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黑纱的头领不会知道,刘羲的主要军事装备都是魏国的,自刘羲回秦国之后,他就开始向河西龙贾大营要那些军备,特别是一些弓弩。\wWW。QΒ\龙贾做事很地道,他给了刘羲一些半新不旧的,一些坏了的,但那都不重要,就弩来说,其实真正好用的反而就是那些半新不旧的,更上手,更好用。至于损坏的,修修得了。
纪老实是一个很牛B的铁匠,加上刘羲的提点,又有一批聪明的孩子,这种情况下,他们甚至有心研制自己的弩具。
所以,现在墙头上就摆出了八具大号的魏弩!一箭可以稳稳的射出两百步。在近距离下,中箭者死,一箭穿身,哪有一点活着的道理。
罩黑纱的头领虚报了一个贵族的号,然后精瘦男子给了她一只小木牌。
最后,那个女子让人拿出了一顶帐篷,并对她表示这要五个刀币,一天的租期!
罩黑纱的头领咬着牙,恨恨的交出了这笔钱。
她租了两顶,这意味着她又花出了十个刀币!一般人花钱都是布币,她可好,是花刀币,再有钱也不是这样浪费的,何况她代表的是赵国,赵国虽也算是有钱,可也要看跟谁比,能和魏国比吗?
时间一天天过去,还没有轮到罩黑纱的头领一行,她等了半天,却不得命令不得乱动,还要花钱买水买食物。并且,对方收钱最低都是一个刀币!
“这是在抢钱!”纵然不是商人,可罩黑纱的头领也是急了!世上怎么有这档子事!
一个魏国商人笑了:“兄弟,放开点,这点钱算个屁啊,我是听人说了,自己带着一点钱,想开点吧,你多带点金子就是了,他们可以兑换刀币,一金可换两百刀呢!”
另一个韩国商人也是笑呵呵道:“我看啊,不久他们就要在这里建客栈了,听说他们已经在寨子里面建了一座,不过那是货栈,现在这不是墙都没有砌好么,所以还要点时间,一切慢慢来么……只要生意做成了,不知回去多赚!”
先前的魏商道:“也是可怜,不是我说,你啊,最好收一点豆子去,没有豆子,你买油可是打不到折扣的,要是有了豆子,就可以打个折度,可是很赚的!我们都运了十几车的豆子,就指着能多换点油呢……”
可怜罩黑纱的头领志不在此,也只好在众人之中赔着笑脸。
每到了白天上午的时间,寨门就会打开,寨子里的人会拿出各种小商品给他们看,有骨杖骨杯骨雕等器具,件件精美,也有各式的小刀短剑。还有小件号的皮衣皮靴。这里的靴子格外受欢迎,明明天气在一点点的变热,可是靴子一拿出来,立时给人抢光。
东骑人的靴子是两块木底,一片老厚皮子做底连着木掌和木跟,用骨胶粘着的,死死的不分,纵是阴雨也难出隙,整只脚穿上,凭白的让人英武起来,是以人人喜爱。那些骨器也是精美,古人有喜好美玉骨器的习惯,但随着石器时代的结束,人们对骨器越来越不看重了,大抵是转在了铁器铜器上了。
东骑大开古风,这些骨器有骨刀,骨勺,骨杯,骨坠,还有镶骨的腰带。
最好的最贵的,是兽骨面具,它们是热水烹煮,脱尽了筋肉,然后给风干,再以药水、香料、桐油进行三重浸泡。最后用艾香烟薰而干,它香而纯净,骨如玉一般滑美,既可戴在脸上,也可以摆在屋中。从这里买上一件,拿到外头去,立时可以换成十倍之利!
就连罩黑纱的头领也把转换心情的方法改为购物。结果,又花去了十金多的钱财!
