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信君看了看,点点头,然后直向宫中而去,他连澡也没有洗,和王良一并进入了左厅房。//Www、qb⑤、c0M//在里面。钟离氏带着小清、小雪、阿奴、媛媛、小爱、婉儿、舒儿、柔儿来迎接北信君。北信君挥挥手,问道:“夫人呢?”钟离氏微微一滞,没有说话。好在北信君也没有再问,径自对她道:“你下去吧,本君要和女相说话!”钟离氏如蒙大赦的离去。三卫军官已经散去,也不尽然,嘲凤卫还是在的,他们中有女子,正好可以入到内宫。这且就不言了。
北信君坐好了之后,先喝了一口茶,然后对王良道:“钱的问题不大,本君回来,一切也就都好说了,一会儿布明令,禁止东骑民私贮黄金,也就是了!”王良道:“只能有你这个命令,你不在,国家要稳,我下这个命令,万一出了乱子,我可没有办法!”北信君道:“所以就不要再说这件事了,你把出口的物产适当的调回来一些,不要再让本国之民拿着钱买不到东西!时间一长,钱就不是钱了!”王良叹气,道:“你才知道?可是我又有什么法子?这些命令布,是会影响震荡的,只有你布这样的命令,才可以压下国内的反弹。”
王良要的是稳,但有的时候,解决的方法却是要有一定的震荡,比如现在的钱币问题,北信君下个命令,老百姓自然就会把黄金拿出来换成纸币,也就不会再把纸币去换黄金了,可如果是王良下这个命令,那就不一定会得到妥善处理,这样的小事虽小,可一个不好,也会成大祸的,要知道大改革家王莽就是在进行变革的时候,老百姓和那些世族疯狂反对他的法令政策,结果好事成了坏事,最后反而给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就拿秦国来说,卫鞅凭什么变那种得罪人光光的法,居然还成功了,就是因为秦孝公替他压下了一切反对的声音。如果北信君在东骑,王良可以放开手脚下达这个命令,因为她相信北信君会替她解决手尾问题的,但北信君不在,王良下这样的命令,小事就会成大事。好在的是,现在北信君回来了,一切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松了口气之后,王良也复坐下,拿起酒壶喝了起来。这是一种东骑的特色果酒,度数不高,相当于饮料。
北信君现在道:“秦国的事情,怎么办?”王良道:“君上没有主意么?”北信君叹道:“本君回来的急,大军要押奴隶,所以都在后面,我们是骑着祈连天马才回来的,就是本君的三卫也不是全到!而两万大军,本君这次只带回了一万!现在人不在,本君又有什么办法,秦国了什么疯,向我们动手!”王良道:“我已经下令,让新成立的椒图师和蚣蝮师回来,有这六千铁骑,相信秦国真要动手,也会犹豫,不到真正翻脸,他们是不会翻脸的!不是我说,君上,你这次出征,太远了!”北信君摇了摇头,道:“这两年本君就不走,相信可以把这里打造成铜墙铁壁!现在的局面,我们当是要派出使者,向秦国问明情况,是翻脸动手,还是休兵罢战,就看他们的意思了。”王良道:“找谁去?”
北信君顿了一下道:“小狐是不是没有回来?”王良击掌道:“小狐是个方法,她反正是在秦国,可以利用。”北信君的脸色却是一暗,没想到秦人现在还没有把她放回来,当真是可气!但这是一个实力说话的世界,他又有什么办法?北信君一叹,道:“罢了,是本君对不起她,这次回来,本君带回的祈连山天马,当地人叫阿哈尔捷金马,这马很好,可以给小狐一匹送去,告诉她,这是本君送给她的,希望她可以回来的时候,跑得快一点!”
王良感叹道:“你真会骗女人,小狐姑娘给你这样一骗,一定高兴的对你死心蹋地!”
