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是转头问:“不是你说的吗?看电影要有氛围感。”
俞白:“……”
这算什么?
这算是看电影吗?
俞白抬头看着面前的的镜子,因为水汽的原因,镜子上方也升起了一点水雾,蒙蒙地覆盖在上方。这上面仿佛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在诱惑人上前。
在黑夜里面。
镜子从来都是恐怖的。
俞白感觉从那个镜子里面,下一秒就会钻出一个厉鬼来把他给一口咬死。
那边的灯还在一明一闪。
电流声越来越大。
看电影的的氛围没出来,看鬼片的氛围出来了。
俞白下意识拽紧了花如是的衣袖。
有花如是在旁边,俞白的心安不少,果然有花如是在的地方就会有安全感。
一开始的时候,俞白曾经想象过半夜带花如是去电影院里看鬼片的样子。
想象一下还是很烂漫的。
小娇妻被鬼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地往夫君怀里躲。
但是花如是她不是小娇妻。
在知道花如是是什么人之后,俞白就想到最后的结果了。
就一定是在半夜场的电影院之中,一张鬼脸突然蹦出来贴着大屏幕。
然后花如是起身,一脚踩在前椅的靠背上,再右手提流光剑,左手拿龙凰刀。
一剑劈过去。
……
大屏幕:我裂开了。
花如是的手上的流光剑,可以消灭一切妖魔与鬼怪。
某人提剑时提得潇洒,俞白赔钱时狼狈。
算了算了,还是不能想。理想很美好,现实太骨感了。
俞白胡乱地想了一阵之后,正片开始了。
然后从那面镜子上,缓缓出现了一个血手印记。鲜血滴滴淌淌地落到洗手池子上。
俞白身体紧绷得往旁边看了花如是一眼。
因为灯光的缘故,花如是的侧脸也看起来有一点晦暗。总之就是很恐怖。
俞白在心里暗骂一声,妈的,花如是她是什么癖好?
于是俞白拽着花如是的衣袖的手握得就更加紧了。
俞白现在有点怀疑花如是是故意的。
忽的,镜子上的画面又暂停了。
现在的场面就是一个血手印完整地被印在了镜子上,一动不动。
花如是看了俞白一眼,颇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很冷吗?”
“啊?我不冷啊。”
花如是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俞白的手上,再抬头看着俞白:“既然不冷,那你抖什么?”
俞白:“……”
因为俞大公子很害怕。
大概今天过后,俞白可能就要对他家的浴室有心理阴影了。
花如是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在脑海整理了一下措辞,然后就抬手拍了拍俞白的肩,安慰道:“不要害怕。”
“这世界上没有鬼。我们要远离封建迷信。”
花如是说要远离封建迷信。
可是她本身就是一个封建迷信。
就连俞白自己都无法解释花如是的来历。还有上次俞白在花如是身边见到的五团黑雾。它们又是什么东西?
“它们只是一种精神力。”花如是说,“没有成型的那种。所以还不算鬼。”
“这种精神力量,会对活人造成一点干扰。俗称心理作用。你们读书的人,身上自然而然一股浩然正气,所以不要怕。”
花如是又突然转了话锋,缓缓说道,“而且,你怕有什么用?要是真的有鬼的话,你怕也不能让它不伤害你。”
“遇到危险的唯一方法,就是大喊一‘花如是’,知道了吗?”
遇到生命危险,唯一的救命方法就是喊她。
花如是越说越恐怖了。
也许是寒气有点重,俞白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然后俞白颤颤巍巍地开口说话,手上的动作也从扯花如是的衣袖变成了抱她的胳膊。
“花啊,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气温太低了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俞白现在感觉牙齿都有点发颤。
“冷吗?”花如是狐疑,再抬手抚了一下俞白的脸。
果然是有点凉。
但按理说不该这么冷的。
这里不是还有花洒吗?
