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宋希月和叶菀说了好一会儿话,又在院中逗糯米玩了好久,才把叶菀送走,她开开心心的到了二楼,却意外的看见霍斐渊站在窗前,逗弄着她的百灵鸟,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大人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呀……”
宋希月愣了愣,心中有一瞬间的忐忑,她方才和叶菀在院子里玩耍时说的那些话,他该不会都听去了吧……
霍斐渊喂着鸟儿,转头朝她笑笑:“军中无事,便想着回来早些陪公主。”
宋希月有些心虚,于是快步走到他旁边,“那太好了!”
她嘴上说着好,眼神却从窗子往下一望,好家伙,正好是她和叶菀方才坐着的地方。
“你都听见了呀?”宋希月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
她和叶菀最后还说了好多女儿家的私话,他该不会都听见了吧。
“没有。”霍斐渊微笑。
“微臣没有偷听的习惯。”
宋希月松了口气,也是。
堂堂骁骑营将军,怎么会听墙角。
正巧福顺着人上来布膳,两人便来到桌前一同坐下。今天有一道鲜嫩的豆腐鲫鱼汤,宋希月喜欢的紧,用了好几块嫩豆腐,还一边道:“我总觉得民间的豆腐都比宫里鲜嫩一些。”
“公主说笑了,每日最新鲜的豆腐都是送到宫里去的,不过咱们府上的,也是头一遭。”福顺一边布膳一边笑道。
宋希月眨眨眼:“就是不一样嘛,那宫里还有那么多地方呢,走一圈,新鲜的都变的不新鲜了。”
霍斐渊点点头,好笑道:“是微臣疏忽了,明日就开个磨坊在将军府内,保证公主每日都能吃到最新鲜的豆腐。”
宋希月知道他在玩笑,有些不好意思:“够了,这样就很好了,不必麻烦的,不必。”
霍斐渊笑了笑,给她又盛了一碗汤。
晚膳后,宋希月望着这碗黑黑的药又犯了愁,她总觉得这药这两日更苦了,她皱着眉头,向霍斐渊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霍斐渊俯下身,亲自用勺子舀了一口喂到她嘴边:“因着怕公主在北上的路上犯了瘾,故而加重了药量,公主……总不想在荒山野岭,被微臣伺候吧?”
宋希月睁大了眼,耳尖粉红,她总觉得霍斐渊是故意的,舌头打了结:“自、自然不想!”
说完,小手抱过汤碗,一饮而尽了。
“喝完。”
那碗底最后的药渣实在太苦,宋希月刚要放下,却被霍斐渊发现,只好委屈巴巴的又端了起来,用尽了勇气才喝了进去。
至此,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霍斐渊看了眼那空碗,才转身去拿蜜饯和糖给她。
宋希月立马接过,今日是水果硬糖,她直接用贝齿嚼碎了,咯吱咯吱的,像是在表达不满。
一番折腾,两人总算歇下,宋希月不知是不是被苦很了,总觉得舌根麻麻的,脑子也很是清醒。
她望着床帐顶上,听着身边人的动静。霍斐渊一动不动,安静的就连呼吸声都好像不存在,她心中疑惑,又竖起耳朵。
还是听不见。
宋希月身子扭了扭,往他那边靠了靠,仔细去听去感受。她甚至还想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一晃,探一探。
“公主是不困?”
还没等她伸出他面前去,耳边忽然传来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将她吓了一大跳。
“大人没睡呀……”宋希月讪讪的收回了手,但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被霍斐渊握住,轻轻捏了捏:“公主脉搏很正常。”
宋希月尴尬极了,“我没有难受……就是,就是睡不着,然后太安静了……”
霍斐渊嗯了一声。
“微臣修炼内功,习惯了。”
宋希月明白了,原来他是因修炼内功所以睡觉有些不一样,她好奇的问道:“大人修炼的什么功法?”
霍斐渊轻笑一声,没有回答。
好吧,反正说了她也不知道,于是宋希月不再问这个事,而是转而问道:“去漠北的事,大人一早就打算好了带我吗?”
“嗯。”
宋希月歪歪脑袋,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的就承认了,继而问道:“为什么?那应太医那边你也是提前说好的?”
霍斐渊睁开了眼,“公主旧疾之事,微臣没有撒谎。”
北上本就对她身体好些,而且元若,的确也在漠北。
宋希月哦了一声,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宋希月又忍不住开口问道,而这次,霍斐渊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翻了个身将人圧在身下。
宋希月感觉身上一重,睁大了眼。
“公主今晚好像不困?”
