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洪宣娇决定举剑自刎。
眼看着那一柄长剑缓缓举起,离她的脖子越来越近,尉迟恭就有点心急,想要劝说陶商,却因为之前被呛,不敢再插嘴,只能干着急。
陶商依旧目光冷绝,看着洪宣娇摆出自尽的姿势,并没有出言制止。
因为他压根就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有自尽的勇气。
自行了断,那得有多大的勇气,历史上不怕死的牛人已经是屈指可数,但这些人也顶多是做到坦荡赴死,被他人所杀。
抹自己脖子,自行了断,这其中所需要的勇气,可比坦荡赴死要多的多。
性情刚烈的巾帼女将,陶商也见过不少,什么马云禄,吕灵姬,祝融,孙尚香之辈,当初那个不是刚烈之极,到最后却没哪一个有自尽的勇气,最终还是都臣服于了他。
陶商对这些自诩刚烈的女人们,看的是实在太透了,他不相信洪宣娇会是个例外。
所以他才要这样激她,最终逼她露出了人性深处,那最脆弱的一面。
先从精神意志上打败她,逼她臣服,然后才好慢慢再培养感情,最后让她心甘情愿的嫁与自己。
这就是陶商的计划。
剑已举起,横在了她雪白的脖间,只消一用力,她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陶商的眼神依旧是冰冷,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
洪宣娇最后睁开眼来,冷笑着看了陶商一眼,眼神中燃烧着一丝骄傲。
那是一种充满了示威意味的骄傲,仿佛在嘲讽陶商对她勇气的轻视。
陶商心头微微一震,心中原本自信的判断,此刻竟然是有些动摇了,因为他从洪宣娇那骄傲的眼神中,还读出了如铁的决然。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难道,这个女人,竟然是个例外?”陶商的脑海中,陡然间闪现出了这个吃惊的念头。
就在陶商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之时,洪宣娇闭上了眼睛,贝齿狠狠一咬朱唇,双臂蓦然用力,手中长剑作势就要义无反顾的朝着脖子抹去。
“我去,她还真要抹脖子啊!”
陶商吃了一惊,陡然间意识到,自己这回是破天荒头一回看走了眼,没想到这个洪宣娇还特么的真是个不怕死的疯女人。
那宝贵的1点武力值,陶商怎么舍得放弃,怎么能忍心就此让她香销玉陨!
“慢着!”陶商也不及多想,陡然间一声厉喝。
洪宣娇眼看着就要斩下的剑锋,在最后一瞬间停下,饶是如此,雪白的脖子已被割出了一道细细的血口子,丝丝缕缕的鲜血已浸淌而出。
只差那么分毫,她脖子上的大动脉就会被斩断,到时就算是扁鹊在场,也将无药可救。
洪宣娇睁开眼睛,手中的剑仍旧是架在脖子上不放,却用狐疑的目光看着陶商,猜不到他在最后一刻出言制止自己自裁,会是什么意思?
“还好我喊的及时,救了这疯女人一命,太平天国的人果然没几个正常人,统统都他妈的是疯子,男人是疯子,女人也是疯子……”
陶商心中暗骂,却又轻轻一拂手,淡淡道:“没想到,你竟然真是个不怕死的女人,也算是让朕头一遭碰上,这天底下让朕佩服的人不多,让朕佩服的女人就更不多了,你算是一个。”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洪宣娇放下了剑,警惕狐疑的盯着陶商。
陶商手指抹了抹了下巴,鹰目微微一转,心中便即有了主意。
他便清咳一声,正色道:“这样吧,你竟然连自尽的勇气都有,可敢跟朕打一个赌?”
陶商又祭出了许久未用的打赌神器,连他自己都觉的有点无聊,不过这一招对洪宣娇这一类,内心中有几分自负的女人来说,却是屡试不爽。
“打赌?打什么赌?”洪宣娇果然开始落入陷阱,手中剑已彻底放下。
陶商便将手中战刀一横,傲然道:“咱们就赌你能不能接下朕一招,如果你能做到,朕二话不说,立刻放你自由离去,天涯海角随你去往何处,朕绝不阻拦,如果你接不下的话……”
话锋一转,陶商的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冷笑,“如果你连朕一招都接不下的话,就要乖乖臣服归顺于朕,等着做朕的女人,朕的妃子。”
这赌约一说出,洪宣娇先是吃惊,惊于陶商的狂妄,竟然以为为自己连他一招也接不下来。
但当她听到后半段时,脸蛋却不禁泛起绯红,却不想到陶商依旧是觊觎于自己。
一时间,洪宣娇面生红晕,略显尴尬的僵在了那里,不知该怎么抉择。
“怎么,方才朕还挺佩服你的,竟然连自尽的胆量都有,现在却连跟朕一赌的胆色都没了,既然如此,朕看你干脆还是抹脖子算了。”陶商不屑的一拂手,又使出激将法。
洪宣娇身儿一震,秀眉凝起,眼神中燃起几分恼色,显我已被陶商刺激到了自尊,心念开始动摇。
“他竟然敢这么瞧不起我的武道,实在是狂妄,我听说他武道确实深不可测,可他就算再强,终究不过是一介帝王而已,又哪来的闲功夫去锤炼武道,又能强到哪里去,我就不信我连他一招也接不过,那我也不配做天国第一女将了……”
思前想后之下,洪宣娇心思渐渐坚定,倾向于冒险跟他一赌。
虽说她适才已决心自尽,但那前提是她的生路已被断尽,又不愿受陶商的羞辱,才不得不选择自尽。
但眼下陶商给了他生的机会,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既不用臣服于陶商,又不用死,这等机会她岂能错过。
况且,她对自己的武道实力又极是自信,自信陶商的武道就算是再强于她,也不至于强到一招之间就能击败她的地步。
念及于此,洪宣娇便抬起头来,正视向陶商,沉声问道:“那我问你,你说话可算数?”
