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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1 / 1)

睡什么呢起来嗨,暑假当然是要出去玩啊!!”假期第一天的早晨十点钟,鹿星乔拉开厚重窗帘,友枝和米迦则合力把桑晚从kingsize大床上拽起来。

后者拢着眼皮垂着脑袋正睡意朦胧,女孩白瓷的小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西子捧心的困倦模样,桑晚一边抗拒轻声嘟囔:“困死了……让我继续睡……别吵!”

女孩子们给她从衣柜拿衣服,逗弄头发,桑晚任她们闹腾,闹着闹着,友枝忽然诧异地“呀”了一声,她抬手覆上女孩的脖子,“桑桑,你这里怎么红了?”

女孩白嫩的侧颈上一小片红痕,在稍显昏暗的卧室里泛着暧昧的气息。

这肯定是……友枝和米迦对视一眼,一脸意味深长。

“行啊桑桑子,快说,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米迦上来卡她脖子,挤眉弄眼地调笑。

桑晚下意识地捂住脖子,她揉了揉眼睛,被这一提,她不由得想到昨天晚上男人伏在她耳窝发出那声性感的喘息,甚至梦里都……她立刻清醒大半,红着脸欲盖弥彰地解释:“不,是蚊子咬的。”

然后立刻翻身下床换衣服,梳洗化妆等收拾妥当后,出门进行快乐的姐妹淘时间。

几个人出去,和好友沈梨在商街会合,逛街买衣服看电影,几个女孩打扮都很时髦,吊带短裙小外套,长腿细腰纤脖颈,红唇乌发,精致到了头发丝,墨镜一戴彼此挽着手,手拿几个购物袋和一杯冰咖啡,偶尔开玩笑互相捉弄,笑声如银铃。

几个女孩子走在繁华的商业街时,回头率是百分百,不多久就有一个帅气的男生红着脸,过来要一个联系方式。

有男友的女孩子见状相视一笑,然后齐齐把米迦给推了出去,“到你啦!”

米迦被推进那男生怀里,男生下意识抬手拥住她,脸红了红,她回头一脸的黑人问号。

“桑桑有嘉释,枝枝有祁凛,小梨有许程野,乔乔有阿和,可就差你啦!”

几个女孩子笑着打作一团。

后来在商店里看到抓娃娃机,几个人正和一只彩虹小羊玩偶斗智斗勇。

玩了一整个下午,几个人四散在精品店里闲逛,女孩逛着逛着,忽然桑晚的手机响了,程微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小晚,求求你救救小弥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桑晚疑惑起来,安抚她,“你在说什么?冷静一下,慢点说。”

等到听明白对方的来意,她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不多久,程微满脸泪痕地赶到咖啡厅。

说明了事情原委。

裴铭通过程微告诉桑晚,说傅弥被他绑了,以此为威胁让她一个人过去见一面,地点是市区的某个高级公寓的顶楼。

对方还发来一段视频,环境阴暗的视频里傅弥昏迷着被人绑在一张椅子上,形容憔悴的裴铭拿着刀对着镜头,把它架在女孩的脖子上。

裴铭:“桑晚,我给你个机会,来救她。”

“如果你不来,那我就先杀了她,再点火烧了这里。”

他说,反正他现在被毁了,就什么也不怕了,不介意再拉着那个女人一起下地狱。

“所以——傅弥这是偷鸡不成,她反而被疯了的裴铭绑架了?”米迦摩挲着下巴,总结陈词,“他想让你一个人去救她,而且还不能报警让警察跟来,否则他就撕票?”

而且他要求规定的时间很紧急,就在第二天的半夜三点。

桑晚脸色很差地点头。

这都什么玩意。

魔幻现实主义吗。

程微拉着她的手,泪水涟涟:“小晚,小弥她知道自己错了,求你千万要救救她。”

桑晚抱臂,神色平静地看着对方:“你不会觉得我会冒着危险独自去救她吧?我可不至于这么圣母心。”被那样对待和陷害后还要她牺牲自己,真当她是傻子吗。

她敛了敛眸子,神情冰冷凉薄,“她养蛊不成反被吞噬,可见蛇鼠一窝,能落得今天这个下场这是她罪有应得,”顿了顿,桑晚眸子流连,她又说,“但是,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女孩说着,她轻轻侧过脸,“枝枝,报警。”

