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身在上京的顾居寒收到了一封来自江左的书信。
来国公府送信的人他是认得的,工部的一个五品官员,平素与他交情不深,那日却忽然到了府上拜访,说有一信要请将军过目,另还有一物请他笑纳。
其实那段日子顾居寒是没什么心情见客的。
他的父亲自北伐大败之后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顾家的境遇也很不如意,邹潜又是那样步步紧逼,他实在颇感力不从心,只深觉朝堂比沙场还要凶险万分。
他本有意谢客,那官员却很执拗,始终站在国公府门前不走,还说务必要见他,他没了法子,终还是请人进了书房。
那官员给了他一封信和一只看起来颇为陈旧的木匣。
他挑了挑眉,先打开了木匣。
纵然顾居寒平生多见风浪,也依然被那其中的东西惊地失了言语。
……那是足以供养他麾下全军足足一月的财富。
他大为震惊,又立即展信去看那封信,却见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无衣》,诗经秦风中的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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