陶商冷哼一声,傲然道:“君无戏言的道理,朕还用你一个女人教吗!”
话到这里,洪宣娇再无犹豫,便是俏脸一昂,毅然道:“好,这话可是你说的,希望你果真能做到君无戏言,这个赌我跟你打了。”
陶商眼眸中,掠过一丝意料之中的暗笑。
“又是一个自负的女人啊,你要是知道,前边那几位跟天子打赌的女人,现在全都变成了天子的后宫女子的话,估摸子你一定肠子都要悔青了,唉,无知的女人啊……”
一旁的尉迟恭,鉴于种种“前车之鉴”,立时便看明白了陶商的“手段”,便不由又嘟囔感慨起来。
暗笑过后,陶商染血的战刀一横,冷笑道:“很好,果然是胆魄过人,枉朕没有白欣赏你,来吧,咱们就一招定胜负!”
战刀横于胸前,陶商另一只手向她微微一招,做出了个极为挑衅的手势,目光中尽是轻视,好似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一般。
洪宣娇不但是个女人,还是个习武之人,既然是武者,岂能没有几分自尊,几分骄傲。
陶商那轻视的眼神也就罢了,那挑衅的手势,却着实是犯了习武者的忌晦,简直莫大的挑衅羞辱。
刹那间,洪宣娇便是气到面红耳赤,心中怒火熊熊狂燃而起,气到傲峰剧烈起伏。
“陶商,休要小看了我洪宣娇,接招吧!”
怒火熊熊的洪宣娇,将手中长剑一扔,狠狠的拔出了插在地面的银枪,长啸声,纵身而出,直扑陶商而去。
但见那一袭染血的赤影,如一道流火般如风扑至,手中那柄银枪螺旋刺出,卷起凛烈的刃风力道,狂压而来。
这一招,她已是尽起生平之力,这是她洪宣娇,这员太平天国第一女将最强的一击。
面对汹汹而来的洪宣娇,陶商却巍然不动,那一双鹰目之中,依旧是不屑的冷笑在流转。
在陶商眼中,洪宣娇这倾尽全力的一击,却如蝼蚁般不堪一击。
要知道,洪宣娇虽号称天国第一女将,武力值却不过70多而已,在拥有97点武力值,已经要逼近半步武圣的境界的陶商眼中,其实连蝼蚁之击都不如。
瞬间,枪锋已卷着刃风扑面而来,转眼间已在身前尺许之距。
“罢了,就用我自己的基础武力击倒她吧,别伤她太重,毕竟是自己的女人……”
陶商心念一动,猿臂如风而舞,横于胸前的那柄战刀黑影舞动,后发而先至,抢在银枪刺到之前,轰击而出。
快如闪电,势如雷霆。
刀锋扫过之处,那强如海潮般的狂力,挤压空气,竟是发出了“砰砰”的空气爆鸣之声,挟起狂风暴雨般的刃墙,浩浩荡荡的正面轰出。
刹那间,洪宣娇就感觉到,那令人窒息的刃风,就如同一道无形的巨墙……
不!
就如同一座无形的巨山,铺天盖地的压迫而力,气势之浩荡,已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力。
“初级武圣之力,他竟然有初级武圣之力,这怎么可能——”
交手前的一瞬间,洪宣娇脸色骇然而变,所有的愤怒,所有的自信都在一瞬间瓦解之空,取而代之的则是匪夷所思的惊怖。
她遇到了自降生在这个世界以来,最最不可思议之事!
陶商,堂堂一个大魏之皇,一介帝王,竟然练成了初级武圣的武道,古往今来,谁人能做到!
这已经超出了洪宣娇的思想,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一瞬间瓦解掉了她的所有意志,将她无情的推入了绝望的深渊。
闭上眼,薄唇掠起一丝苦涩的笑,她已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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