她绝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去,这样谁也无法保证两个人的安全。

几个人和公安部门取得联系,对面接到报案后就迅速部署了下去,警方会在她出发后秘密跟着自己,以此不被对方的眼线提前察觉。

桑晚猜出裴铭最恨的应该不是她,而是阿释,他把她这样叫出来,她应该就是个诱饵,觉得自己一定会找谢嘉释。

那时候他会对谢嘉释做什么?不用想都知道。

所以她肯定不能让谢嘉释知道这件事情。

他总是在保护自己,那么这次,也换她来保护他吧。

桑晚看了一眼手机,里面是昨天回去时他发过来的短信:

谢嘉释:

晚安,明天好好玩,记得拍照片给我

她看着不由得笑了笑,随后po了今天的合照发给他,那头回了个表情包,谢嘉释很快给她发来了一条讯息:回来了?

不久后电话如约响起,她很快接起来。

“在做什么?”电话那头的谢嘉释的声音懒洋洋又磁性,四周有隐约的音乐声,还有练习生们的交谈,他似乎是在公司里。

桑晚把收拾东西的动作放轻,她握着手机,声音轻柔:“我刚洗完澡,现在正看书呢。你呢,还在公司?”

“嗯,今天挺忙的,一直到现在都回不了家。”谢嘉释说,“对了,你爱吃的芒果慕斯我买到了,明天快递员会送到你家,记得吃。”

桑晚故意说:“哦,所以你明天不来看我?”

他轻咳一声,以为她怪他,放轻了声音哄,“这几天有些忙,你先自己玩,后面我抽出时间就立刻回去陪你,好不好?”

桑晚眼睛发酸,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顿了顿,她垂下眼睑,掩饰着眼里的稍暗一边说,“我有点困了,准备睡了。”

谢嘉释一听有些意外,似乎没聊够:“是吗?嗯…还挺早的,好吧,晚安。”他说完,隔着手机亲了她一口。

桑晚:“……晚安。”

挂了电话,她把一只电击棒放进包里,又拿了支折叠小刀,放进裤子侧兜里。

她已经同他的经纪人打听过,这几天谢嘉释会很忙,会一直待在公司和练习室,她知道后悄悄松了一口气。

不要让他知道。

出发之前,祁凛抱臂倚在门框前,见她出来,不由得问女孩:“你都不害怕吗?”

桑晚按了按衣服里的东西,摇头,“不怕。”

女孩的指尖有些轻动,她见状不动声色地收紧,露出无畏的神色。

对方尽收眼底,祁凛忽而又问,“你为什么不告诉谢嘉释?”

桑晚不语。

祁凛叹了一声,“好吧。”

对方沉默一会,声音无比温和认真地叮嘱她:“你一会要见机行事,千万别激怒他,这种人走到穷途末路,裴铭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桑晚点头,“知道了。”

她打了滴滴,直奔裴铭给的那栋大楼的地址。

偏僻的地段,四周街道上连路灯都没几盏,昏黄幽暗,因为是凌晨深夜,所以空荡荡的根本没人。

她走上台阶,吱呀一声推开大门,放眼望去这栋公寓大楼里阴森森的,偶尔一阵阴风吹过,她抿唇最终鼓足了勇气,一步步地走进去。

上电梯时,她敏感地察觉到不远的暗处有人在看她。

桑晚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小刀,一只手掩在口袋里,拿着电击棒。

那人似乎确认了一眼,没有进来。

电梯合上。

顺着电梯的数字到达23楼,门开,她发现这一层里灯火通明。

有个刀疤脸的男人等在外面,桑晚见状心头狠狠一跳,下意识把刀举着对着他,一脸警惕。

对方看到她之后没有动作,而是沉默地转过身,朝着天台方向,并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她心脏开始疯狂跳动,握紧了小刀掩在袖口里,随后跟了上去。

等推开眼前的玻璃门时,狂乱的风吹得女孩子的头发向后不断飘散,她定睛一看,正好看到了不远处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正低垂着头,唇色苍白的傅弥。

不远处几步就是天台,无边星辰夜色之下,她正孤零零被绑在那里,桑晚见状连忙走过去,一边解女孩身上的绳子一边试图唤醒她,“小弥,醒醒,你快醒醒!”

