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做的非常好!”
热罗姆.波拿巴为瓦莱夫斯基此次访问不列颠的行动取得圆满成功而鼓掌。在他的预案中,不列颠能够与法兰西在近东地区达成共识就已经算完成了任务。
没想到瓦莱夫斯基竟然超额完成了任务,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瓦莱夫斯基脸上挂着矜持的笑容,他点了点头对向热罗姆.波拿巴拍出一记马屁:“这恰恰证明了,法兰西在您的领导下已经逐渐成为了不列颠不可忽视的一部分!”
“哈哈!”瓦莱夫斯基的马屁令热罗姆.波拿巴发出爽朗的笑声:“堂兄,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拍别人马屁了!”
瓦莱夫斯基微笑着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停止了笑容转而询问不列颠内阁的具体情况:“现在的不列颠内阁依旧是罗素首相当家吧!”
“在我离开不列颠之前,罗素首相一直担任联合王国首相。”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你的意思是罗素首相现在的位置很有可能会被反对派颠覆?”热罗姆.波拿巴微微皱紧眉头,语调也变得严肃起来。
按照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历史”的残存记忆,罗素内阁被罢免的时间应该是1852年左右。
“有很大的可能!”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据我了解,罗素勋爵已经多次受到挑战。挑战不仅仅是外部的托利党,就连内部的辉格党的同僚也在向他的首相位置发起挑战。”
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他将身体微微向后倾斜靠在沙发上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辉格党内部的挑战者应该是帕麦斯顿先生吧!”
瓦莱夫斯基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说道:“帕麦斯顿先生一直不满足于外交大臣的位置,他试图多次向罗素首相的位置发起冲击。”
“看来我们的罗素首相真的要面临一场倒阁危机了!”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虽然说不列颠与法兰西已经变成了准盟友的关系,但是这并不妨碍热罗姆.波拿巴对不列颠频繁倒阁的政治局势抱以深深的恶意。
不列颠与法兰西的政治精英又有哪一个不知道,法英两个国家不过是一对因为暂时利益一致从而相互结合的表面“夫妻”,只要“外部”危机接触之后,英法见过都会掀开名为同门的被子将手中的刺刀与步枪指向对方。
热罗姆.波拿巴从不忌讳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不列颠,甚至有些怀疑不列颠之所以在地中海以及太平洋海域进行退让,大概率是为了防备神圣同盟以及将手伸向太平洋的美利坚。
吞并了加利福利亚的美利坚已经完全有资格在太平洋上进行布局。
尽管它现在的势力依旧弱小,但是它内部所蕴含的潜力已经完全超越了新大陆。
只待两次工业革命结束之后,新大陆的工业产值将完全碾压老欧洲。
届时,美利坚只需要等待机会上演“父慈子孝”就可以了。
热罗姆.波拿巴相信任由谁都想不到,只需要两代人的时间,那些被驱赶到新大陆的失败者就会上演一场“英雄归来”的戏码。
话题扯远了。
短暂的幸灾乐祸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重新回归了正题,他思酌了片刻之后继续询问道:“如果罗素首相的内阁倒塌,那么身为外交大臣的帕麦斯顿同我们商议的一系列,岂不是……”
热罗姆.波拿巴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托利党与辉格党的路线不同,他们所奉行的外交方针也会不同。
如果托利党选择为了欧洲和平与尼古拉一世一道针对法兰西的话,那么热罗姆.波拿巴恐怕就得考虑什么时候跑路前往不列颠避难了。
“陛下,大可不必担心!”瓦莱夫斯基宽慰热罗姆.波拿巴,他胸有成竹地回应道:“我同帕麦斯顿大臣的会面是在阿尔伯特亲王的见证之下!”
