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时很快有人接待,似乎提前预约过了,侍者领着两人来到一处雅座。
不一会菜肴便被一一端了上来,法式煎鹅肝和惠灵顿牛排的香气不断四溢着,被白色餐刀轻轻一切后显得更加扑鼻,以及酥皮洋葱浓汤混合起司干酪的香味,桑晚是真的饿了,吃的有些急,女孩嫣红的唇微抿着,吞咽的样子秀气斯文,喉咙吞咽着食物,谢嘉释托着下巴,静静地看她埋头苦吃,视线飘忽地落在她的唇瓣上,怎么看也不嫌腻歪。
他慢悠悠地想,据说唇生的薄的人,性子都薄情。
谢嘉释托着下巴,他将视线落在女孩的眉眼上,五官精致而漂亮,眼睑略微垂下,眼睫毛狭长,她涂了亮色的唇釉,因为吃东西而蹭掉了一点,轻微的吞咽和咬声传进耳里,不知为何有些闲适的享受,像是在听现场版的a□□r。
她喝了一口果汁,迎着视线看他一眼,桑晚见状,有些疑惑地问,“你不饿吗?”
怎么老是看她,桑晚疑惑,想到什么,正要开口。
“还好,”谢嘉释适时垂下眸子,他轻咳一声很快掩饰过去,拿起餐刀切好了一块牛排,把碟子放到她的面前,抬眼,有些无奈地,“慢点吃,别噎着了。”
她心不在焉地嗯了那么一声,然后桑晚专心和面前的奶油棱鱼作斗争。
餐厅的音乐声舒缓流动,室内的凉气很足,方才几乎要热晕过去的暑热很快被驱散,她吃饱喝足后,喝下最后一口甜丝丝的果汁,随后桑晚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掀起眼帘朝对方看过去,不高兴地撅起嘴巴:“说好你陪我一起吃的……”
坐在对面的银发男人双手交叠,此时托着下巴,他半眯着眸子,谢嘉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也吃了啊。”
他根本就没动几口。
桑晚用眼神谴责对方,“那到头来不就只有我一个人长胖了吗,不行。”
谢嘉释闻言轻轻笑了一声,自顾自盯着女孩被果汁晕染的晶莹的唇瓣,也不移开了,黑眸微暗,他声线飘忽而轻轻地,“胖点好,抱起来更舒服。”
“你是不是容易低血糖?”他自顾自地盯着她,一眨也不眨,眼神似乎变得有点不对,谢嘉释回忆说,“上次在舞台上抱你,我就感觉出来了。”蝴蝶骨太突出,身上没什么肉,看来还是要让她多吃点。
桑晚一个战术迷惑:“?打住,老色批发言。”
“我说真的,”谢嘉释说,视线落在她有些消减的白玉般的脸颊上,观察一会,他略微蹙了蹙眉,问她,“你这几天是不是熬夜了?没好好吃东西?为什么脸小了一圈。”
桑晚闻言,眼睛顿时一亮,顿时凑近问他:“真的吗,我瘦了?”
谢嘉释:“…感情你还挺高兴?”
桑晚理所当然地点头:“那当然啊,女孩子最喜欢别人说她变瘦了。”
“……”
“你得胖一点,”他忽然捏住她的脸颊,力道不大地轻轻拉扯了一下,谢嘉释垂下眼睑,他勾着唇角轻轻地说,“不然,你哥就要说我虐待你了。”
“才不要,”她躲开他的手,桑晚揉了揉脸蛋,此时侍者走过来,弯腰上了两份巧克力冰淇淋,冰淇淋上面撒着坚果碎屑和缤纷的水果干,冒着凉气,看着很是诱人。
她把一份放到他的面前,然后挑眉示意他,“陪我吃,你要陪我一起变胖。”
他闻言笑了一下,戴着银戒指的手指拿起小勺子舀了一点冰淇淋,送入嘴里,微甜的可可甜味在嘴巴里面缓缓化开,味道很浓郁。
还不错。
“甜吗?”桑晚问。
“不太甜,挺好吃的。”他轻轻舔了舔唇角,谢嘉释这么说。
她听了顿时放心地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女孩好吃到眯起了眼睛。
“真的还可以啊。”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还有,那天还不接我电话。”桑晚吃着冰淇淋,忽然她抬头这么问道。
谢嘉释闻言身子一僵,果然这茬她还没忘。
“我那天去警局里了,所以手机一天没开。”他忖度着说。
“啊,因为什么事?”她闻言,桑晚不由得停下了搅动冰淇淋的银勺。
他沉吟了片刻,因为怕潜在的危险牵连到桑晚,最终于是没把那个贩毒团伙的事说出来,只是说了裴茗有私自在国内运输、贩卖违禁精神类药物的重大嫌疑。
而裴季也被他指使在做一些很不好的事。
桑晚听了,她放下勺子,面色一时变得沉重,“所以裴季这是被他给控制了?乐宴大场的那些练习生就是因为他们俩搞鬼,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简直是乱成一锅粥。
一些出道热门的练习生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直到现在才堪堪稳定下来。
“不止,”他沉声这么说道,“里面肯定还有其他人,裴季只是裴茗其中一个棋子。”他接着说了裴季的家境情况。
因为这些日子里,练习生们频频出事引起了官方和网络上人们的重视,他们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但却已经造成了部分练习生的前途被耽误,身体也受了不少伤。
怎么说,最后的出道排名注定是受到影响了。
“麻烦了啊……”她听了皱起眉头。
裴茗那边查不出纰漏,就算被调查他也肯定干干净净,毕竟所有害人的事都不是他自己亲手做的,唯有他们的人自己跳出来指证了他,才有一线机会。
——可是谁又会冒这个险呢?裴季,或说是别人,谁会愿意放弃眼前唾手可得的前程?
