的事就会暴露,不必理会。”
霍斐渊脸色逐渐不耐烦起来,夜安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大人,你在吗?”
软糯娇气的声音从盥室那边传了出来。
霍斐渊本十分不耐的转着手上的扳指,任谁都知道这是他极为烦躁的表现。可当小公主的声音传来时,他动作停了。
霍斐渊似乎在原地愣了愣,表情也慢慢恢复了正常,挥挥手,让夜安退下。这才转身来到了盥室。
“啧,公主不会真的离了微臣,连澡都不会洗了吧?”
宋希月从屏风后瞪了他一眼,伸出胳膊:“我要那个!”
霍斐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一盒子香球。
霍斐渊替她递了过去,耳后慵懒的往屏风上一靠:“微臣就在这儿,公主还需要什么,随时候着。”
“不用啦。”
小姑娘软软的嗓音传来,屏风后传来香喷喷的甜香,霍斐渊忽然起了兴。
他注意着小公主大概已经洗完了准备擦身,双指一弹,就见一个小东西忽然飞过屏风,噗通一下落到了木桶里。
“什么东西!”宋希月一惊,接着就传出了一声尖叫声。
霍斐渊立刻闪到她面前:“怎么了?”
“有虫!!!”
宋希月握着帕子一动不敢动,张着嘴大喊,她浑身僵硬的站在木桶里,那水面有一个小小的蛐蛐儿,正在拼命的挣扎着。
霍斐渊二话不说就将人抱了起来,宋希月搂住他的脖子,神情紧张到不行。
甜香扑面而来,霍斐渊顿了顿,垂眸道:“一只蛐蛐儿就把公主吓成了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主盛情相邀。”
宋希月此刻根本听不出话里的深意,她一个劲把脑袋埋到霍斐渊脖颈:“带我走呀。”
霍斐渊也不啰嗦,将人抱着就走到房里,在小公主还有些后怕的眼神里,将人一寸寸的擦干净了,又亲自替她换上月事带,里裤,小衣。
这样的事做多了,宋希月并没有像第一次那么害羞,反正是因为那蛐蛐儿,也不怪她。
她洗完澡,浑身香香的趴在床上,霍斐渊又换了条帕子替她仔仔细细的擦干净头发。此刻月亮悄悄的爬上枝头,宋希月软软的打了个呵欠。
“困了?”霍斐渊在她耳边低声问。
宋希月点点头,想睡,但又有些心有余悸:“这床上不会也有蛐蛐儿吧?”
霍斐渊轻笑一声:“微臣身上带了驱虫的香囊,不会。”
宋希月一听他身上有驱虫的香,立马就凑了过来,揽住他:“那大人留下,陪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霍狗: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今天有二更哦
老霍骚操作多的很
我都无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