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颀桓紧张了。
他也是见惯俊男美女人,他朋友也时常在聚餐时带几个娱乐圈明星过来,可他从来没有见过仅是一个眼神就能令他神魂颠倒人。
他五官很漂亮,眼睛黑白分明,很有灵气。
在发愣几秒后,单颀桓还是镇定了下来,对这位惊艳到他内心美人感到无比惋惜,过半个月他就得进宫了伺候楚国国主了。
仅仅是一眼,便让单颀桓心里近三十年未波动过池水在这一刻波涛荡漾,有些神思不属起来。
可是想了想,再美他也是个古代人,与他关联性不大。
单颀桓撇了一眼被仆人围得连根头发丝都看不到美人,坐在一旁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回现代,也许这只是一场梦?
雨停了之后,一行人继续出发回楚国。
距离京城还有不到三天时,单颀桓收到京城送来密信,上边写着皇帝突然得了急症,需要他速速赶回京城,没准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单颀桓根本不在意能不能见皇帝最后一面,据他说所知自己就是一个从来不跟人竞争皇子,也不受皇帝宠爱,而且他又不是原来三皇子,还不如卡着点回去。
只是,楚国皇子众多,且还没有立太子,还可能发生九龙夺嫡事件,谁知道会不会在哪位皇子上位后,突然把其余威胁皇位皇子干掉,那他岂不是性命不保?
他这才来一段时间,还没好好打听自己事情,就要面临生死存亡事,着实令人头大。
单颀桓最终还是决定以不快不慢速度回去,楚国国主早已在位多年,年长皇子们早已迫不及待想要继承他皇位了,他猜测楚国国主病危很大可能性是人为,确实是有人迫不及待了。
皇帝已然病危,想来也活不了几天,新皇上任,那两国之间事情就有可能重议,因为新皇有可能会急于在众臣面前立威,不可能接受老皇帝安排。
至于这位齐国来美人,新皇不可能收下,单颀桓也不希望他受到伤害,听说这还是一位哥儿,他不明白哥儿和女子有什么区别,也没能多看两眼,只知道眼前这位哥儿成功吸引了他注意,并且不希望他进入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单颀桓先他们一步回了京城,立即吩咐人到京郊买一处房产,用来安置人。
枳实说:“殿下,您在京郊本就有房,而且一直闲置着,为何还要再买一套。”
单颀桓又不是三皇子本人,当然不知了:“给忘了,等那位楚国来快到之后先把他们安置在京郊吧。”
纵观历史,只要皇帝一驾崩,京城肯定会有事发生。
枳实立即去办事。
而此时被安置在京郊外沈屿晗已然感到一丝异样。
墨竹倒是替自家主子打报不平:“主子,您说这三皇子为何要将咱们安排在此地,不让咱们进城里。”他还有点担忧三皇子会不会看中了他家主子美貌,然后想将他据为已有。
沈屿晗是何等聪明之人,说道:“你莫要多想,他将咱们安置在此处,应当是有所考量。”
“可是,您可是要嫁给楚国皇帝,他是接亲皇子,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说您闲话?若日后进宫,可如何是好?”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呸呸呸,他才不是太监。
“你急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观那三皇子品行还算端正,他并非你说那种人,这么安排必有他用意。”更多话沈屿晗也就不跟墨竹说了。
他出发前,爹和哥哥们都给他给他分析过楚国形势。
楚国国主有六位成年皇子,大皇子和二皇子后宫有支撑,是皇位最有力竞争者,三皇子因为母妃出身低微,他基本与皇位无缘,四皇子和二皇子同是皇后所出,是支持二皇子,至于五皇子和六皇子,二人岳家在朝中也有一定能地位,这浑水真是能不淌就不淌为好。
墨竹一本正经地说:“主子,您可不能因为这三皇子容貌俊俏可就随便信人,夫人可说了,在外可一定要小心陌生人,不要轻信他人,更要细细观察。”
沈屿晗打发墨竹离开:“好了,去忙你吧,我还挺喜欢这个园子,估计咱们要在这儿多住一段时日。”
“怎么还要住一段日子?”墨竹问道。
“少说多做事才能保住自己小命。”沈屿晗已经有所猜测了。
他们这几天都是紧赶慢赶,而且三皇子跑得比他们还快,可见是出了事,什么样事情会令不管事三皇子着急着走,连他这个齐国和亲人都可以随意安置,那便只有一个猜测,要纳他入后宫楚国皇帝可能出事了。
对他来说这反倒是一个好消息,他真不想入宫,也不喜欢尔虞我诈宫斗生活,那般小心翼翼活着实在是太累了,反倒是三皇子安排还正合他意,若是进了城他势必要进宫,但他现在只是郊外,离得远,京城里权贵们也想不起他,何乐而不为?