傅弥被她呼唤几声,逐渐清醒了过来,抬头一看到桑晚,神色忽然变得惊慌起来,“你怎么来了,你不该来的,快走……桑晚你快走!”

“你冷静一点,我是在救你。”桑晚用刀割断了对方身上的一段绳子,蹙起眉,傅弥被绑得无比严实,捆着她的除了尼龙绳以外还有铁链,桑晚奋力去扯她身上的绳子,傅弥脸上血色尽失,她拼命冲她摇头,“没用的,你解不开……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

“桑晚小姐可真是不计前嫌呢。”

忽然身后一道声音传来,是拉长的语调,阴柔里带着阴毒的恨意传进桑晚的耳朵。

她猛地回过头,看见不远处一身便衣的裴铭,他模样憔悴不少,对方瞳孔里血丝缠绕,胡子拉碴,头发凌乱,丝毫不见从前的光鲜。

她默默攥紧了小刀,目光警惕,“……是你。”

“是我,”裴铭将眼睛睁大,男人可怖地看着她,“从我被你们设计,颜面尽失被迫东躲西藏开始,我就想这么做了,你把消息告诉谢嘉释了吧?”

桑晚警惕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裴铭则看着她,咯咯笑笑得令人发毛:

“你胆子挺大的啊,真就这样一个人过来了,真是让人佩服你的勇气呢。”他说着,开始步步走过来。

她见状立刻抬刀对准他,桑晚尖声,“你别过来!”

裴铭被她这一吼,布满血丝的瞳孔可怖地睁了睁,随后他又笑了,“好,我不过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她意识到不对,桑晚立刻回头,有两个男人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她们,高举起手里被月色反光的尖锐薄刃,以几乎无法反应的速度举起朝这边狠狠刺来!

桑晚瞳孔放大,一脚飞去踢翻男人手掌里的东西,伴随着身旁傅弥恐惧的尖叫,蜿蜒的血迹顺着女孩子白皙的手臂缓缓落下,滴落在了肮脏的地面。

被绑住的傅弥,此时瞳孔猛地收缩,她吓得流下眼泪,颤着声音唤那人的名字:

“桑、晚……”

桑晚虽然及时踹开那人刺向傅弥身上的刀,却还是被对方脱落时的刃片擦过肌肤,在手臂上划开一道不小的口子,即使如此,她依旧沉默着与他们对峙,神情凌厉如同一只深渊里的兽类。

两个男人见状震惊,其中一人迟疑着,再度举刀。

桑晚握紧刀子,准备反击。

裴铭挥退了他们的动作,那两人便退后隐在黑暗里,他好奇地问她,“你不是恨她吗?为什么帮她?让她失血过多死了,不是更好?”

“而且她还害过你。”

桑晚听了嗤笑一声,无畏地仰脸,“你以为我是你?她虽然有错,但也不至于死,就算要惩罚,那也是我来,轮不到你来教训她。”

裴铭“哦?”一声,“那你很是正人君子啊,这都让我羞愧了呢。”他恶狠狠地盯着她,似要在她身上凿出一个血洞,“怎么办,可我还是不想放过你们,谢嘉释什么时候来?”

桑晚顿了顿,组织语言,“……就算你要报复,这是我们个人的恩怨,不过就是一个谢嘉释,我,你,裴季。你又何必牵扯这么多人陪你送死?”

她指了指着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打手们。

裴铭红着眼睛恶狠狠地:“你当我傻?我问你,谢嘉释呢?”

“他一会就会赶过来,和你当面对质,裴铭听我一句,你让他们走,反正你挟持着傅弥,我解不开她的锁链,你也算是有着筹码,我们来谈谈。”她用交涉的口吻劝他。

少顷,那些打手便退到了另一侧的玻璃门后,门被铁链关上,那些人退到大楼里。

桑晚见状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警方应该已经在不远处的大楼里行动了。

她需要争取更多的时间。

裴铭站在天台边。

她走过傅弥时,被绳子绊倒而踉跄了一下,手臂上蜿蜒的血迹抹在她身上,桑晚偷偷塞给傅弥手里一个东西。

“他到底什么时候过来?”裴铭这时候又问她。

“不长,就快了。”桑晚说,她捂住手臂上的伤口,黏滑的血迹顺着不断往下流,桑晚用手帕盖住伤口,她隐忍地跳了跳眉角,极力忍耐着痛楚。

“在等他过来这段时间,不如我们先聊聊你最近的事?”她缓过来一点,开口。

裴铭此时稍稍平静了些,他的手抚过腰间皮革里的刀具,问她,“你想问什么?”

