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黄鹂鸟肩并肩地站在树枝上,大概是看见人影急匆匆地掠过所以才发出悦耳的叫声,不过此刻这种一雌一雄双宿双飞的美妙音乐在我听来是如此刺耳。
纸鸢,纸鸢……
我咬着牙,在心里默念着那个让我恨之入骨而又无法逃避的名字。
不知不觉,耳边传来了琴声。
随着我穿过了有着精美假山和苍老云松的庭院中央,琴声也越来越清晰。
这音乐是多么地美妙悦耳,甚至随着音波荡过空气,连庭院中的水池也微微掀起涟漪,让明亮的水中月愈发栩栩如生。
在天空明月皎洁的光辉下,我手持唐刀,终于站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
红木制作的精致小门之后,一抹倩影在灯火映照下显得美轮美奂,朦胧的少女姿态就像下凡的仙子,伴随着琴声越发悠扬,那抹身姿也愈发迷人。
她就在里面吧。
心里早就被悲伤和愤怒的毒药给麻木了,我一剑划开了门,毫不怜香惜玉地一脚踏了进去。
她果然在啊。
我血红的眼睛瞪住了她。
纸鸢坐在一张矮桌前,镇定自若地拨弄着面前精巧的七弦古琴。她是多么地美丽,束成一束垂在脑后的淡紫色秀发像紫玉一般散发出光泽,近在咫尺的她身上宛如披上了一层星光,如此绝色的美人在身前舞琴,绝对是能够让人神魂颠倒的场面。
不但拥有完美的气质,长期抚琴的她有一双极美的手,宛如的羊脂美玉打磨,肌肤温润而又莹白,手指纤细而又修长。
“阿竹,你终于来了。”
面前的美丽尤物对我露出了微笑,同一时间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那股魔性的美妙琴声也同时停了下来。
在纸鸢对我微笑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是让我相当熟悉的味道,并不是胭脂水粉的庸俗香味,而是纸鸢一直所特有的魅惑芳香。
为什么,为什么……
手哆嗦了起来,我把窄窄的唐刀驾到了她的脖子上。
“是不是你下毒,杀了茉?”
刀锋的寒芒显示着它的无比破坏力,比起清冷的月光,刀光散发出更为摄人心魄的气势。
即使被用刀架住脖子,纸鸢的表情也没有显得惊慌失措。
倒不如说她像是很愉悦一般,被胭脂装点的嫣红的脸散发出艳丽的光芒。
她的视线毫不畏缩地对上了我。
“是的呦。”
在她微笑着点头的时候,我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无论再怎么自我解释亦或是为她开脱,当纸鸢亲口承认的时候,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陷入崩溃。
“为什么!?”
我忍耐着咆哮而出的欲望,压低了声音,也压抑着想要杀死她的冲动。
“阿竹,你真的要和那个妖女过一辈子吗?”
“她不是妖女!”
唰——
如同一抹残阳闪过,纸鸢的衣襟逐渐渗出了鲜血。
我划开了她的肩膀,在她被撕裂的衣裳之下,霜寒似雪的肌肤白的惊心动魄,而在肩头的伤口渗出的血就像一朵不断绽放的红玫瑰。
面对着触目惊心的伤口,纸鸢却只是微微蹙眉,然后笑得更开心了。
“阿竹,好痛啊,但是如果是你给我的痛感,我好开心。”
“你疯了。”
握住了刀的手不断颤抖,我再次把刀尖架到她的脖子上。
刚才,刚才我犹豫了,本来前面就应该划开她的脖子,为茉报仇的。
虽然刀锋根本没有碰到她的脖子,但是随着我的愤怒加深,从刀中溢出的刀气已经在纸鸢完美无瑕的脖子上留下了细微的血痕。
“啊……阿竹,这种真气……就是剑与气最完美的结合,‘九十九日月’吗?看来阿竹你和那个妖女练地很勤快哦。”
“少啰嗦,我,我要你去和茉赔罪!”
“阿竹,你真的要因为她就杀了我吗?”
纸鸢的脸上一瞬间露出哀怨的神色,她压低了声音,像是被父母训斥的孩子一样怯懦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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