从里面一点一点蔓延出来的,都是热气。
花如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右手被俞白抱着,还有另一只手可以用。
左手攀上俞白的前胸。
花如是低垂着眼,目光落在俞白的前胸的扣子上,然后伸手,一颗一颗地把俞白睡衣上的扣子给解开。
露出好看的胸膛。
俞白一下子拽住花如是的左手,低头看着花如是认真问道:“你想干什么?”
花如是抬头看了俞白一下,然后说道,“我就看看,我不干别的。”
伴着花洒那边的水声,花如是这话说得很轻。
听起来又觉得暧昧。
被热气蒸腾,俞白的脸上升起了一抹潮、红。
俞白觉得现在的感觉有点奇妙。
他的身体,从骨头里面渗透出冷意,可是外面,又不断有热气进来。
忽的,俞白看着花如是问了一句:“你确定这里的动静妈不会听到吗?单开一个花洒,这水声会不会盖不住我们的声音?”
“不会。”花如是直截了当的说道,然后又解释:“我给这个小空间下了咒。她听不见。”
俞白:“……”
所以花如是她开花洒的目的是什么?
似乎是感受到俞白的想法,花如是又说道,“开花洒的目的就是为了氤氲些雾气。好让它看起来有仙雾缭绕的感觉。这样会有一点仪式感。”
俞白不知道该怎样理解花如是的脑回路。仙雾缭绕的感觉他没有,阴气森森的诡异倒是越来越明显了。
花如是在跟俞白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俞白的被露出来的皮肤。
俞白不知道花如是的想法,只觉得花如是的目光灼灼,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
过了好一会,花如是才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因为花如是今天灵力释放多了,所以俞白脖子上一直戴着的龙凰刀起了反应。
它以为是要打什么架,所以气势放得很足。
不过却牵连到了俞白。
花如是指尖在龙凰刀上一点,暂时将龙凰刀给封印住。俞白才感觉到好了一些。身体里的那股寒气也没有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花如是缓缓问道。
“还、还行。”
“那就好。”
再帮俞白把睡衣给扣上,花如是重新带着俞白来窥探万时的天机。
“时间回溯!”花如是盯着镜子眼睛一赤。
顿时镜子上的血手印也就渐渐消失。
取之而代的,而是一点云雾。
等云雾消失之后,入眼的是才是那种零星的片段。
贺怀在某个很隐秘的地方,给京州的地头蛇万时打了电话。
万时赴约。
然后就是贺怀对万时说了他的想法与计划。
花如是听到之后只眉头稍稍一皱,给了两个字的评价,“麻烦。”
让贺怀过来求她吧。
她保证把他们给一锅端了。
甚至还能保证人员无伤亡,全是活口。
不过既然贺怀没说,俞白也没要求,花如是也懒得干了。
只要不涉及到她的利益,就都与她无关。
主要还是因为没有人过来找她。
不然她巴巴地贴上去就跟那啥一样。
说不准你干了人家还不领情。
花如是不能左右每个人的想法。
其实她还是很好说话的。
只要有一个人找上了她,说要让她帮忙,只要态度好一点,再象征性地付一点报酬。于是她这个打手就成立了。
贺怀简单的把自己的想法给万时说了一下之后。
万时没多犹豫就答应了。
这算是起因。
当然,镜子不会把全部的事都给映照出来。
它只挑一些重点的来播放。
很快,镜子里的视频就变了一遭。
镜子里的内容是万时入狱。
万时被两个警察给看管着,被人给送进了牢房。
牢里的生存环境似乎不太好。
老大是沿海地区的一个大佬。到京州来,被闻浩给强挑了错处去关进牢里。但是也关不了几天,顶多就几个月,也说不准会有他的手下来帮他保释。
为了这件事情,闻浩上头也顶着压力,就是一直没有放人。目的就是为了帮贺怀拖一点时间。
老二是大佬的手下,很能打的那种。
老三也是京州的人,属于万时的死对头。目前攀附上了老大。
挺可怜的。
牢里没有一个自己的人。
想他万时也算是京州的大佬,结果一入狱就被牢里的人给收拾了一顿。
据说这是新人的见面礼。
不过万时也是硬气,被打了没有忍着,挑着一个最弱的就直接打了回去。
原本就该是这样。
柿子就该捡软的挑。
短短一段时间,万时就迅速拉起了一帮队伍来跟老三打擂台。
狱警好像格外针对万时。
他们闹事狱警没管,万时闹事就被狱警给揍了。
好惨一人。
不过从这个事里面,也能看出来万时的狠劲与傲骨。
俞白皱了皱眉头,看着花如是往镜子里一指,问道:“这是什么时候?”