“我宿舍的那把火,是不是你放的?”她上前几步。

裴铭:“是。”

“你想烧死我?”

“是又怎么样?我没想让你死,既然你的仇报完了,我就等着谢嘉释,我和他的帐还没算完。”他一脸轻松。

“你这样会被判的更重,你到底知不知道。”桑晚忍不住说,“故意伤人、纵火、药物走私、多少人受到伤害,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裴铭,收手吧,现在还不算太晚。”

裴铭的脸瞬间变得扭曲,他一把勒住她的脖颈收紧:“我这样还不是拜你们所赐?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还敢在这说教?!!”

她攥着他的手想摆脱桎梏,一张脸被掐得涨红,却还是努力地说:“我没有想对你说教,现在你被捕了……也是死刑,咳咳咳,但如果你及时认罪伏法,或许……就还有一线生机。”

“那又如何?我现在只想了结我和谢嘉释的恩怨。”裴铭冷冷地说。“至于其他的,我一点也不在乎。”

桑晚挣脱了桎梏,跪在地上大口喘气,她努力蜷缩着指节,感觉到手臂的痛楚已经麻木。

她观察着地形。

另一侧有出口,没有锁门。

来时观察过,打手们现在集中在左侧,右侧则没有人把守。

……不如赌一把。

她缓慢地站起身子,“裴铭,你妈妈她,还在家里等你。”

裴铭听了,瞳孔狠狠颤动一下,“我妈妈……?”他狠命摇头,恶狠狠地扇她一巴掌:“你别想骗我!”

“是真的,”桑晚平稳着呼吸,她说着,“阿姨这些日子一直担惊受怕,听到公安机关要抓捕他,她在网络上公开道歉,希望大家给他一条生路,她说他一定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她掏出手机,把视频点开递给他看。

“阿姨还说,如果他愿意回头,她会陪他一起承担。”桑晚说。

“而且……”

“而且什么?”

趁着裴铭盯着视频里的裴母,瞧见他的表情有片刻的松动,她忽然暴起一脚狠狠踹向他肚子,裴铭应声倒地,她飞速转身跑去拉起挣脱了锁链的傅弥,两人一起急速奔向右侧的安全梯。

“而且谢嘉释是不会来的!你下地狱去吧!”

桑晚拉着傅弥边跑,她边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随后她死命吹响了口里的哨子,刺耳的哨声响彻了静寂的夜,是告知公安人员可以行动的讯号,两人身后传来了裴铭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上去,给我弄死她们!”

打手们倾巢而出,追着她们而来,两人推开玻璃门冲入大楼里,东躲西藏,然后顺着楼梯一路往下,忽然傅弥跌了一跤,桑晚连忙扶着她,速度被迫放慢,眼看就要被追上,她扯过身边的东西往后砸,带着傅弥跑。

快要跑到一楼那刻她们看到了严阵以待的警方,而身后穷追不舍的裴铭的脸已然愤怒而扭曲,他的手伸过来就要掐住落后的傅弥的脖子,桑晚见状狠狠推了傅弥一把将她送到警察那边,忽然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她的头只是往前了一点,脖颈顿时一痛。

血流了出来。

宽阔的楼梯间里,气氛正紧张低压。

裴铭死死掐着桑晚的肩膀,手指甲几乎嵌进她肩里,他手里的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身子佝偻地躲在她身后,仿佛一只潜伏在人身后的恶鬼。

他双眼血红,已然没了多少理智,裴铭面对着警察们齐齐指向他的枪口,以及为首那铁青着脸看着他的黑衣年轻警官,他忽然阴森森地笑了:

他把刀轻轻挪了一挪,被他挟持住的少女的脖颈上的血痕便又清晰了那么一分。

“不想她死的话,你们最好别轻举妄动。”

他得意又疯狂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阿释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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