北信君淡然一笑,道:“你方才说椒图师和蚣蝮师,这两个师团的师长是谁?”王良道:“椒图师的师长是巴金,此人是巴人出身,和君上一起打过老义渠,老人了,虽然在才能方面不是很突出,但陈麻、英飞、长更几位师长都通过了,所以我也就准予了。到底是不是能干,就目前还不好说,他只是在边境抓捕散户的工作。不过蚣蝮师的师长是一个老秦人,叫崇明河,最早投奔我们的一批,他非常热爱我们,为了不能让那些投奔我们的老秦人寒心,所以就破格提拔了他,这个人替秦国打过仗,很有才能,可以利用,至于是不是可以重用,就看他这次的表现了!”如果崇明河表现的积极,大公无私,听令行事,那他就属于可以重用的人,不然,他的这个师长是会随时撸下来的。
关于这两个人,北信君还是有一点印象的,算得上,都是老人了,而且,真正说起来,东骑军现在的军事情况,主要的战斗力,已经开始向步军倾斜了,也就是说,骑兵不再是如过去那样占据主导地位,所以可以适当的放松一下,故而王良和几个骑兵部出身的老人才可以一言以决,把人事任命下来,但步军,特别是彭卢那里,还是不容任何人染指的。就算是王良,也只是知道那里,去过那里,但却不能随意的对那里进行调派和指令。
“既然你们已经认定了,想来也不是问题,那就这样定了,现在我们军事方面现有的力量如何?”北信君问。王良皱起了眉头,一会儿说道:“不是很好,就骑兵的编制来说,我们足足的,有很多人没法入骑兵,只能当巡兵,所以除了随君上出征的两个骑兵师,我们现在六个骑兵都是齐装满员的,可惜,虽然这段时间我们一下子得了很多的人口,我东骑国的人丁数目一下子突破到了五十万,现在只怕会到六十万,还没有统计,但差不多了,这样下去,要不了三两年,百万大国,不是问题!只是那些新加入的部民,他们只想着要当骑兵,我们的步军还是很难扩充,我已经接到君上的战报,看来步军的战斗力的确是很可怕,如果是同等的骑兵对杀骑兵,君上要征服禺支国,不死上三五千人是不可能的,这还是建立在我军兵强马壮的情况下,但用了步军,伤亡竟然不足千人,而且,非战斗的行军减员也是少的惊人……”古代打仗,有一个问题非常严重,那就是非战斗减员。特别是长途的征战。
亚力山大之所以止步于埃及,就是因为他的士兵打不动了,长途的打仗,水土不服,这个水土不服可不是说笑的,一个跑肚拉稀,什么英雄好汉强兵精锐都要倒下。
寻常还不见重,但是出远到和平常生活的不同的地方,比如说那种高原大山的草原上,那就会出问题,所以这一次没有出现那些情况,使士兵保持了一定的战斗力,不仅仅是东骑军的士兵多就是草原人,是吃得苦的,关键也有北信君的功劳。他把茶作为军品带上,规定士兵每天至少要喝一碗茶水,绝对使这种现象大肆的减少,东骑军得以用一种精神向上的面貌迎接战斗。北信君道:“虽然茶可以使水土不服的现象得到缓解,但不是绝对的,如果遇上一些特别的意外,也是没有法子的,主要还是得利于我们这次出兵打仗,虽然远,但却是北方,所以不会有事,但如果到了气候潮湿的南方,那就会出大问题了。本君正好有一个方子,以麝香、冰片、牛黄、雄黄、硼砂等精制成一成药,可以随身长带,当利于我大军日后南下作战!现在问题只在于……秦军会不会真向我们动手,如果动手,我前线的大军是不是可以完全的阻止其动武?”
王良叹道:“如果青颜军团和色染军团是齐装满员的话,纵是秦,亦不敢如此放肆!可他们现在的兵力比对达到了五万以上,在这优势的兵力下,如果秦愿意,再十万大军也不是不行,而我东骑……满打满算,骑兵可调动的不过一万,步军更是两万不到!算得上,只有一鹰扬军团才是主要的战斗力,但如果君上的西征余部回来的话,那又另当别论!”
北信君自家了解自家的事,东骑第三荡寇军团虽然算得上是满员的,因为打禺支的损折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加上赑屃师,此外还有唐努依赛和依娜赛珍的卫军,这又是五千计的骑兵。如此算来,东骑军不是没有战斗力的。但……这些兵马要押运庞大到离谱的金珠玉宝,无以计数的珍玩美器,还有更离谱的过三十万的俘虏,其中有数万的是女奴,她们将第一时间满足东骑军的女人需要!如此一来,又怎么可能如北信君这样骑着马儿飞快的跑回来,北信君估计他们能在四月归国,就要偷笑了,可能的话,当是五月!国家一大,管理上的最大难度就是这漫长的距离!太长了!想到了这里,北信君道:“那些就不要说了,西征很重要,成果更是喜人,我大军已经拿下了一座完整的祈连山城,此后,祈连山一带,全是我东骑的国土了,你来看!”北信君从身边拿出牛皮夹子,把里面的图纸拿出来,然后道:“有的地方不是很准确,但大至上来说,这里,这里,这一大片,全都是我东骑的国土了,但唯一的问题是人少了!我们要控制这里,向西方通商,当然,这要打过之后,故而本君把一万多兵马丢在那里,还封小五个王玩玩,就是要绝对控制!我们要在沿途修出一条长长的直道,我们还要修出驿站,放狼烟烽火,在沿路,安置国民,此点不容有虚!”
