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军港栈桥上的理查德.梅特涅,望着远处运输港口码头上有条不紊地进行作业的工人,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讶异。
当然了,理查德.梅特涅并不是对港口码头的工人惊讶,而是对码头工人严苛的纪律惊讶。
码头上的工人就像是一只只蚂蚁沿着固定的轨迹进行作业,纪律性已经足以媲美一部分正规军部队,他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力量将他们完美约束在原地。
就算是伦敦与塞纳河码头上的装卸工也没有像他们一样,而他们维也纳的装卸工比前面两者更加的糟糕。
理查德.梅特涅不由得怀疑眼前的这支装卸工人是正规军部队。
就在这时,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传到了理查德.梅特涅的耳边道:“你们对军港的管理还不错!”
“这都是托了您的福!”迪科大臣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如果不是您设计的那一套管理方法的话,土伦军港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管理方法?
理查德.梅特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从迪科大臣刚才说的话来看,土伦港口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热罗姆.波拿巴有关。
理查德.梅特涅第一次感觉这个世界上似乎真的有“全能”的君主,不管哪个方面,热罗姆.波拿巴似乎都有涉猎。
同热罗姆.波拿巴相比,他所效忠的君主实在是差的远了!
这一刻他突然很想要询问热罗姆.波拿巴,他脑子里还装了多少东西。
不过,理查德.梅特涅还是没有贸然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毕竟,热罗姆.波拿巴再怎么说也是君主,理查德.梅特涅的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僭越了。
正当理查德.梅特涅思考的时候,他突然感觉一只手正耷在他的肩膀上。
他立刻就回过神来,看向手的主人。
没错!正是热罗姆.波拿巴。
“理查德先生,你觉得如何?”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理查德.梅特涅自豪地询问理查德.梅特涅道。
“陛下,我觉得迪科大臣对军港管理的很好!虽然港口内的工人很多,但是每一位工人都井井有条的工作。”理查德.梅特涅恭维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而后话锋一转,鼓起勇气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刚才迪科大臣所说的管理方法到底是什么?”
“这个啊!”热罗姆.波拿巴沉吟了片刻后,告诉理查德.梅特涅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只需要足够的金钱和严格的纪律就可以了!
在这种港口工作的工人的工资并不是按照月份来给,而且按照每一件的单价来给。不同的东西运输上船的价格也不一样,而且每一个运输环节与下一个运输环节之间环环相扣,任何一个环节延误时间,整个环节上的工人都会遭受损失。
因此,他们想要获得这份工资就必须要严格的约束自己的同时,也要监督上一道运输工序的工人。
任何一道运输工序出现纰漏,那么这个人就会遭受到整个环节工人的排挤,然后被迫离开这里!”
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管理方法本质上来说是用“勤奋”的工人治“懒惰”的工人,当“懒惰”的工人都被排挤走了之后,勤奋的工人自然就占据大多数。
“这样就可以了吗?”理查德.梅特涅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狐疑,他有些不相信热罗姆.波拿巴的话。
“这样就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用笃定的语气对理查德.梅特涅回应了一句,他可不想将自己在土伦军港设立黄色工会的事情告诉理查德.梅特涅。
没错,事实正如理查德.梅特涅所想的那样。
单靠简单的监督就想要驾驭工人就是痴人说梦,因此热罗姆.波拿巴还设立了一个黄色工会,这个黄色工会的目的表面上是为工人谋求福利,实际上是热罗姆.波拿巴为了防止真正工会组织建立而设立的东西,它的目的是为了削弱那些想要反抗工人的意志。
只需要工会内的“工人”(工贼)散步一些谣言,例如:意大利人可能要来抢夺他们的岗位,让港口内的工人产生一种就业危机感,这样的话,他们就会乖乖的听话。
毕竟,法兰西南部每年都会有大批的意大利人通过萨伏伊与尼斯进入法兰西务工,他们的价格要比法兰西本土工人的价格要低,因此许多的商人都比较喜欢雇佣那些可爱、勤劳的意大利人。
当然了,他们也可以和意大利人团结起来一起抗议,然而这个时期的工人觉悟还没有这么高。
不过,就算他们真的愿意团结,热罗姆.波拿巴也会命人从中破坏。
