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很明白在心情低落事业下滑的时候什么才是男人最好的安慰,心不在焉匆匆吃过晚饭的郑馨,在走进酒店房间后,往浦杰的身上投注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热情。
她并不知道浦杰已经谋划好了复仇的步骤,她误以为浦杰的平静是一种失望的委婉表达,她不擅长说话,于是,她只好把柔软的朱唇用在更加直接有效的地方。
绵长的热吻后,她主动邀请他一起进了浴室,在满面的羞红中,彻底放开了自我。
浦杰当然知道她误会了什么,不过女友正在贴心的积极抚慰,他当然不会说多余的话。
他只需要静静享受就好。
一场洗了四十多分钟的澡后,他们坐在床边,拿着酒杯,信口聊着一切不需要刻意去记的小事,填充着等待体力回复的时间。
温暖的暧昧气息,在两人毫无阻碍的肢体间流淌,盘旋,很快,就再次激活了浦杰胸腹中上下流窜的火焰。
“这里沾了酒……”他抬起手,把拇指放在她的唇畔,轻轻擦去溢出的一滴,接着,在温柔的注视中,缓缓压入到嫣红的两瓣之间。
她的眼帘微微垂下,乖顺地将手指吞入,轻柔地、好似饥饿幼猫一样地舔舐。
味蕾的触感缓缓刺激着他的指腹,他试探着,把拇指向更深处送去。
这是一种引导,一种含蓄的教育,他托着她的下巴,毫不吝惜地用表情和眼神展现自己的期待。
而她,当然没有让他失望。
这是浦杰梦想过无数次的奉献,比起彻底的袒露还要更进一步。
乌黑的长发被她拨到一侧,光洁的额头承担了他这个角度下的大半视线,长长的睫毛此刻异常的显眼,而娇俏的鼻梁,仿佛变成了正在袭击他身体的小小宝剑。
此情此景,那嫣红口唇所给予的,的确远胜千言万语。
浦杰觉得自己好似化成了一个小小的木桶,被投入到一口幽深的井,那井布满了青苔,滑泞,根本没有哪里会把木桶阻碍,那井又变幻莫测,每一块砖都有自己的意识,知道该在何时突出,何时收回,何时如波浪一样蠕动,何时如旋转的麻绳一样绞紧。
但动的却不是桶,而是那活物一样的井。
井里的蛇早成了精,蜿蜒而上,曲游而下,让桶在它的缠绕中战栗、颤抖,渗出根本就没打上来的水。
蛇把生命的力量给了桶,把自己的家园给了桶,把一切都给了桶。
可桶却仿佛被震动,摇晃着想要逃走。
井口就在此刻关闭,说什么也不肯放出滑溜的井绳,蛇更加狂乱的舞动,它索取桶中所盛的一切,也不管那该不该在此倾倒,流淌。
深邃的井底终于传出了幸福的呜咽,生命在蛇的身上绽开,恍如被顽皮孩童一脚踢起的大片雪花,雪花铺开,融化,流下,就这样义无反顾地,消失在无底的井中……
一切结束之后,浦杰依然有种错觉,自己仿佛正存在于郑馨身体的每一处,随着她的血液流淌,正游历过每一寸地方。
心理上的莫大满足像个温暖的泡泡,把他圈在其中,闪耀着七彩的光华。
他拉高郑馨,把她紧紧抱回怀中,低头吻了下去。
可她却连忙扭开了头,抬手挡住了他。
根本不等她说出不行,他就把她的脸扳了回来,毫不在意地亲上了那两瓣已有些红肿的唇。
离开酒店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那里离郑馨的家并不远,浦杰干脆步行把她送了回去。
也许负距离的接触能更好的了解对方的情绪,明白浦杰心里确实已经好转,郑馨的笑容也灿烂了很多,大大的棉靴包裹着,脚步依然十分轻盈。
到了楼道口,例行的告别吻后,浦杰笑着说:“周六肯定不用加班了,陪我……去看辆车吧。反正工作也没丢,养得起。”
这次郑馨没再劝他,点了点头,说:“好,那浦哥你可要好好练车,我……胆子很小的。你不练好,我可不敢坐。”
“当然,这种事上,我的胆子也不大。”
有超常的能力在,浦杰的信心理所当然充足得很,他此前创造的大批小马甲中估计有不少都会开车,已经消失的大马甲里也有至少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司机,他自己还是实打实考下驾驶证的人,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开车的能力应该早已积累到至少合格的标准。
保险起见,礼拜五晚上,他让张雷带他到接近郊区的地方,拿自己的配车练了练。
不仅郑馨非常惊讶,张雷都完全没有奉承意思地赞不绝口,连说浦总一点都不像不怎么上路的人,之前隐藏的真好。
回去的路上,浦杰干脆自己开了一把,一路把郑馨送回了家。
郑馨下车后,他放下车窗,笑着说:“怎么样,这下安心了吧?”
“安心了,明早我就陪你一起去。”
看张雷一副怕就此丢工作的样子,后面的路浦杰还是交给了他开。
看来心情不好的时候,并不是只有女人会想要消费,浦杰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下网上的大致情报,把预算初步定在了三十万出头。
副总的年终奖励已经确定并将在下周内发放,他被罚减半后还会有三万多入账,加上这个月的工资奖金,手头存款已经接近七十万,用一半来购车算是可以接受的价钱。
按他过往的观点,车算是实用品,按需购买比较合理。不过当了这段时间的副总后,多少也明白,车跟腕表、西装其实一样,在某个层级以上就多出了身份标识的功能,要扛起他的门面。
他现在当然还不在那个高度,但他已经下定决心,迟早是要爬上去的。
随着对郑馨的喜爱与日俱增,他渐渐想通了一件事。
既然无法给予曾经自认为十分重要的专一爱情,那么,就让身边的每一个女孩,都生活得比那些寻常的妻子更加幸福吧。
郑馨给他定下的一年之约,被他就此当作了时间上的截止线。
如果这一年下来还不能具备足以实现这个野心的能力,他就安定下来,去过曾经最想要的凡俗而温暖的生活。
如果成功,那婚姻这种关系,就当作利益的联合来使用好了。
浦杰选定目标车型,查好4s店的地址,看了看所剩无几的存稿,笑着关掉电脑,上床睡觉去了。
这一晚,他梦到了朱守业。
王永彬就坐在他的对面,一边敬酒,一边旁敲侧击地挑唆他的小号与他之间的关系。
这真是有趣的场景,浦杰终于知道,身临其境听别人在背地里说自己的坏话是什么滋味。
真可惜啊,打人犯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