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合上书房的门,衡玉拉开电灯,走到书桌前,给自己的钢笔吸足墨水,展开纸张开始写东西,边写边思考自己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首先,她要在最短时间内赚取一大笔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拥有足够的钱,她才能够有更多的发挥空间,做更多的事情。
“系统。”衡玉活动了下手指,在心底对系统道,“计算各地证券交易所每支股票近些年的走势,总结出纸面数据给我。”
时间太紧迫,她再强大也顾及不了方方面面。
证券交易所那边的事情,先全部交给系统来负责。
有幸来到这个世界,她是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优势,做时代bug,为华国开挂。
“我需要你。”衡玉支着下颚,钢笔头在洁白纸张上轻点。
终日躺尸的系统猛地咸鱼打挺,发出一阵急促的机械声:【零你放心,全部交给我吧,我会努力的!】终于轮到它出场表现了,可惜这个时代的科技还不够发达,不然以它超强的计算能力,顶多需要个几分钟就能把所有数据汇总完毕。
“你越早做完,对我越有利。”
系统油然而生一种使命感,兴奋应了声‘好’后,勤勤恳恳投入到忙碌大业里。
感受到系统热火朝天的激情,衡玉有些想笑。她握着钢笔,开始在纸张上写写画画,写到一半,似乎是想到什么,衡玉起身翻找电话本,寻到一个人的电话后,下楼给那个人拨通电话。
原身就读于鲁哈尔大学,毕业后留校就职。这是M国赫赫有名的大学,培养出过不少商界政界名流,在这里读书的学生不仅能拥有极良好的教育条件,还拥有着非常好的人脉资源。
在鲁哈尔大学待了六年时间,衡玉想找人帮个小忙还是很容易的。
“就在后天晚上吗?这太好了。”衡玉笑着用流畅的英语道,“那就麻烦珍芙妮你了。”
与珍芙妮挂断电话,衡玉又给另一个人拨了通电话,从他那里知道了一家西餐厅的地址。
清晨,外面下起朦胧细雨。
衡玉下楼时,姑姑奚露白还没醒。
衡玉的厨艺不好,但进厨房做个三明治、热个牛奶还是绰绰有余。等衡玉端着两份三明治走出来,打扮精致的奚露白踩着高跟鞋,从房间里走出来。
“吃些东西再出门吧。”衡玉道。
因为衡玉昨天说的那番话,奚露白一整晚都睡得不太踏实,她抬手掩面打了个哈欠,拉开椅子在餐桌前坐下,匆匆吃了几口,喝完牛奶就出门了。
“记得拿伞。”衡玉提醒。
“又下雨了。”奚露白抱怨一句,连忙折返去取伞,路过衡玉身边时似是无意般说道,“还是有侄女在身边好啊,每天有人给我做早餐,还会提醒我取伞。”
衡玉礼貌道:“保姆也可以。”
奚露白瞬间加快了踩踏高跟鞋的速度,风一般消失在屋里。
衡玉失笑,继续低头吃三明治。
大概一刻钟后,衡玉穿着白色衬衫配浅卡其色工装长裤,撑着伞出门打车。她到达西餐厅时,因为距离饭店还有半个小时,西餐厅里面只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
衡玉推门进去,被服务员引着坐到一张靠窗的桌子。
她坐在窗边,漫不经心点着甜点,目光随意掠过西餐厅,在看到角落的那架钢琴时不由顿住。
“现在不演奏钢琴吗?”衡玉问。
服务员礼貌回道:“女士,不好意思,暂时还没到时间。”
“那我可以借一下店里的钢琴吗?”