说出来的将功折罪不一定被群众接受,还有可能会被追究责任。
桑晚说:
“……他应该很需要这个出道位吧,毕竟出了名就可以赚钱,治他母亲的病了。”
两人陷入了一阵沉思,桑晚摩挲着下巴,她压低了声音,忖度着说,“总之,裴季那边要继续做思想工作,然后我们也不能放弃继续调查裴茗,需要找到他生意上的漏洞或者加害练习生们的证据,就算目前来看,这事办起来很难。”
谢嘉释的眼神一暗,“没错。”
既然真的是他指使的,就算很微茫,也总会留下什么痕迹的。
“还有,保护好自己。”她按住谢嘉释的手,对上他的眼睛,这么说。
他叹了一口气,谢嘉释反握住她的手,慢慢攥紧,“这也是我要对你说的。”
“我没事啊,他们伤不到我,你忘了我挺能打的?”她往后倚着靠背,桑晚轻松地说。
“再说,我家也会袖手旁观。”她今天回去就跟桑慕和爸说好了。
两人继续交谈着。
“而且,你记得离边野远点,他……”
不久之后,桌上玻璃盏里被吃剩下的冰淇淋在慢慢地融化。
桑晚看着手机,拿着银叉子吃着甜点,一口一口送入嘴里。
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谢嘉释忽然伸手,指腹抹去了她唇边的巧克力奶油,神色轻暗了下,“这里,没擦干净。”
“喔。”
他没有用纸巾,自顾自用猩红的舌尖一舔,修长指尖上的奶油便就干净了,谢嘉释也不害羞,他好整以暇地对上女孩投来的视线,反而慵懒地睨着她,很是愉悦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这点倒还挺甜。”他慢悠悠地说。
桑晚见状,忍不住红了耳朵,她嘴角一抽,“你能不能别…”忽然又顿住了,然后抬眼,狡黠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若无其事地站起身,“那,吃完了,我们走吧。”
谢嘉释不疑有他,跟着女孩站起身,结完账后,两人走过一条静谧的室内长廊。
因为这家餐厅的隐私设置极好,现在这个时间过了饭点没什么人,所以谢嘉释也没带口罩。
走廊的尽头是另一家西餐厅的侧门,在旁边还有一个出口,而就在两人快走出去时,女孩忽然顿住了脚步,随后一转身,她迅速把谢嘉释扑在了一旁的壁纸墙上。
谢嘉释本毫无防备,这一下便被她轻易得逞了,等反应过来,女孩子漆黑幽香的发丝落在薄唇上,还有的落在谢嘉释的颈部肌肤上,勾得他脖颈一时微痒。
更要命的是,桑晚此时踮起了脚尖,她嫣红的唇蓦然凑近了他,越来越近,似有若无的吐息热气肆意喷洒在他面庞上,到近乎危险的距离,女孩的长睫掀起,淡淡地扫过他的肌肤。
女孩的唇瓣下移,随后顺着谢嘉释的下巴,轻轻点落在他的脖颈,仿佛蜻蜓点水一般,唇釉在肌肤上,不断留下一点点暧昧的痕迹。
谢嘉释震惊之余,飞速眨了眨眼睛,他悄悄攥紧了指节,心开始剧烈地跳起来。
不过一扇玻璃门之隔,门外正是人影攒动。
——随时都会有人推门走进来。
他上下滚了滚喉结,谢嘉释的眼睫轻轻地颤动着,他的喉咙忍不住开始发痒,像是被塞了把雪。
这丫头,真是大胆到过了头了。
而他的手指却忍不住微微屈起,几乎想环上她的纤细腰肢。
她又说话了。
“想我亲你吗?”她直勾勾盯着他,一双潋滟的眸子里满是艳色。
谢嘉释哑了声音,“想。”
他揽住她的腰,带到自己怀里,逐渐收紧。
“特别地想。”他压着嗓音,于是磁性到致命,撩人的紧。
“你们玩音乐的人心都脏,”桑晚耳根子一红,她侧过头,小声地嘟囔着,“撩人都不遵守基本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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