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几缕檀香缭绕,宛如升云幻化。
坐在书桌后的张家卫,在这檀香之中,宛如云山雾罩一般,看似很近,却又很远。
“你不在你那院子里躺着,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说起来,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如今的孔家,竟然原意配合我们的改革计划。
不会是如今的孔家人,有你的分身在伪装吧。”
看着周浩然走进门,张家卫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似笑非笑的说道。
“什么都瞒不过老师,不过孔家分身的存在,老师想来不会有兴趣知道的。”
周浩然原本还以为张家卫并不认可自己的看法,不过看眼下的情况,自家这位老师,并不在意。
“不问也可以,不过你的事情不要做的太过火。
毕竟,看着孔圣的面子上,真正的孔家之人,是不能当做傀儡的。”
“老师放心,改革如今腐朽孔家的,只会是孔家人,比如大儒孔方欲。”
周长青来到书桌之前,看着书桌上空白的画卷,说道。
“老师,这是打算作画?”
“嗯,如今天下方平,改革之事也在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闲来无事之下,倒是想做一幅画。”
“老师可曾想好画什么了吗?”
周浩然拿起砚台前的磨砖,一边磨墨,一边问道。
“在书房里作了半个时辰,却是一时之间不知该画什么。”
“那便画上一幅江山社稷图吧。”
周浩然说道。
“江山社稷图?”
听到这五个字,看着似专心磨墨的周浩然,张家为点了点头。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注意,只是你今日来为师这里,不是只想要磨墨吧。”
“老师可曾听过浩然长河?”
周浩然说着,将画笔点上墨水之后,放在了张家卫身前的笔架上。
“浩然长河,乃是人心汇聚而成,只要正气永存,便可以看见此河。”
张家卫没有动笔。
因为,他还没有开始想好,从哪里开始落笔。
“你虽然未修成儒像,但也能够沟通浩然之气,今日之问,怕是想问心圣的踪迹吧。”
“老师猜的不错,我知心圣为这天下留有后手,只是希望老师您来日若是遇见这后手的时候,最好提前告知弟子一声。”
周浩然缓缓的说道。
“老师若是还没有想好怎么落笔的话,不如就从江洲开始画吧,正好弟子的心中,也有一幅江山社稷图。”
周浩然原本想要问,可是当看见张家卫的那头白发之后,却是将心中的话,放了下来。
一把年纪了,应该是好好享受一下了,如在天津的福伯一般。
有些事,不应该在让他们劳累。
“好,就从江洲开始作画。”
张家卫点了点头,当即拿起了画笔。
一笔落下,白色的画卷之上,也有了颜色。
江远城,王员外的家。
“这画倒是挺好的看,这真是那妖魔所留?”
顾恋红看着面前摊开的一幅百鸟朝凤图,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道。
“妖魔怎么会作画,还画的如此有大家风范,你该不会是在欺瞒姑娘吧。”
“怎么敢欺瞒姑娘,当日过了乌鸦嘴的时候,那妖魔突然现身劫走了我的女儿之后,便留下了这幅前朝祝大师的画。
说什么这画价值千金,便权当是予我的彩礼。”
王员外说到这里一脸悲凄,眼中还含着热泪道。
“可怜我那女儿年芳十八岁,一直以稷下宫主为榜样,心心念念的就是想去京城看一眼稷下宫主的面容。
结果却被那可恨的妖魔,捉去了当压寨夫人......”
听着王员外的一脸悲痛的陈诉惨状,原本还很是同情的姜冲虚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只顾着吃菜饮酒的周长青,暗自的摇了摇头。
“别以为你没说话,本座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周长青扫了一眼姜冲虚,传音道。
“哪里,稷下宫主美名远扬,弟子又怎么会有什么其他不好的想法。”
姜冲虚一本正经的回音道。
“原来你的女儿也崇拜稷下宫主啊,那就没有问题了。”
两师徒在这里暗自吐槽,一旁不知情的顾恋红却是在此刻拍着自己鼓鼓的胸脯,打着包票道。
“放心,这事本姑娘帮你接了,一定让你女儿好好的回来,活着见到稷下宫主。
那乌鸦嘴在哪里,距离你女儿丢失,已经过了多久?”
顾恋红认真的问道。
“已经被抓去了七日的光景,至于乌鸦嘴,我这里有地图,另外到时候我的仆人,也可以为你们指路。”
王员外说着,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仪表不凡的姜冲虚。
周长青的真颜因为有道法的笼罩,所以在他目光之中很是平凡。
故而,王员外下意识的认为,仪表不凡的姜冲虚才是三人之中的领头人。
毕竟,这是闻名冀州的冲虚仙门出来的弟子。
虽然,最先被他以稷下宫主的名头打动的是眼前这看起来颇为骄蛮的姑娘。
“你看他做什么,这里我说了算,对吧,周大哥。”
顾恋红大声的说着,目光却对着正在干饭的周长青打了一声招呼。
“自然是你说的算。”
周长青头也不抬的挥了挥手。
“看吧,本姑娘说的算。”
听到这话,顾恋红一脸开心的说道。
你明明说了不算。
熟悉人情世故的王员外经过这一番问话,哪里还不知道三人之中真正做主的,是那个一心干饭,且平平无奇的青年。
不过既然眼前的三人已经答应了,所以送了口气的王员外,当下便将前往乌鸦嘴的地图取了出来,递给了顾恋红。
“那妖魔神通广大,出现一时会刮起一阵昏天暗地的妖风,三位一定要小心。”
对着地图讲解乌鸦嘴的王员外提醒道。
“放心,有本姑娘出马,你家姑娘只要现在还活着,就一定会没事。”
顾恋红没有丝毫负担的说道。
也许她的修为打不过那妖魔,可能轻易将她制服的周长青,便一定可以。
“那就多谢顾姑娘了。”
王员外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只是在内心祈祷自己的女儿,现在一定要好好活着。
“不知三位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想到这里,王员外试探的问道。
“现在就走。”
周长青放下手中的酒杯,打了个饱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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