“可以的,我们餐厅很欢迎顾客去弹奏。”
衡玉点好东西,起身走到角落那架钢琴前,垂眸按了两个键试了试音色——这架钢琴的音色着实不错,价格肯定不菲。
她从容坐下,两只手搭在琴弦上,《致爱丽丝》从悦动的指尖奏响。
萨曼莎按照平时的习惯,提着黑色挎包走进西餐厅,正好听到一曲悦耳而空灵的琴音。
萨曼莎脚步停顿,看向那个坐在钢琴旁,十指灵活翻飞的年轻女人。
熟悉的钢琴名曲《月光》被她弹奏出来,不知为何就是多了几分别样的韵味,能引人停驻脚步。
萨曼莎本人在结婚前一直立志成为钢琴家,她每天选择来这家西餐厅吃午餐,就是因为这家西餐厅的钢琴师水平不错。
然而在这样的珠玉面前,之前还算不错的钢琴师也被比到了尘埃里。以萨曼莎的鉴赏水平来看,这绝对是有了殿堂级钢琴大家的火候。
在萨曼莎完全沉浸于曲子时,曲子急转直下,消散无声。
萨曼莎被迫从如此美好的音乐中抽离回来,她愣愣抬手鼓掌。
整个西餐厅里的鼓掌声此起彼伏。
坐在钢琴边上的年轻女人缓缓起身,朝着众人行了一礼,提着黑色方包离开钢琴前。
萨曼莎目光有些失神,下意识问店里经理:“那是店里新请来的钢琴家吗?”
经理无奈微笑,这个问题他在短短半个小时里已经回答了不下十次:“她是店里的客人。”
“我以前从来没见过她。”萨曼莎遗憾道,目光追逐着衡玉的身影。
“是的,她是第一次过来。”经理道。他的眼光**辣,如果有这样容貌气质的客人来用过餐,他肯定会留有一定印象。
衡玉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从包里取出一本讲解证券交易的专业书籍,装模作样翻看着,实际上正在脑海里与系统沟通,听系统为她汇报各项数据。
衡玉的速记能力、心算程度都极强,系统语速飞快,她都能全部记下,并且从中提炼出自己需要的任何东西。
正在忙着记忆,面前突然有道拉长的阴影,一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女人走到衡玉面前,笑着与她打了个招呼,询问她能不能在对面的空位坐下。
认出金发碧眼女人时,衡玉眉梢微挑。她这一次过来西餐厅,就是想结识眼前这个女人,没想到在她主动去找对方前,对方居然会先一步找上她。
衡玉合上手里的书,抬手请金发女人坐下。
金发女人做了个自我介绍,说自己叫萨曼莎.沃克:“也许你会觉得我的拜访有些冒昧,但刚刚听完那首《月光》,我觉得如果以后再也听不到你的音乐,绝对是我和我先生的损失。”
衡玉轻笑:“感谢喜欢。”她神情很淡,似乎是遇到了很多次类似的场景。
萨曼莎不在意她的平静,一位拥有这么高音乐造诣的钢琴家,性子有些冷淡算什么?这多正常啊。
更让萨曼莎惊喜的是,衡玉只是看着冷淡,但十分健谈。
得知衡玉不是钢琴家,而是在鲁哈尔大学建筑系担任讲师后,萨曼莎先是惊喜:“鲁哈尔大学?奚,我们居然是同一所大学。不过我的成绩可没你这么优秀,没能留聘在学校里。”
后来萨曼莎又遗憾起衡玉不是钢琴家。
她觉得衡玉这样的水平,哪怕只是偶尔抽些时间去参加国际大赛,都不会一直默默无闻。
有了校友这层关系在,两个人的谈话氛围越发融洽。
聊完钢琴聊母校,萨曼莎余光瞥见衡玉看的那本书,还与她抱怨起来:“我的书房里也摆满了这些书,但我研究了很久,都研究不出个头绪。最近我和我丈夫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找个专业人士帮忙打理。”
虽然是昨天才来到这个世界,但衡玉还是面不改色地吹嘘了一番自己在证券交易所里无往不利的战绩,并且着重提及某支有些冷僻的股票。
“它会在几天后,给我带来惊人的利润回报。”衡玉微笑。
萨曼莎压根没听说过这支股票,但又不好扫衡玉的性子,便微笑应是。
衡玉知道萨曼莎不太信,但是没有关系,再过几天萨曼莎就会捧着钱上门见她。
两人临别前互相交换了电话和地址,随后,衡玉撑着伞没入人流,坐上轿车前往证券交易所。
她没有马上买下她看好的那支股票,而是把手头所有能调用的钱都扔进一支股票里。接下来几天时间里,她白天基本都待在证券交易所,不断进行投机做空,买进卖出,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在非常短的时间内积累了惊人的财富。
手头的利润无限翻倍,卡在她看好的那支股票暴涨前夕,衡玉抽身离开证券交易所,再次换了个身份容貌回来,将手里所有的钱都砸进那支股票里,安然稳坐钓鱼台。
“这一场操作下来,我能获利多少?”衡玉询问系统。
【保守估计不下一百万美金,再多的话整个股票市场会出现动荡】系统道。他们在操作时有刻意控制,没有做得特别出格,否则他们的利润还能高上不少。
衡玉在心底算了下,微微拧眉,但很快,她又松开了眉头:罢了罢了,她想做的事情那么多,哪怕一口气获利几百万也未必够用,她接下来要多努力忽悠,多努力空手套白狼才行。
想买各种机械设备,干嘛要让自己出钱!