“阿尔伯特亲王?”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原本略微紧皱的眉头重新舒展:“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不列颠的外交方针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连平日里谨言慎行的阿尔伯特亲王都参加不列颠与法兰西的外交行动,那就摆明了汉诺威王室的态度。
【PS: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潜意识中,1848年的阿尔伯特亲王≠1851年的阿尔伯特亲王,前者防备共和国的革命,以及俄罗斯帝国很有可能在欧洲掀起一场大的动乱。
1851年各国已经接**稳,革命的威胁已经过去,阿尔伯特很有可能会改变之前的观点。
外交倾向会随着时局的改变而改变。】
既然不列颠对于俄罗斯帝国的态度一如历史那般,热罗姆.波拿巴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对俄罗斯帝国进行一定的挑衅行为。
只需要保证法兰西不是开第一枪的就好。
“对了!”沉吟片刻后的瓦莱夫斯基小声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阿尔伯特亲王让我转告您,他与维多利亚女王想要访问不列颠。不过,他们有些惧怕共和国的森严制度。”
热罗姆.波拿巴哪里不明白阿尔伯特亲王的暗示,他们不就是再说共和国制度最好能够变为帝国制度。
阿尔伯特的暗示无疑是戳中热罗姆.波拿巴心中的渴望,为了能够顺利的让法兰西接受他称帝,他已经派遣了自己的手下前往各地进行大肆宣扬,从而营造出一种众望所归的趋势。
为了获得“名流们”的支持,他没少给各地高官与将军们写信。
对于不服从的高官与将军,他同样也毫不手软以雷霆的态度予以惩戒。
在众多的高官之中,波尔多省的乔治.奥斯曼一直处于吹捧大军的前列。
鉴于历史上乔治.奥斯曼男爵的能力,热罗姆.波拿巴已经着手考虑任命他为塞纳省的高官。
当然了,光有国内支持还是远远不够,国际上的支持也是必不可少。
今年七月,热罗姆.波拿巴就通过波拿巴家族的渠道向庇护九世教皇说明了想要成为法兰西皇帝的愿望。
八月,庇护九世托人表示只要法兰西能够继续保护教皇国、尊重教士,他就代表上帝同意热罗姆.波拿巴的加冕。如果需要更多都神圣性,得加钱。
收到口信的热罗姆.波拿巴当即法卢前往教皇国,由他代表法兰西同教皇加冕的诸多事宜。
现如今,阿尔伯特亲王的亲口支持无疑也是一记强有力的助攻。
不过,考虑到不列颠一直以来模糊的外交策略。热罗姆.波拿巴发热的头脑再一次冷静了下来,他谨慎地又询问了一句:“阿尔伯特亲王在同你交谈的时候,有没有提到对波拿巴登上皇位了看法?”
瓦莱夫斯基沉默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道:“阿尔伯特亲王并没有提起!”
“不列颠的外交还是那样圆滑!”热罗姆.波拿巴长吁了一声,摇了摇头道。
“怎么了?难道阿尔伯特亲王骗我们?”瓦莱夫斯基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倒也不是这样!”热罗姆.波拿巴再度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了一抹嘲弄神色道:“不列颠一直希望继续保持自己超然地位,不到最后的时刻,它们是不会露出自己的底牌!打俄罗斯人为好、同意我称帝也罢!他们都会给自己留出一些转圜的余地!这就是不列颠赖以生存的政治法则!”
说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想起了后世的一部讽刺英国的剧《是,大臣》,在这部剧里面深刻阐明了不列颠官僚体系,不到最后一刻,他们绝对不会亲自下注。
“那我们……”瓦莱夫斯基停顿了一下,戛然而止。
“我本来也没有指望那群盎撒人能够给我们确切的立场!”热罗姆.波拿巴满不在乎地说着,他将手攥成一团形成一个拳头用力的挥舞了两下:“只要我们足够强大,那么我们就能够战胜一切!”
“我也一直坚信这一点!”瓦莱夫斯基不卑不亢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再次闲聊了片刻之后,敲门声传出德.莫尔尼出现并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玛蒂尔德公主到来的消息。
热罗姆.波拿巴脸上流露出了抗拒的表情:“莫尔尼,我的义兄!能否请你转告我的姐姐,就说我现在已经离开杜伊勒里宫了!让他下一次再过来!”
“陛下,这恐怕不行!”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一脸窘迫的表情,德.莫尔尼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对热罗姆.波拿巴道:“公主已经在客厅中等候多时……”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玛蒂尔德公主的声音从德.莫尔尼的身后传来,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情变得更加的精彩,“姐姐!”
“我尊贵的皇帝陛下!”玛蒂尔德操着一口怪异的法语腔调阴阳道:“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不……当然不是!”热罗姆.波拿巴赶忙摇了摇头否认道:“怎么会呢?”
“那你为什么要到处躲避我!”玛蒂尔德公主不满地呛了热罗姆.波拿巴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只能乖乖的听着玛蒂尔德公主的“训斥”。
玛蒂尔德公主先是看了一眼瓦莱夫斯基,又看了一眼德.莫尔尼,没好气地说道:“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准备什么时候和什么人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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