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小朋友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爸爸的表情,确定爸爸没有生他的气后,才在咽下一口饭后奶里奶气的和爸爸说:“爸爸,腓腓想你了。”
说着,还伸出两只手小动物似的悄悄凑近林斯年,然后轻轻抱了抱。
这一番操作下来,林斯年喂饭的手顿了顿,最后无奈的叹了声气:“一犯错就撒娇,嗯?”
腓腓立刻摇摇头,拒不接受爸爸的‘污蔑’,“我真的想爸爸了。那天我问伯伯,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伯伯问我是不是想爸爸了?我说:嗯。”
林斯年放下喂饭的勺子,“好了,今天吃的差不多了,腓腓你去卧室里和哥哥玩吧。”
腓腓一听就知道,爸爸是不让哥哥罚站了。于是开心的点了点头。
在小朋友跳下椅子的前一刻,林斯年也伸手抱住了他家的小朋友,摸了摸小朋友柔软的黑发,“爸爸也想腓腓了。”
“爸爸,腓腓今天晚上不想听故事书的故事了,腓腓想听爸爸讲爸爸工作的故事。”
“好。”林斯年点头答应。
小家伙这才从椅子上下来去找哥哥玩。
等客厅里只剩下林斯年和对面沙发上的三人时,他这才腾出空来专心接待这三人。
同样找到一侧沙发坐下,林斯年表情放松,朝吴魁他们解释道:“早上接到电话说家里的小朋友想我,一早坐飞机过来看我了。小朋友年纪还是有些小,离不开爸爸。稍微走几天就开始想了。”
吴魁确认,这次他没听错,林斯年他确实就是在炫耀。
炫耀他出门工作的时候,家里还有一个小朋友在想着他。甚至在炫耀他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时候有了一个这么可爱乖巧惹人疼的儿子!
林斯年的本意倒没有说一定要把腓腓的存在嚷得人尽皆知,但是既然三人碰巧遇见了,林斯年也不会刻意把腓腓藏起来。
甚至如果以后真的有人问起,林斯年也不会否认腓腓的存在。
不然他们家这小家伙,既认真又好骗的样子,如果哪一天从电视上看到了爸爸,听到爸爸亲口否认了他的存在,不知道要有多伤心。
三年前的林斯年就像是一只惊惶的兽,因为自己受到过来自外界的伤害,便想要死命的护住自己的孩子,连别人多看一眼,他都要努力压住想要攻击的**。
三年后的林斯年则平和了许多,面上的平和与之相对的是内心的坚硬。他再也不会因为外界无关的一切而动摇。
所以,一切随缘吧。
只要保护好腓腓的样子不被泄露出去就好。
看林斯年这个样子,看似放松,实则警惕。
吴魁当即保证道:“斯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出去和别人说今天在你房间看到了什么。”
之前也有被吴魁交代过的秋良和纪子荣也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异口同声的说道:“林哥你放心,出了这个门,我们就把今天看到的全都烂在肚子里。”
林斯年亲切的朝两个后辈笑了笑:“倒也不用这么紧张。”
要得,要得。
秋良和纪子荣在心中默默说。就林哥这周身弥漫的危险气势,一看就是口不对心。
如果他们出去乱说,给屋里的小家伙造成了什么伤害,秋良和纪子荣毫不怀疑,林斯年会动用一起力量,把他们撕碎。
又坐了二十多分钟,想着林斯年说小朋友好不容易来一趟,他们也不好占用太多他们父子、叔侄自家人的时间。于是便起身告辞。
走得时候,三人推辞着没有让林斯年送出门,只吴魁和林斯年说明天需要他再补拍一个花絮,等林斯年点头答应后,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凑巧小朋友又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到他们要离开,便十分有礼貌的挥着小手和他们说再见。
小朋友的样貌中隐隐有着林斯年的轮廓,可能是因为年纪小的缘故,五官和林斯年比起来又柔和稚嫩了不少,眉眼中更添了一分精致。
二十多分钟半个小时的功夫,小家伙又换了一身的白色毛绒睡衣,因为皮肤白,穿着纯白色的毛绒睡衣也没有把小朋友衬黑,而是看着更像一个软乎乎的小雪团。他的头发也还有些潮潮的,应该是在卧室里的时候被哥哥带着洗了个澡。
小朋友和他们再见的时候还看着略微有些害羞的笑了一下,脸上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也是,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变得有些粉嘟嘟的。
看到小朋友和他再见,纪子荣和秋良也伸出手挥了挥。然后小朋友一转身被爸爸抱起来,露出睡衣后面帽子上长长的垂落下来的兔子耳朵。
原、原来是兔子睡衣啊。
门被关上,三人沉默着走了一会儿,等走到电梯前的时候,秋良忽然有些声音飘忽的对身边的两人说道:“吴导,子荣,林哥家的小朋友好可爱啊,就刚刚,他一对我笑,我忽然就也想对着他笑。林哥是叫他腓腓吗?”
