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荆落云所讲的,她虽是个姑娘,但托举动作非常的稳当,江深也不知她怎么有这么大力气,保持住平衡后倒也不敢乱动,直到荆落云原地转了一圈,才将他轻轻放下。
沈君仪看完后,点评道:“身体平衡性还不够,你平时练得少。”
江深不是太懂平衡性的意思,就听沈君仪继续道:“回去画个圈,直径一米左右,在圈里做单腿直立半蹲,两腿轮换,另一条腿前伸绷直。”他让荆落云演示了一遍,“总共8组,每组12个。”
江深赶忙用手机备忘录记下来,他九宫格还不是很熟练,打字有些慢。
沈君仪等他录完字,又突然问道:“你学费带了吗?”
江深没想他会突然提学费的事儿,又是尴尬又是不好意思:“没……我、我就是来看看的……”
沈君仪皱了眉,淡淡道:“这堂课先欠着,下次过来交学费算在里头。”
江深:“……”
就这么稀里糊涂订好了交学费的事儿,江深上了白家的车后还在心疼钱,他满是愧疚的给家里去了电话,江落山让他别多想。
“喜欢不喜欢?”父亲只这么问了一句。
江深想了下:“喜欢的。”
江落山笑:“喜欢就好,你和沈老师说,下星期我们就把一年的学费凑齐了交上。”
江深“嗯”了一下,他揉了揉发酸的鼻腔,轻轻地吸了一声鼻涕。
江落山忍俊不禁,念了句:“傻孩子。”过了一会儿,又低声道,“这可是大喜事,爸爸妈妈要在家里给你放鞭炮的。”
白谨一练完了划船只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坨死肉了,他喝了口赖松递来的鸡肉蔬菜酱汁,露出仿佛吃了屎一般的表情。
“喝掉。”赖松毫无同情,“高营养高蛋白粗纤维,完美。”
白谨一:“……”
楼上有工人下来,领头的朝着白谨一汇报工作:“地板铺好了,打了蜡后又重新磨了遍,今晚就能用。”
白谨一点了点头,示意朱阿姨给人结工钱。
赖松不明所以:“你顶楼的拳房不是之前才弄好么,怎么又装修了。”
白谨一:“我辟了一半出来给小天鹅做舞蹈房。”
赖松:“……”
白谨一轻描淡写地解释着:“院子里都是石头,不适合他练功。”
赖松听着这话是没错,但又觉得别扭,想了半天只好说:“他就算决定来上海学跳舞也不一定就在你这儿住啊,沈君仪那么大个舞蹈学校应该有宿舍吧?”
白谨一顿了顿,装模做样的问道:“有吗?”
赖松:“肯定有啊!”
白谨一挑了挑眉,理所当然道:“那你别告诉他就行了。”
赖松:“……”
司机送回江深时已经晚了,白谨一特意站在院子外面等他,男生从车上下来时,看到他立马高兴起来:“你怎么出来了呀?”
白谨一:“等你吃晚饭。”
江深跟在他身后进院子:“今天练的累不累?”
白谨一:“还行吧,习惯了。”
赖松站在玄关处,已经拿了根鸡腿在啃,看到两人吼了一句:“快点进来,磨蹭什么呢!”
江深洗了手,坐到餐桌边上,朱阿姨又喊他小少爷,帮他端餐盘布菜。
赖松将鸡胸脯肉撕成条,问他:“今天看得怎么样?”
“沈老师的学校超级大!”江深张开手臂,还比划了个大圆,“有好多男生学舞蹈,我还多了个师姐。”
“师姐?”白谨一问,“什么样的师姐?”
江深:“荆落云师姐,沈老师说她今年刚考上舞蹈大学,真的特别厉害。”
赖松问:“有你跳的好看?”
江深叹了口气:“我还差的有点远呢。”
“你小呢,不急。”赖松说,“那你决定要跟沈君仪学了?”
“嗯。”江深点头,他想了想,认真道,“我今天都答应要交学费了,做人不能没信用。”
“……?”赖松没明白这逻辑到底是想跟着学还是不舍得钱。
白谨一倒是似乎心情不错,他没多说什么,拆了鸡翅上的肉送到江深碗里:“今天有在那儿跳舞吗?”
江深本想说和荆落云做了个托举,但话到嘴边,看到白谨一的脸,口风便又转了个弯儿:“嗯……有和师姐一起跳了基础舞步。”
白谨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淡淡道:“就这些?”
江深用力点了点头,绷着脸道:“就这些!”
白谨一慢条斯理的拆干净了鸡架,扔回锅里,吩咐朱阿姨道:“拿下去,炖锅汤吧。”
赖松莫名其妙的抖了一下:“……怎么我看着这鸡有点可怜呢?”
一天运动量巨大的白二代晚上自然不用再练什么,江深习惯性要练晚功,正准备去院子里却被白谨一叫住了。
“别在院子里练,不安全。”白谨一示意他跟着上楼。
江深好奇道:“顶楼不是你的拳击房吗?”
白谨一推开门,让开了半个身位:“现在不只是我的了。”
江深探进头去,下意识“哇”了一声,房间虽然不大,但也有个30来平方,四面做了落地镜和扶手杆,地板是新的,踩着却不滑脚,江深换了舞鞋在地上摩挲了好久,他盘腿坐在屋子中间,高兴的酒窝都笑了出来。
“你以后就在这儿练。”白谨一坐到他边上,歪了歪头,“我就在隔壁打拳。”
江深觉得白谨一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他都不知道怎么谢人家,只好说:“你有什么想要的?”
白谨一故意问:“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江深苦恼道:“太贵的我现在买不起……可以以后攒钱了给你买。”
白谨一的笑容没憋住,嘴角咧太大,牙都露了出来,他低下头,握着拳掩饰般的咳了一声。
“你以前说你要给我跳天鹅湖的。”白谨一问,“练了吗?”
江深:“那个好难……”他叹了口气,“我现在还跳不全呢,但之后一定能练出来。”
白谨一:“那等你练出来跳给我看呗。”
江深瞪大了眼睛:“你就想看我跳舞吗?不要别的?”
“你还想我要什么?”白谨一反问。
江深还认真想了想:“我送你个拳套吧!”
白谨一嗤了一声,他伸出手指,弹了下江深的额头:“送人礼物不能说出来的,这样可一点都不浪漫。”
江深捂着脑袋,有点不服气:“可你要礼物怎么就说出来了呀?”
“你不懂。”白谨一撑着脑袋,手肘抵在膝盖上,他看着江深,蓦地一笑,“你给我跳舞,那就是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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