王良细细看了北信君新标注的地图,神色间也闪出了激动,道:“如此一来,这一大片都是我们的国土……天呐……想不到……我们东骑一下子就有了这么多的领土……”的确,单单就地图上看来,那广袤的领土几不下于秦国,比中原的国土还要庞大,但这里面有太多的原始森林,有太多的大草原,有太多的高山,甚至还有上万计的狼群,在这样的情况下,相对的,东骑的国民就太少了,一个国家的大小不是看国土,往往是要看人。楚国不也是大么,但何以最后不是楚国统一天下?甚至他现在打不过魏国!魏国的国土很大么?他还不是给赵、韩两国挤成了一个葫芦!中原一城,就有几十万的人口,这一点,是东骑国怎么都比不上的,就说最大的北定城,有多少人口?十万到顶了,而郁郅呢?刚刚过了十万!这能算强大么?若然非是草原人民的生活坚苦,正常老头子早早死光了,所以国中的人口年龄都是在三十的基数下,北信君从正常的角度来,哪可能一下子征召到如此之多的大军?有钱是一回事,但没人你钱再多又能往哪里面花呢?
所以王良的感叹仅仅只是一会儿,也就过去了,这张图说的不是东骑的强大,而是东骑的未来!有了这样的一张图,在一定的程度上可以鼓励民心!让自己的老百姓一看,就会说:“啊,我们的国家原来好大呀!”就是这个道理。“那秦国的事,君上到底打算怎么办?”
北信君沉吟一下,道:“不出兵,只好将了,本君亲自去坐镇,相信秦国会有所意动!”由于北信君一年灭义渠,之后拜会了孙膑,得到孙膑对其才能的肯定,认定北信君是兵家,其后,众所周知,庞涓在北信君回国的路上动了手脚,想重施故计,杀死北信君,但又是失败,反而使北信君达到了一个和孙膑相仿的高度。由于孙武的遗泽,还有庞涓的反效果,虽然孙膑还没有打过一仗,但天下人都认同了他的军事才能!若然非是如此,太子因齐费老鼻子力气把他弄到齐国去做什么?同样的,在孙膑和庞涓的作用下,加上北信君自己的努力,在众诸侯的心里,北信君自己也是一个可怕的兵家!兵家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以弱可以击强,化不可能为可能,可以打胜仗!所以如果北信君亲自到了北定,那么对于秦国的压力那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如果到了这个地步,秦国还持意要无理的攻打东骑,那就要面对北信君在兵法上的成就,胜不是没有可能,但一俟失败了,就会把自嬴渠梁登位来积下的一点成就全部丢失,如此之大的损失,这不是现在的秦国可以败得起的。
这也是北信君没有回国前,秦国屡屡想要兵的原因,但一经北信君从齐国回来踏上了国土,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派出了使者,放低了姿态,秦国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秦国再一次想要趁东骑西征之际兵,但可惜的是,在这个当口儿,北信君回来了,他的回来,使这次的大战又将消弥于无形。秦国的退兵已经是一定的,这一次秦国的借口是回收渭南而来。但这却是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借口,先,东骑已经把渭南还给了秦国,再者,渭南边地,东骑自动空出了国界线,并且主动收兵,两者有十里之遥,秦国“收复”渭南,用得着出两万的大军么?更何况,秦人还在之后,一再的增兵,其意不言自明!
严格说来,真正要给解释的是秦国,而不是东骑国!但这是一个战国时代,一切都是要凭实力说话的,你有实力,那自是不消多说,想做什么都是可以,你打了人家,人家还要向你道歉,你看上了人家的妻子,问人家要,如果不家不给,你打过去,还可以反过来说你要是把老婆给了我不就没有这场兵祸了么?显得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样,天下间最无耻的事情莫过于如此了。就好比欧洲人是不会承受开新大6大航海时代那些对土著人的人杀戮是罪一样,我们是把文明带给他们!欧洲人这样说!然后掏空了印加人的黄金!
现在形势比人强,秦国强大,人口众多,还特别记仇。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这句话可不是说笑的!魏国因为这句话,两代君王的霸业止步于此,第三代魏王在此和秦国耗费的兵马可以让他去吞韩灭赵的了!所以现在秦国欺负上了门,东骑不是不能打,但最好还是不打为上,兵法云:“不战而区人之兵为上也!”所以能吓走秦人,说几句服软的话,那也没有什么,现在北信君跑到北定城去威慑秦军,同时开始外交之策,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才是东骑国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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