她睁着眼睛点点头。
霍斐渊呵笑一声,指腹慢慢捻了捻她的唇角:“就该堵了公主这嘴。”他语气带着隐约的危险,漆黑的眼眸盯着宋希月一动不动,就像在盯自己的猎物。
宋希月在黑暗里看不清霍斐渊的面容,她只能感受到他冰凉的手指不停的在她唇角辗转,时而很用力,时而又很温柔。
宋希月此刻是清醒的,两人本不应该有这些肌肤之亲,可她却觉得不厌恶,还有些新鲜。
过了片刻,霍斐渊将手收回,重新躺好,因为那日柳一鸣所言,所以小公主的房间里再没有用过鹅梨香,她这样不安眠,霍斐渊袖长的手指轻轻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这腰带,若有所思。
许久过后,宋希月才打了个呵欠,翻了个身准备睡了。
霍斐渊静静等着,果然,没过多会儿小公主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他干脆长臂一揽,将人揽到怀里,没想到宋希月就像找到了窝的鸟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下半夜再一动未动。
出发之前,盛时安又来寻了一次宋希月。
不过这回,消息都没有传到小公主的耳朵里,已经被将军府的人给赶出去了。
这里不是永宁侯府,自然连脸面都不会给。
盛时安脸色灰扑扑的,可心里却是轻松的。
他按照父亲的指示来寻过了,但没见到。宋希月马上要离开京城,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很长一段时间父亲不会再逼迫他,这种轻松感让盛时安的挫败感顿时减去不少,他拂拂袖子,准备见几个朋友。
即使以后没了宋希月,也未必就代表他盛时安一文不值。
堂堂丞相之子,他早该如此了。
出发前一日,福顺着人帮宋希月搬东西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光是衣裳、首饰、脂粉这些就收拾了一箱,书籍、纸笔这些又是一箱。
“公主,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呀……”福顺小心的提醒。
“多吗?可我还有好些东西没拿呢。”
药、防蚊虫的香包、糖、还有话本子这些,她都还没装。
霍斐渊走了过来,看见整整一马车的行李扶了扶额:“带路上的东西就行,到了漠北,有自家宅院,没有的都可以去添置。”
宋希月一听,眼睛亮了起来:“有自家宅院吗?我不用住军营帐篷吗?”
霍斐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要她去驻军扎帐篷?
那也不必带兵出征了,因为照顾一个娇气包,已经耗费完了精力。
宋希月当然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她满脑子都是过去之后可以买新衣裳、新鞋子,那的确是不必带这样多的!
“冰夏,把衣裳鞋子都减一些,还有脂粉首饰也不必带!”
霍斐渊看着小公主忙前忙后的背影,心下啧了一声,这一路,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母后,我真的会照顾好自己的,您和父皇在行宫里也玩的开心啊。”
出发这日,宋希月一大早还是进宫去拜别乾元帝和姜皇后,两人是百般的不放心,姜皇后还说要再派十个婢女给她,被宋希月连忙拒绝了。
她再娇气,也知道这次去是随军的。
哪能处处都摆公主的架子?
“有夫君在,他会照顾我的!”宋希月两眼弯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霍斐渊。
他今日着了戎装,宋希月还是第一次见他着戎装的模样,极其威风,满满的安全感。
姜皇后顺着自己女儿眼神看了过去,摇摇头:“也罢,本宫瞧着,驸马是比你靠谱的多,想必都已经安排妥当。”
宋希月立马点头,霍斐渊的确准备的很妥当,昨日她才知道,漠北的宅院是单独给她添置的!
这份照顾,已经很让她满足了。
“时辰到了,走吧。”外面的军号声吹起,乾元帝捏了捏自己女儿的脸,不舍地道。
夫妻两宛如要送自己女儿远嫁一样,手挽着手,甚至还有些泪眼婆娑。
宋希月生怕再拖下去就走不了了,连忙提着裙子就朝霍斐渊小跑着去。
等宋希月的背影一消失,姜皇后和乾元帝互相挽着的手就立马松开了。
“你演的太假了。”姜皇后道。
乾元帝反驳:“刚才还准备用帕子去抚泪的人是谁,谁假?”
姜皇后哼了一声,不与他争辩转身就走。
乾元帝叉着腰在原地坚持了没片刻,挠挠头追了上去:“等等啊!女儿走了!咱们是不是也应该过一过二人世界了?!”
作者有话要说:霍从不听人墙角将军
您好意思吗?
帝后太搞笑了,像极了送子女去上大学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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