不知是不是直觉,他觉得这样三皇子行事还算可靠,先是将山匪打跑,二是将他安置在此处,他也知三皇子不如其他皇子有权有势,在京城里就必须懂得明哲保身,或许这才是真正意义上大智若愚吧。
单颀桓并不知道沈屿晗对他有着不错初次印象。
此时京中到处都戒备森严,在内侍带领下,他才走进了皇帝寝宫。
皇帝身边有皇后盯着,全天候都有皇子在此守着,他到来就显得并不是那么重要了,一个没有威胁皇子。
此时皇帝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两眼无神地盯着帐子顶。
头一回见到皇帝单颀桓也是呆愣了一下,然后才故作心里难受噗通一声跪下。
当天晚上,皇宫里就敲响了丧钟,老皇帝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真正皇位争夺大战也开启了。
当朝宰相拿出了皇帝遗诏,传位给二皇子,可是一直觊觎着皇位大皇子却不相信这是诏书,因为二皇子无才无德,只是占了个嫡出而已,早有准备大皇子直接打进了皇宫,血洗皇宫,将二皇子囚禁了起来。
单颀桓躲着自己住处都能闻到浓浓血腥味,他被带到大皇子面前时,脸色都是发白,脸上害怕不似作假。
这是真正夺嫡啊,如果三皇子之前就站了队,那他现在估计死无葬身之地了。
皇后一派被打压,大皇子上位,其他争夺皇位皇子估计日后也要一一清算。
新皇上任自然是给先帝安排身后事,然后才顺利登基。
单颀桓这些日子过得还是胆战心惊,新皇上位后,他就缩在自己住处,哪里也不去,偶尔让人给郊区那位送点好吃过去,齐国送嫁人因为楚国动荡内政,没能离开,还留在郊外。
正好闲着,单颀桓开始研究哥儿到底是什么性别,原来,这哥儿是男子身体构造,但却有生育功能,是非常特殊人群。
自打那日见过那位容貌后,他就一直惦念着。
新皇开始正常工作后,单颀桓每日天未亮就被挖起来上早朝,这比他以前上班时间还苛刻,不过,他作为一个不太政务皇子,上朝时想打哈欠就打哈欠,怎么也要做出个样子给新皇看,而新皇嘴上虽斥责他几句,但心里其实很高兴,还特意派人打听单颀桓近日情况。
然后得知了他对齐国来那位非常照顾,新皇便想起了和齐国事,先帝已不在,此事由他作主,那两座城池,先帝不要,他要。于是,他把单颀桓叫到了宫中。
“三弟,我瞧着你对齐国来那位美人很是上心,你身边也没个照顾人,不如你娶他为妃?”到底是齐国送来和亲,还有“公主”称号在,新皇不爱美人,不如把人送给他三弟,他登基后兄弟也几个了,这个三弟还是可以利用,利用他向群臣彰显他仁义。
单颀桓能不知道新皇意思吗?
他故作欢喜,谢过新皇,实则心里反感到被人操控不爽,但他今天不娶,过段时间也会给他婚,与其娶一个他压根儿不会碰女子,倒不如娶那位美人,至少他们是见过面。
婚礼一事由宫里人操办,单颀桓被封了王爷,贤王,贤通“闲”,也就意味着他日后只能当一个闲王,没有什么实权。
先帝只孝只需守上三个月,三个月一过,圣旨一下,单颀桓就要迎娶新人。
大婚前,单颀桓悄悄与美人见了一面。
美人戴着纱貌站在一棵梅花树下,雪花落在他鹤氅上。
虽然很唐突,单颀桓还是简单直白问道:“你可愿意与我成婚?当贤王妃。”
沈屿晗透着薄纱看着眼前这位问得无比郑重贤王,有点诧异,哪有人这么问啊。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从未遇到如此直白人,还问这事。
单颀桓见他不应,又说:“皇上不日便要给你我赐婚,若是你不愿,以后你可以假死离开楚国,我会给你安排。”
沈屿晗摇了摇头:“我愿。”
单颀桓愣了一下,他有些紧张地挠了挠自己脖子,第一次听到对方声音,温温软软,却又能听出话语中坚定。
单颀桓又问他:“你不后悔?”
“嗯,不后悔。王爷,给你。”沈屿晗从袖口中取出一个香囊,“我在里面放了些安神草药,睡觉时候放在枕边有大用处。”
“谢谢。”他来到这里后确实经常失眠,不由得多看了心细如发美人两眼。
这人以后就是他老婆了哦。
一个月后,单颀桓迎娶了齐国和亲哥儿沈屿晗。
大婚当天,单颀桓又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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