纪子荣点头,“是叫feifei,就是不知道是哪个fei。”
吴魁有些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老心脏,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十几二十年的大好光阴全都浪费了。都五十出头了,到现在还是个老光棍!
想想,如果他像林斯年一样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有了孩子,有一个像屋里的小朋友那样奶乎乎既天真又可爱的小家伙叫他爸爸…
那日子,过着好像也不错?
等到三人分开,纪子荣回到自己住得房间时,一路上都表现的十分沉默的他这才靠着房间门,低声说了一句:“好可爱。”
那边,秋良和导演吴魁还要再结伴走一段路,吴魁问道:“看子荣出来后就一直没说话,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吴魁是知道纪子荣一直把林斯年当偶像崇拜的,忽然知道了偶像早就已经有了孩子,吴魁怕他有些不能接受。于是便出声询问和纪子荣关系比较好的秋良。
秋良听出了吴魁话中的潜在意思,替纪子荣解释道:“导演你放心,子荣只是很崇拜林哥的能力,把他当做事业上努力的方向。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的。”
说完,想了想又说了一句道:“在生活上,他有时候反应慢。”
简而言之,就是刚刚临出门时小朋友那一笑,还有转身时可可爱爱的兔子耳朵,以及最后抱着爸爸时全然信任的依赖神态,把一直十分喜欢孩子,从法定年龄到了开始就一直幻想着赶紧结婚,然后三年抱俩,让一群小朋友围着他叫爸爸的隐形儿控纪子荣给煞到了。
煞到…秋良保守估计,要等回了屋再等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
后来第二天早上两人碰头的时候,纪子荣悄悄和秋良说,他晚上做梦了。
梦到他拿到了c市的居住权,在外环那一片绿化鲜花环绕的房子里结了婚,有了一个也许没那么漂亮,但是他很喜欢的妻子。每天从屋内一推开窗,就可以闻到空气中送来清新的花香。
然后他们在那个房子里生了三个小雪团子一样的小朋友。等小朋友们爱上书屋着给她扎辫子。男孩子他就很熟练了,可以给他们抓出好看又帅气的发型。
等小朋友们长大了,忽然有一天传出消息,失乐症已经被攻克!他的孩子再也不用担心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会迎来转换期。
听到这个消息的人们上街庆祝,和每一个不相识的人热烈拥抱释放着喜悦。
而他,带着妻子和家里的小朋友也上了街……
一切都那么美好。
看纪子荣说着说着好像有怔了神的趋势,秋良赶紧打断道:“嘿,醒醒,那只是一个梦。”
迎着秋良有些担心的眼神,纪子荣回过神来,恍然:“我知道那是梦啊。”
“你知道就好。”秋良再次提醒:“来得时候你经纪人就拜托我看着你一下,别天天想东想西的,等这次比完赛了,你还有个心理疏导要去。”
纪子荣重申:“我没有想东想西,你看,我们现在就是在比赛吧。如果我赢了比赛,名额和房子不就有了吗。然后有了外环的房子,那里那么多的变异植物,我就可以放心的结婚生子,给我的妻子和孩子最好的环境了。还有你看现在c市的土地都开始复苏了,等到我的孩子长大后,说不定失乐症就没了。
这些都是十分合理的展望未来,不是想东想西。”
秋良点头,行吧,他不和来之前心理评估还是‘中危’的人计较。
所谓‘中危’,其实就是娱乐圈一些经纪公司对旗下艺人的常规心理测评,一共有:正常、轻危、中危、高危、以及最后的‘建议停工治疗’。
说是‘中危’,但是也没字面上那么严重,现在这个社会,谁还没有那么一些心理上的小抑郁呢。估计大街上随便拉十个人过来,五个轻危,三个中危,最后俩才是正常。
娱乐圈还要更严重些,像他秋良这样的正常接近轻危,才是凤毛麟角。
所以只要确定参与评估的人没有什么危险倾向就可以了。不然如果稍微测出来一点不合格就要停工休息,全世界估计也就瘫痪的差不多了。
秋良和纪子荣在吃早饭,还在床上睡得香喷喷的腓腓也被林斯年交代林翰照顾。
看着床上被子里隆起的一小团,林斯年对打着哈欠的林翰交代道:“等腓腓醒了之后你就叫餐,或者带他去楼下餐厅吃也可以。如果他醒了之后要找我,你也可以带他去摄影棚那边,到了之后就到吴导的休息室里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找你们。”
林翰虽然困得睡眼朦胧,但是还是认真记下:“行,我知道了。小叔你就放心去工作吧,腓腓交给我你还不放心?”
林斯年:“你能让他好好吃饭吗?”
作者有话要说:林翰:能,能吧?自信中带着点心虚.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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