只要饼画得够好够香,多的是肥羊求着送她礼物。
今天的事情结束得很早,衡玉回到家时才是下午。她刚从小轿车里走下来,斜里突然箭步冲出一道人影。认出这个人是温良俊,衡玉一个斜踢将对方撂倒在地,不让他扑到她的身上。
身体突然腾空落地,温良俊茫然失措。
直到感觉到身体沉重落地的疼痛,温良俊才呲着牙痛呼出声:“奚衡玉!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衡玉冷笑,“温良俊,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好歹也是鲁哈尔大学的毕业生,不至于连分手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都没搞懂吧。”
温良俊仰头,瞪着她的视线里几乎会喷火。
那天离开衡玉的家后,温良俊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愤怒,一时间担心他的话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他;一时间愤怒素来听他话的奚衡玉居然会这么对他。
仗着以前奚衡玉足够爱他,温良俊这几天一直窝在家里,既没有主动来找衡玉,也没有给她来个电话什么的,就想靠冷暴力让衡玉先行低头向他认错,他都想好了,自己绝对不会轻易原谅奚衡玉。
然而在家里左等右等,温良俊只等来了家中长辈的电话。因为之前那番不逊言论,他在电话里被长辈喷了个狗血淋头。
最后温良俊实在按捺不住了,灰溜溜赶来戚衡玉的家里找她。谁知道他前脚刚到楼下,后脚就看到戚衡玉从一辆价格不菲的轿车里走下来。
好啊,戚衡玉还好意思说他在外面勾勾搭搭,现在自己不也是这个德行?
呸!
温良俊手脚并用,要从地上爬起来:“奚衡玉,我什么时候同意跟你分手了?我看你不是因为我在外面跟别人勾勾搭搭而提出分手,而是因为自己在外面勾勾搭搭所以才提出分手的,对吧!”
衡玉伸脚一绊,让温良俊再次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她转过身,对轿车司机笑着说声麻烦了,让他先回去。
等轿车司机离开后,衡玉才悠悠转眸,重新把目光投放在温良俊身上:“分手还需要你同意?温良俊,麻烦你不要太高看自己,现在就给我滚。”
温良俊趁机从地上爬了起来,狼狈拍打手肘和膝盖处的灰尘:“如果我不滚又怎么样?我们两个本来都要订婚了,现在因为一些小矛盾你要跟我分手,我只是想尽力挽回你罢了。”
他耍起无赖来:“怎么,你是想让警察来抓我走?M国法律可没有过相关的规定,警察一过来,我就咬死了是情侣间发生了一些小摩擦,反正我没对你动过手,你能拿我怎么办?”
这副无赖的样子,与原剧情里,他对原身的姿态渐渐重叠起来。
所以,并不是结婚后温良俊变了,而是他从来如此。
只是因为原身过于照顾他的情绪,让他不用耍这些无赖也能达成目的,这六年里原身才从来没见过温良俊这种模样。
“你说得对,M国法律没有过相关的规定。”
衡玉轻笑,活动了下手指,迅速拉近她与温良俊的距离。下一刻,她提起拳头,使了巧劲砸在温良俊的肚子上。
她的角度和力度都非常刁钻,恰好是在刚好不留下伤痕、又能让温良俊感受到尖锐疼痛的地步。
第一拳刚落下,温良俊下意识张嘴痛呼。但那变调的痛呼声才刚出口一半,他就发现自己好像被按住了什么穴道,然后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扭曲着脸、大张着嘴,满脸惊恐地承受着衡玉的拳头。
连着打了几拳,因为温良俊这具身体太弱鸡,衡玉担心把他打出问题,遗憾停了手。
她一把将温良俊往后推,抖了抖自己的手掌:“还不分手,继续小摩擦伺候。别再浪费我的时间了,滚。”踩着高跟鞋绕过温良俊进了楼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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