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秒钟很快转瞬即逝,一结束后桑晚就立刻站了起来,她理了理散在自己面颊上的几缕长发,抿唇别过头,桑晚轻轻呼了口气,稍微掩饰了眼里偶尔闪过的不自在,一抬眼不经意看去,而他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谢嘉释长手长脚,倚在那只红色的软沙发上不动,男人长长的睫毛下垂敛着神情,他的唇薄而淡,漂亮漆黑的眼瞳略微遮掩在过长的银发下,而显得一时意味不明。
说不说是旖旎微妙还是沉寂的气氛蔓延,橘光下两人的脸庞都染上一层艳色。
诡异的静默的几秒后。
他揉了揉脖子,轻轻咳了一声。
他们一个置身事外,一个神色淡淡,这下本来想找乐子起哄的众人一见,就略有些不满意,“来,下一个下一个,阿释,你们还有一个冒险没做呢。”
桑晚低头,等着他站起来两人赶紧完成了,她好跑路,半晌谢嘉释抬眼,却没动作,他神色淡淡地对旁人说:“得了,既然心气不高,也别强迫。”
“不想做就算了吧,反正也做完一个了。”
他看了一眼别处,随后谢嘉释说着,他撑着身子半起,就要屈腿从软沙发上站起来。
桑晚见状,不知何故轻啧了一声,薄红的唇瓣略微翻了翻,抿了点薄艳的唇釉。
她轻轻歪头。
—咚。
下一秒,他原本一片淡漠漆黑的瞳孔蓦然扬起,谢嘉释耳边的那点银发被乍起的微风吹飘,短暂的一瞬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登时愣了愣,随后男生的视线下意识地,他随着那声响动慢慢转移,轻易落到眼前的桑晚正凑近着、微眯着眼看着自己的白皙脸庞上。
近。
清冷的呼吸,原本微弱的树莓蔷薇香随着身体凑近而愈发清晰,猝不及防映入鼻息里。
他微妙地呼吸顿了一顿,谢嘉释的视线随即短暂地凝住,接着,漆黑的瞳孔再缓缓移到了她抵在他身后墙边、挨着他肩膀的那只纤细白腻的手上。
等等。
谢嘉释一瞬愣住。
被…壁咚了?
自己被她?
她竟然再一次凑近,女孩温热的呼吸声传进耳里,桑晚的手指竟然勾住了谢嘉释的下巴,用指腹轻轻挑起来,少女长长的眼睫轻抬,挑衅轻笑地牵着唇角,在身后人看来,这已经是一种极为大胆且无畏的姿势。
无视身后已是倒吸冷气的一片。
钱悖惊得下巴落地,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鹿星乔见状捂嘴,一旁的时澜僵着脸。
其余人则惊得直接瞪圆了眼睛。
任谁都没想桑晚会突然发难。
对象还是那个向来乖戾不羁的谢嘉释。
所有人似乎低估了桑晚的性子,在旁人眼里她似乎是个普通的性子强戾的漂亮女孩,或者再加一印象,家里破产的落魄千金,那么现在,她就立刻荣升为驯龙勇士。
好家伙竟敢这样调戏谢嘉释……
关键是他竟然也没点反应?
谢嘉释自然不能动。
脑子已经被那股女孩身上那股树莓蔷薇香蓦地迅速占据了,呼吸乱了,只是在强忍镇定。
因为此时她咬着声线,吐着热气的唇覆在他耳边,“我不愿意?”桑晚压低声线后她一字一句,声音又媚又慢地:“谁、说、的~?”
勾着上挑的尾音,罢了,她还在他耳边轻吹了一口。
极近调戏了。
谢嘉释猛地睁眼,抿着薄唇与她死死对视,桑晚此时半身几乎倾在他怀里,她的脸庞近在咫尺与他凑的极近,只怕一动唇两人便会轻易吻上,他紧唇,细致的喉结抑制不住地滚动几下,谢嘉释很快强迫自己定神,而桑晚好整以暇地撑着一只手,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却玩味地愈发与他挨近。
一股蔓延而上的酥麻顺着脊骨而上,他弓紧了宽阔的脊背,在沙发上微不可闻地绷了绷。
不能露出任何神情。
不论是沉沦亦或是赧然。
他冰冷的目光却怎么也维持不住。
是极为捉弄又软媚微冷的眼神,长长的发丝散在他的肩膀上,接触的肌肤一寸寸泛起热浪,桑晚此时背对着众人,直勾勾且不加掩饰地瞅着他。
紧绷的喉头蓦然干渴起来,他紧了紧喉咙,即使神情
上不泄露丝毫松动,谢嘉释依旧清泠眉梢淡漠,而实则他放在腰后的指节屈起,攥紧,早已暗自纠紧了薄薄的衣料。
女孩瑰粉的唇瓣凑近,涂了唇釉的唇染上淡淡的诱人的光亮,近到连细密的睫毛都能看清,勾缠碰到一起时,唇近的似乎要吻上。
人群里的时澜此时见此绷不住,正要抬手上前,鹿星乔神色如常地抬手轻轻拦住了他,眼神里却暗含警告。
钱悖盯着左手的计时器。
藏起来的手指则暗暗朝女孩比了一个大拇指。
他的眼睫呼闪,神情僵硬了许久,谢嘉释的指节轻微动了动,就在他的手几乎就要揽上女孩的腰际时,她像尾清灵的游鱼似的轻易轻起,桑晚的脸上的艳色蓦然收了个干干净净,甚至,在身子慢慢退后时,她还对他嚣张地笑了那么一下。
真的把这当做一个游戏。
也真的是个游戏。
他的指节见状蓦然僵了僵,谢嘉释一瞬间不可置信地,漆黑的瞳孔微微怔了一怔。
四周起哄口哨声蓦然响起,噼里啪啦的鼓掌声响起,桑晚扬了扬下巴,坦然接受众人略微带着敬畏的惊叹目光和掌声。
“这丫头挺野啊。”
他甚至听到有人很感兴趣地盯着桑晚,一边小声议论。
“挺会玩的,不如……”
他原本松动的指节,蓦然死死地攥紧了。
谢嘉释眼神晦暗,低骂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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