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最近忙得有点心力交瘁,以至于借酒浇愁的时候不得不拉上白虎仙南师来听他倒苦水。南师还在为梦貘上神的死伤心,两人在神境一线天里吃着酒,互相哭哭啼啼。“他之前还说等他从佛境退休了回来带着我东海泡汤呢。”南师边喝酒边抽噎着,他看了一眼白朝,嘟囔道,“给我留点花生米……”白朝翻了个白眼:“你做梦呢?还退休,上头那位死都不会放了嵇玉。”南师眨了眨眼:“可清柏不是死了么?”白朝叹了口气:“死屁啊,元魂灯芯一根没少,甚至现在还有佛尊忘川铃帮忙滋养着,我已经放红莲命盘里了,就等天地精华再孕育出一只原身,到时候又是个完完整整的梦貘上神嵇清柏。”南师张着嘴,神情非常震惊:“那我岂不是白哭了?!”“谁让你哭了?”白朝烦躁的挥了挥手,“佛尊怎么可能让上神出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以前每次去佛境我都好担心你会被尊上拍回成一只白虎啊!”“???”南师莫名其妙,“我好不容易修炼成神,怎么会突然变回灵兽啊!”白朝已经懒得再解释了,他想起之前看到檀章已能将自身魂魄离体就觉得离谱,曾经佛尊还只是与无量相当,互相能够制约平衡,如今历劫归来,檀章的法印已不是无量能约束,嵇清柏要再不回来,不是无量失不失衡的问题了,而是佛尊心情一个不好,直接毁了这六界都有可能。南师当然也发现了这天道已不同往日,但咱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啊!反正现在六界太平,无量佛暂时也看不出什么毁天灭世的趋向,但白朝是真的急啊!南师只能安慰他:“这种事得看缘分,急也没用啊。”白朝生无可恋,眼神像看个死人:“你知道佛尊最后一个劫是什么劫吗?”南师眨了眨眼:“什么劫?”白朝叹了口气:“万苦中最难的生劫,但凡只要是个活物,出生诞世一刻均如一张白纸,万不会有分毫妄念前尘,你还记得你飞升之前的事吗?”南师摇头:“当然不记得,飞升一刻便是前缘尽了,就算是金焰炽凤,入轮回也得讲规矩啊。”白朝点了点头,淡淡道:“所以说,无量是有规矩的,凡人要喝孟婆汤,神仙得忘前尘事,而现在有人不想讲规矩了。”“这次佛尊历劫,最后一世便是‘生’,他本与无量能平起平坐,忘川铃压着他的灵台不生妄念,不被无量恶果所噬,也不用受红莲命盘管着,但总有一天,忘川铃压不住了,无量因他生了妄念当然得惩罚他。”白朝叹了口气,感慨道:“咱们佛尊呀,为了这‘妄念’,可是在和整个无量斗智斗勇呢。”南师啧了一声,抱怨道:“佛尊也真是,都已是无量了,还生什么妄念啊……当佛不好吗?”白朝喝着酒,没说话,生灵活物还真是有意思,当凡人的时候追求得道飞升,长命百岁,等到终于成仙了,又想着万年修为法印无极,南师想不明白,得了整个无量众生的佛尊为何会生“妄念”。可妄念到底又是什么呢?在神境一线天里,众神能赏百年人间烟火,白朝一低头,看着人间的街头巷尾,盛世太平,南师跟着他望过去,笑道:“凡人逢喜事,也真是热闹。”白朝点了点头,他想起嵇清柏在千年前历劫那回,世道很不太平,但嵇玉活得却光明,神仙历劫本就苦,那几日佛境里檀章看着似乎没什么变化,其实不然。“他那时候大概就恨着这无量吧。”白朝自言自语地喃喃。南师没有听清,问道:“什么?”白朝眯眼喝酒,想了想,笑道:“佛尊也是不容易,之前大概在莲座上与无量拼杀过千百回了,这回终于是赢了。”南师没怎么明白,主要还是想不通:“嵇清柏不像普通神仙也就罢了,佛尊也是,还不想当佛,你说他们在瞎折腾啥?怕寂寞呀?”白朝斜睨了他一眼,凉飕飕道:“嵇玉当上神的时候,天上地下得折腾闯祸,你不也跟在他屁股后面开心的要死吗?要不是佛尊把他拘在了佛境里,他干的每一件缺德事儿,都有你的功劳!”南师:“……”白朝又喝了口酒,突然笑道:“这妄念生得不冤枉啊。”南师偷吃了仙鹤的花生米,差点卡到喉咙,咳了半天,莫名其妙地问:“什么不冤枉?”白朝不说话,他抢来花生米弹着白虎仙的脑门,又低头看着一线天里的繁华盛世,心想和凡人比,神仙还真是太寂寞了些啊。吃完酒,白朝当然要赶着回红莲命盘底下看看绑着灯芯的忘川铃怎么样了,结果才去,就发现佛尊也在。檀章现在不用戴着忘川铃了,样子虽然还和从前一样,了无尘埃,慈悲无情,但白朝总觉得有些别扭。就比如现在。佛尊主动问他:“去喝酒了?”放以前,檀章真不会和他说一句话,应该说几百年连脸都见不着一回。跟上头人走太近,是很有压力的,白朝规规矩矩磕头,老实道:“与白虎仙小聚了几杯。”“南师啊。”檀章似乎笑了下,淡淡道,“他许久没来了。”白朝:“……”他心想嵇清柏不在他来个屁啊!再说以前他来得勤快了几次就被你暗地里做手脚去管了人间俗事,如今还说这些也太假了吧?!佛尊突然看他一眼,又说:“嵇清柏喜欢活物,他以后能常来。”白朝:“……”他忘了现在檀章法印已在无量之上,万物在他面前都得显形,藏也藏不住。听听这话,嵇清柏是嵇清柏,其他都只是活物而已。白朝不敢再在心里诽谤,他悄悄去看红莲命盘,第一眼没看到忘川铃时还有些不太确定,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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