花如是算了一下,然后摇头说道,“不久,就是前段时间的事。那时我们好像在被警察给监视。”
俞白:“……”
原来万时这段时间消失了是入狱了。
入狱的原因该不会还是因为贺怀找他的事吧?
可是这种事情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
俞白沉思着。
半晌,俞白心里突然升起一个诡异的想法。
该不会前段时间围在他家楼下的警察,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跟俞白联系?
他们是什么意思?
是觉得他知道了会坏事吗?
俞白绷着脸。
他今天在万时脸上见到的淤青,大概率就是在牢里被人给揍的。
太悲惨了。
可怜的万时。
“其实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花如是说,“因为都过去了。”
“现在万时不是好好出现在你面前了吗?你担心前面的事没有必要。反正结局已定。”
“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万时以后的事情。”
俞白:“……”
花如是她的想法还真是通透。
果然一针见血。
贺怀现在在养伤。
上次他的手被花如是用筷子戳了个窟窿。
当时医生的说法是恢复会很慢,就算恢复好了也要做好手的灵敏度会不如以前的准备。
对于贺怀来说,怎么样都无所谓。
反正对于他来说,有一条命就够了。虽然这条命也是要用来废物利用的。
不过贺怀却没想到现在恢复的还不错。恢复的速度比他以往都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医生说再过几天就能彻底复原了。
这段时间别沾水就行。
贺怀现在停职在家。
既然是停职,那他也没什么事干,就索性翻出了两条监控来一帧一帧地看。
两条监控,都是有关花如是的。
一条是上次在咖啡厅,花如是对江慎动手。
一条是在商场,花如是对那两个男人。
商场的事情贺怀也是才听说,但是当他一听说这里面的事情扯到了花如是,贺怀就立刻感觉有点不对劲,然后找那边人要了监控录像。
他一定能够看出来什么的。
监控看到一半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进。”贺怀头也没抬,目光依旧放在监控画面上。
这个时候过来找他的。
不是他的上司就是闻浩。
闻浩现在在养伤,那大概率就上司了。
进来的人是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有些年纪了。没穿警服,就随便穿了一身。
这人一过来就端了把椅子坐到贺怀旁边,努了努下巴然后问道:“看得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我能把一个没问题的人看出个什么来?”贺怀无奈叹道。
然后把平板递给他。
平板上面的画面,定格在花如是红着眼的那一幕。
“你看。”贺怀说,“这里我就只能看出来她有红眼病。不然你找个机会抽那个小区住户的人随即体检,把那个丫头给算进去。”
“就是感觉花如是有古怪。”
“再就是她的身手。嗯,很飒。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她出手也很干脆果断。身手很漂亮,是练过的。”
当上司在看平板的时候,贺怀对上司说了他的想法。
红眼病。
上司听到这个话也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确实是挺贴切的。
不过这也是一个问题。
她的眼睛为什么会红?
“你查过她了吗?”郑局问道。
“查过。”贺怀点头,“背景很干净。基本查不出什么东西来。所以这才是最生疑的地方。”
“所以我现在就怀疑一个点。”贺怀继续说道,“那个人身边有一个爪牙,叫桑珏明。这个你们应该都知道。”
“桑珏明,性别女。并且在那个人身边占据了一席之地。能得到这样器重的人,想必不是什么一般人。”
“所以有没有可能,花如是和桑珏明就是一个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