在19世纪民族主义逐渐高涨的年代,呼吁无产阶级大团结是一件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而热罗姆.波拿巴之所以不愿意告诉理查德.梅特涅黄色工会,目的是不想让奥地利帝国加速的太快。
黄色工会和民族主义配套使用才算最佳,奥地利帝国使用民族主义只有死路一条。
眼见理查德.梅特涅尚存疑惑的热罗姆.波拿巴果断结束话题,然后命令迪科大臣将他们带到新式战舰的地点。
在迪科大臣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与理查德.梅特涅走到了栈桥的终点,来到了停泊法兰西战舰的地点。
理查德.梅特涅的表情也由之前的淡然逐渐变为了震惊,因为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整排的战列舰,它们犹如巨人一般整齐的立于海面,让人产生了一种极大的冲击。
在巨型战舰的面前,任何人都会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此时的理查德.梅特涅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奥地利帝国在威尼斯港口的战舰,同眼前的这些战舰相比,威尼斯港口战舰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而眼前的这些战舰只不过是法兰西在土伦军港内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战舰现在正在黑海地区。
如果这两个部分加起来的话,应该能够同不列颠在地中海的舰队相提并论了吧!理查德.梅特涅暗想。
当理查德.梅特涅的目光逐一扫过军港内的战列舰的时候,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位于中间的战列舰。
因为这艘战列舰同其他战列舰大不相同,其他战列舰都是使用木头作为船壳制作而成,而眼前的这艘战列舰使用的人铁质船壳与橡木混合制作而成,在船壳的外围还敷设一层钢板(毫米的装甲甲板,从后世的角度来看,这层装甲甲板防备火炮的能力并不算太强,但是起码为后来的铁甲舰指明了方向)
这种用铁制作战舰的方法可以说是颠覆了理查德.梅特涅的“常识”,让他不得不怀疑眼前的战舰究竟能不能用于真正的作战。
“陛下,我们按照您的指示使用了铁质船壳,同时在铁质船壳在敷设了一层装甲甲板,用来增加整艘船的防御能力。
不过,由于船体本身使用的铁质船壳,为了减轻其重量,我们在上一艘战舰的经验基础上减少了6门164毫米的火炮(“拿破仑”号配备了36门164毫米炮)。”迪科大臣滔滔不绝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这艘舰船的长度为米,宽度为米,排水量为6326吨,而它的吃水与航速分别为米与节……”
当迪科大臣将舰队的数据全部告诉给热罗姆.波拿巴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同之前的“拿破仑号”作为对照。
不管是从舰长(拿破仑号舰长17米),还是从排水量(5529吨),还是航速(节),这艘舰队都远胜拿破仑号。
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艘铁甲舰,当然“拿破仑”号也能算是铁甲舰。
毕竟,有了拿破仑号作为先驱,这艘新式战舰才能够顺利的诞生。
“你们做的很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询问迪科大臣有没有为这艘战舰取名。
“陛下,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想用您的名字来命名!”迪科大臣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我的名字?这不合适!”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
“那就由您来为它命名!”迪科大臣将战舰的命名权交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
热罗姆.波拿巴仔细看了一眼眼前的战舰,而后又瞥了一眼理查德.梅特涅道:“理查德先生,你认为我应该给他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陛下,这取决于您自己!”理查德.梅特涅当即回答,他同样也期待热罗姆.波拿巴会给这艘船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热罗姆.波拿巴来回踱步了几圈之后,重新看向了眼前这艘战列舰:“既然这艘战列舰是理查德.梅特涅陪同我一起过来观看的,那就叫友谊号吧!我希望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之间的友谊,能够像这艘战舰一样坚不可摧。你说呢!理查德先生!”
“陛下,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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