但她同时留意到了,每每开门的时候,就会有五个左右的男子提着剑在门口处,他们的表情冰冷,身边的剑都是用布包好的,罩黑纱的头领深深的知道,能这样包剑的,都是极爱剑的名流剑士,可以说,这些人大多爱剑胜过爱自己的女人和性命。这样的人最差也是个二流剑士,但这些人却可以肯定是一流的剑士。
战国时代,一流剑士就是指能独力劈杀十人以上的剑手。
东骑部果然不同凡想,随随便便出手的五个剑手就是这样的水准,只可惜这五人看不出虚实,也不知道如这五人般的剑手到底有多少人。罩黑纱的头领怎么也想不明白,东骑部是一个怎么样的部族,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而它的兴起又是这样的短。
如此短的时间兴起这样的一个部族,如果给它足够的时间,那么二三十年后,一个新的战国可不就要出现了!罩黑纱的头领为这个想法而震惊。
正在这个时候,喊号的人终于叫起来了:“六零三七号,六零三七号,在不在?”
身边的人捅了一下罩黑纱的头领,她才蓦然明白过来,起身道:“在,在,在……”说着抢步上前。
那喊号的人是一个男子,随意的看了看罩黑纱的头领,才道:“好吧,跟我来……”
罩黑纱的头领不敢多说,跟了上去,两人到了门口,那名男子回头说:“入堡要交剑,你的剑留在这门口,待你出来的时候我们会还给你的!”
罩黑纱的头领道:“剑为身份器物,怎可轻解?”
那男子怔了一下,道:“你一不是士,二不是贵,只是一个商,带把剑不过是做样子,为什么解不得?你入我堡中,生命在我等护卫之下,你要剑何用,强行带剑,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罩黑纱的头领道:“我虽为商,但也是士转从而商,岂可轻看!剑我是一定要带的!”
那男子见她强硬,不由大怒,道:“罢了,那你想清楚才好,不过正如我家的规矩,你带剑,就不要想进来了,我们可也不强逼于你……”正说着,忽然一名快骑飞报!
那人正是一名外巡的秦民。
男子喝道:“怎么回事,是出了什么事么?”
那秦民喘了一口气,方始道:“十五哥哥,真是出事了,你不知道,听这地……”
十五怔了怔,这时,地面始传来了隐隐的震动声!十五又惊又喜,道:“大人回来了?”
那秦民摇摇头道:“大人没有回来,但一队人打着我们的旗号,我看了那旗,是双虎旗!还有大队的马群,天呐,太多了!”
十五一听就知没假,刘羲行数面旗子,最有影响力为人所共知的是三面。一面是太阳中一只三足金乌鸟旗。这是刘羲的东骑部旗!一是三只憨态可掬的小熊旗,那是童子营的旗号,还有就是双虎旗,这是刘羲以自己身边双虎为形做的一面旗,他把这旗定为自己麾下的骑兵战旗。说来,十五也是骑兵中的一员,自然是知道此旗号,有此旗号,那便是息虎十人回来了。
就见十五一把将罩黑纱的头领推开道:“你一边去想吧,有事明天说!”说完,匆匆回了门。不一会,门再度大开,这时热闹也传开了,果然,就见一队轰轰隆隆的骑队向这里而来。带头的是一个结实的汉子,他们一路上小心护卫,拉回了来三万匹的战马!
“十五,十五,刘熊,刘熊……”打头的息虎高声大叫。
寨门洞开,从中一下子飞出十余骑,十五就在其中,大笑道:“息老虎,你可回来了,军主呢?”息虎道:“军主还没有回来么?罢了,没回来也快了,我们得了手,依从军主的命令,以财物为要,先带着这些马回来了。”
十五又羡又嫉,心道:“要是我也出马,这些大功就是我的了!天,这马……漫不见头,也不知道有多少匹!”纵是十五再傻也是知道,凭着这些马,刘羲的实力就可再飞一截子,纵是草原,这些马也不可谓之少了。
而且,明眼的都可以看出,息虎一行带回来的马都是好马中的好马,是精选的马匹。
一个女音响起:“主母驾到!”就见石娘随着猗涟出现。
猗涟一出现,就道:“你们来了,好多马呀,你们军主回来了么?”
