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吧,吕大小姐,我给你带了一个熟人来,你见到她一定很高兴的。”陶商拂了拂手,向旁边一让。
“多谢陶州牧。”
吕灵姬这才敢直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向着前方看去,当她看到貂蝉时,俏脸骤然一变,“二……二娘?”
一句“二娘”出口,吕灵姬顿时脸蛋一红,惊愕的表情间,平添了几分羞耻感。
显然,她是耻于被自己的二娘,瞧见自己方才对陶商卑躯屈膝,低声下气的丑态,一时既是尴尬,又是羞耻。
“灵姬……”貂蝉声音颤抖,眼神也有些尴尬。
“你们母女相见,必有许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陶商大度一笑,转身而去。
吕灵姬猛然惊醒,也顾不得什么羞耻,当着貂蝉的面,就像是出于本能一般,赶紧向陶屈膝一礼,“陶州牧慢走。”
房门关上,昏暗的屋中,只余下她们母女二人。
“二娘,你怎么也被他……”吕灵姬这才敢直腰来,脸畔微红,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赶紧转移话题。
“唉,一言难尽啊。”
貂蝉从失神中清醒,遂是幽幽一叹,将自己如何在下邳跟吕布失散,逃往小沛,小沛被攻破之后,又是如何在半路被陶商所截的经过,幽幽的道了出来。
默默的听完了貂蝉的述说,吕灵姬不由惊叹道:“没想到,他竟然强到这等地步,连曹操也不是对手,难怪父亲会败在他的手下。”
母女二人唉声叹息,一时间都陷在了对陶商的惊叹之中。
沉默片刻,貂蝉回过神来,便拉住吕灵姬的手,正色道:“灵姬,你好歹是温侯之女,你父亲可是武艺天下第一的诸侯,你身为他的女儿,就算被陶商所俘,也该保持风骨气节才是,岂能向他那么卑躬屈膝,岂非有损你父亲的威名。”
吕灵姬身儿一震,脸畔顿时羞红,隐隐有些无地自容,不敢面对貂蝉的目光。
可是,她却不能不回答。
强抑下羞耻感,吕灵姬无奈的一叹,一脸苦涩道:“二娘,你以为我想向他那般卑微么,你是不了解他的手段,我不得不这样啊。”
“手段?”貂蝉唇角微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不就是以死相胁么,身为温侯之女,难道你就这么怕死么。”
貂蝉的语气中,隐隐有责备讽刺之意。
“如果只是以死相胁倒简单了……”吕灵姬又是无奈的一声苦叹。
见得吕灵姬这般样子,貂蝉愈加狐疑,极度的好奇陶商到底对自己这继女做了什么,能够让她害怕畏惧到这般地步。
“灵姬,那小子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貂蝉正视着她的眼睛,厉声喝问。
吕灵姬的脑海中,立刻浮现起了那不堪回首的画面。
她想起,当初的自己在陶商面前,也是何等的骄傲,何等的自以为是,以为陶商会顾忌到她是吕布之女,对她不敢怎样。
结果呢,陶商却丝毫不把她的身份当回事,直接就把她给吊了起来,扒了她的裤子,一根柳枝,直接抽她的屁屁,抽得她是惊魂丧胆。
那一顿打屁股,说实话也并非什么重刑,却彻底的击碎了她的蛮横,她的自尊,她的目空一切。
自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在陶商面前,摆什么吕家大小姐的谱,每每见着陶商,无不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
可是,这些真相,怎么能跟貂蝉说呢,难道说自己被陶商扒了裤子打屁屁,最后给打老实了吗。
这种羞辱之极的事,怎么能跟自己的二娘说呢。
“灵姬,那小子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貂蝉见她脸色时红时白,似是畏惧,又似是羞耻,越发的狐疑。
吕灵姬却一咬嘴唇,苦叹道:“不要再问了,二娘,求你了,总之你记住我说过的话,千万不要在他面前太过自恃,尽量要顺从于他,否则,你早晚会吃苦头的。”
说罢,吕灵姬似是不好意思再面对自家二娘,将头扭了过去,自顾自的叹息。
貂蝉看着继女这般惶然不安的样子,眼中是深深的困惑,那绝色的容颜间,悄然又滋燃起了丝丝怒火。
她开始恨陶商,恨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把自己素来刚烈无畏的继女,吓成了这副胆小的模样。
“哼,我貂蝉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哪一个不是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区区一个无名小子,我难道还会怕你不成……”貂蝉秀眉微扬,唇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
她母女二人,私下议论陶商之时,陶商已回到了正堂中,案几上还留有不少公文,等着他批复。
击退曹操只是一个开始,陶商当然不会满足于这点小小的胜利,在这乱世只有越变越强,否则终究会被更强者淘汰。
收税、练兵、安民,治理一州可不仅仅是打仗那么简单,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主公,这是诸郡国报上来的最新粮赋征收结果。”陈登步入大堂,将一道册子奉上。
陶商接过来翻看了一遍,只看到了一堆人头和数字,说实话,光从这些数字,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他便将册子一合,问道:“这些粮赋,够一州之用吗?”
陈登略略一算,答道:“原先是够用的,但此役主公大胜曹操,兵力扩充极快,短时间内就添了一万多兵马,这样的话,如果明年仍按这个数字来征粮,只怕就会有点入不敷出。”
陶商想想也是,按照十民养一兵的极限比例,如今多了一万多张兵嘴,至少也得有十万百姓来养。
但徐州屡遭战乱,丁口锐减的厉害,多出一万多兵马,粮赋不济也确实是正常。
“能提高粮赋额吗?”这是陶商能想到的解决之策。
“能当然是能,只不过……”陈登顿了一顿,却又叹道:“只不过眼下诸郡国的粮赋已经颇重,若再加征,只怕会激起民变,或者是逼得百姓逃亡,那时便成了竭泽而渔,得不偿失了。”
“竭泽而渔确实不可。”
陶商沉默了片刻,忽然间眼前一亮,“那召集流民,实施屯田怎样?”
陶商熟知历史,自然知道历史上的曹操,也曾陷入到缺粮的不利境地,就是靠着大规模实施屯田政策,方才解决了粮草不足的难题,为其东征西讨,打下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既然曹操能屯田,我为什么不能。
“屯田?”
陈登也眼前一亮,似是被陶商一语点醒,不禁流露出赞叹之色,“主公英明,屯田确实不失为一个解决粮草的好方法。”
陈登既然也赞成,陶商哪里还有犹豫,欣然道:“既然如此,那就把屯田做为一项政策,尽快在各郡国推行下去,这件事就由元龙你来操办,一定要给我办好,办漂亮了。”
“诺。”
陈登应下了这差事,却又道:“只是这屯田之策虽好,实施起来却需要些时日,登以为对于解决眼下粮草不足的难题,似乎有点远水解不了近火。”
陶商再次沉默了下来,指尖敲击着案几,眉头微凝。
转来转去,还是转到加征粮草税收上面来了,也只有这才是解决眼前困难的唯一方法。
可是,怎么能加征钱粮赋税,却又不让百姓怨声载倒,激起民变,又是一个难题。
思绪飞转,沉吟许久,蓦然间,陶商眼中再次闪过一丝精光。
他已响到了解决之策。
“传令下去,准备大摆宴席,本州牧要迎娶糜家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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