息虎道:“没有,只是我们回来了,军主也快了吧……”
猗涟摇摇头,心里不免失望,她自知道刘羲行险,就是害怕,但这种事怕也是没有法子的,只好等着,现在可算是知道了第一个消息,可不知下一步会怎么样。好在她早有了算计,道:“我已经着人开避大点的草场,但现在看来还是小了。十五,你去叫张公,这榷场要大,再扩修一下子,先把马都赶在马群里面去,然后挑出最好的马单独关押,怎么做你们也都知道,去办!”
息虎等人虽累,也不敢违,众人纷出,拉着头马,将一众马儿,引入寨内。
就在众人入寨时,又有一名秦人快马而来,见了猗涟在门口,大喜过来,下了马道:“天大的喜事,夫人可要给喜钱!”
猗涟万没想到会再有好事,她立时定言道:“大人回来了么?”
那秦民喜道:“可不是么,人车马队,忽拉拉的一大片,也不知有多少,正向这里来哩!”
猗涟又羞又喜,万万料想不到,刘羲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一出门就可以这样的大财,这回又回来了,本指着他有所收获回来也就是了,想不到会这样车拉不断的,光这些马就可以赚翻了,何况还有人车财物!天知道他是怎么弄到的!这男人,还是要会往外跑才好,一天到晚守在家里,能来钱么?
刘羲是回来了,他自秦公回转栎阳后,立时就行动了,带着他采买的人奴,紧赶慢赶的回来。本来他的度是比马群的要快,但他先给误了三天,后来又要带着一群老弱上路,虽然息虎等人绕得是远路,可到头来,他却是后脚就跟上了来。
按理说,息虎等人带着一群马,马跑多快,但可惜的是,马是马,马群是马群,息虎已经是用最快的度了,但仍是不行,因为马群要吃草,要喝水,它们还要休息。这也是战马为什么短命的原因。一匹马的正常年岁,活个一二十年。但做了战马,黄金年龄也就是那五六年。之后战马就会老化,身上驼着个人,就是累,会损伤生命资本。还是那句话,马这种动物,实质上说,还是很娇贵的。
有时候,从一个地方运到另一个地方,那马就会因为水土的原因死去。
在西方,一些特种的良马,吃的比人还好,放在中原,怎么养?
能走走停停半磨半蹭的把马群带来,这本身已经是一种很不容易的事了。
也是幸运,一路上他们没有遇上游贼恶盗,也许他们远远看见了,但以正常来想,这样庞大的一群马,怎么可能会少人?所以也就没有人来抢,说白了,息虎等人走狗屎运,这才算是成功的把马弄回来,放在刘羲的心里,有一半就要偷笑了。
当息虎等人人不累心累的回来,却是刘羲一行心不累人累的回来。
一边行,刘羲一边看,木河就在刘羲的身边,他的身上又多了刘羲给他的五个刀。本来他是不要的,但刘羲表示给还是给,少给点,木河实在人,想也就收了,在众秦人的眼里,刘羲是什么人?有钱人!收他一点钱,不过份。当然,得他给,他不给,谁敢要?
远远看到寨子,刘羲大喜,身边的人也是大喜,残余的小熊更是哭了起来。
信钟击响了,这是全铜的信钟,十二响,示主人归!
在一声声钟响下,刘大等人出来了,他们是刘羲的直属,从理论上,纵是猗涟也管不到他们身上,他们只听刘羲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像十五息虎等人,看到猗涟就和见到老虎一样。
“军主……”“大人……”种种叫声不绝于耳。
刘羲也是乐,他看见了猗涟,心里高兴。猗涟一身的常装,月白的绣裙,**浅蓝,头上的头自后束扎起来,光洁的额头隐隐见汗。天真的越来越热了。
猗涟在笑,刘羲飞身跳下了马,他跑到了夫人的面前,把手上的半角钻云枪重重扎在地上,这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在看刘羲,按理说刘羲要客气一点,但刘羲不是那种虚伪的人,或者说在这种事上刘羲不屑于虚伪,他大力的把猗涟抱了起来,打着转儿,在刘羲的心里,回家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在门口看你,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所以他甚至没有在意到两个人的注视,一个是那罩黑纱的头领,另一个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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