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志军?!
为什么要验那对兄妹和章志军的dna?
大脑短暂的停滞后,谢玉平飞快将章志军的所有信息都过滤了一遍。
谢玉平和章志军的哥哥从小就是同学,小时候没少去章家玩,不过岁数有差,和章志军并不太熟。
反而是章志军和谢景湖岁数相当,这两人从小一起玩,长大了还一起混日子,是实打实的发小。
后来谢景湖南下做生意,章志军也开始做生意。
谢景湖吃了时代红利,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章志军的生意听说也经营的不错。
谢玉平见过太多起落,别说朋友,就算是姻亲至交都会在利益驱使下背叛,这么多年,章志军能一直和谢景湖交好,还始终记挂着谢家人,谢玉平都得感叹一句章志军对友情的真诚。
谢景湖出轨的事曝光,章志军第一个公开表态要和谢景湖划清界限,指责谢景湖对家庭不负责。
邹蔚君丧父,谢景湖在国外谈一个重要项目,坐最快的航班赶回来都要一两天,是章志军以好朋友身份在邹家跑前跑后帮忙。
章志军每年都不忘给谢家人送东西,东西倒不贵,都是些吃用的小玩意儿,并不值几个钱。
和东西的价值比,章志军的这份心意更重要。
谢玉平记得几年前,家里老太太有一次忘了吃药出门,在公园里散着步血压忽然就高了。
保姆小田吓坏了,不仅第一时间打了120急救,还向路人求助。
路人谁敢担这个责任?
关键时刻,是章志军挺身而出。
章家老爷子也有在公园遛弯的习惯,章志军孝顺,只要在国内就会抽空陪章老爷子。
那一天,章志军恰好就在公园,二话不说背着老太太跑去了最近的医院。
保姆小田说章志军背着老太太,比她不背人跑得都快。
因为送医及时,老太太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倒是章志军因为跟腱拉伤一瘸一拐了好些天,差点就严重到要做手术修复。
这件事之后,谢家上下都很感激章志军,包括谢玉平。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感,都是一件件小事慢慢汇聚的。
以前谢玉平和章志军不熟,这事之后慢慢就熟了,有时候章志军送东西上门,谢玉平碰上了还会留章志军在家里坐坐,主动和章志军说说话……所以谢骞怀疑那对私生子女是章志军的孩子,在没有拿到确切证据前根本不会告诉家里人啊!
逻辑上说得通。
谢玉平很快想到:章志军年轻时整天和老三那混账一起混日子,自然和姓卓的女人也非常熟。
姓卓的女人能和老三搞出孩子,多搭上一个章志军似乎也不奇怪?
说起来,以卓家当时的条件和姓卓的女人自身在圈子里受欢迎的程度,能垂青并不出挑的章志军,章志军必然是受宠若惊的。
如果章志军和姓卓的女人早有私情,在老三和那个女人旧情复燃时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至少,章志军早就知道了老三出轨的事。
在极短的时间内,谢玉平不仅过滤了章志军的信息,还思维发散想了更多。
章志军甚至有“锦湖”的股份,虽然占股不多,却仍是股东。
章志军想做什么?
如果有阴谋,针对的是老三那混账还是整个谢家?!
“谢伯伯?”
电话那头,闻樱出声打断了谢玉平的思路,谢玉平声音略高:“小闻,你做的很对,谢骞他……出国很匆忙,这么重要的事都没告诉我,你是个聪明又果断孩子,谢骞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幸运。”
谢玉平真的想和闻樱多聊几句,然而眼下有很多事需要谢玉平处理,听见闻樱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谢玉平语气诚恳:“你能帮忙的太多了,你得先照顾好自己,有需要你出力的时候,我会让钟秘书联系你的。”
“好的,谢伯伯我知道了。”
闻樱干净利索挂断了电话。
连谢玉平都佩服闻樱的心性。
这孩子一定很想知道谢骞的情况,谢骞忽然出国的理由完全站不住脚。
可闻樱不仅咬紧牙关什么都没问,还能保持冷静给谢家送来最关键的信息。
谢玉平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让钟用将邹蔚君叫来。
邹蔚君来的很快。
邹蔚君整个人看起来比蒋佑嘉还憔悴。
这两天,邹蔚君就没睡着过。
谢玉平完全理解邹蔚君的心情,任何一个母亲都放心不下孩子的安危。
谢玉平见到了邹蔚君的憔悴,在邹蔚君眼里,谢玉平何尝不是很辛苦?
做妈妈的放心不下儿子,做儿子的同样放心不下母亲,邹蔚君斟酌着开口,“大哥,要不你回京城吧,这边有我看着。”
谢玉平一口拒绝,“京城也有你大嫂看着,你大嫂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二嫂和弟妹还能帮忙,母亲那边的情况远没有这边急迫。”
谢老太太本就有高血压。
邹蔚君接到消息时,就和老太太一个屋,一听谢骞出事,老太太一个踉跄仰头就倒下了。
一边是谢家最优秀的小辈,另一边是仅剩的长辈,哪个都很重要。
谢骞出事,谢玉平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
谢家这边,只有谢玉平和邹蔚君人在魔都。
谢玉平是以出差当借口,邹蔚君则是用娘家人有事的理由被叫来的,还有个知情的人是谢老太太,只是老太太自身难保,到现在都还不能说话。
谢家之外,知情者是蒋佑嘉。
蒋佑嘉早就被谢玉平叮嘱过。
那时候,谢玉平还不知道这里面掺和着章志军,他就是想到姓卓的女人和私生子女都在魔都,下意识先封锁住消息,不想姓卓的女人趁机带着私生子女闹腾。
对面行驶的小货车为什么会失控?
查!
钟用说初步调查结果是小货车司机疲劳驾驶,行驶到路口时可能打了个盹儿,还没回过神来就撞上了。
“人一慌张,把油门当刹车踩也有可能……”
深入调查结果还没出来。
一死两伤的重大车祸,肇事司机到现在都还没醒来。
现在,谢玉平觉得可以继续往下查,查司机的人际关系,查司机的账户,这起车祸可能并非意外!
面对邹蔚君,在隐瞒和坦白之间,谢玉平果断选择了后者。
——闻樱都知道要信息共享,没理由谢玉平不知道!
谢玉平三言两语说明了情况,邹蔚君听完差点当场步了谢老太太的后尘。
这个可怜的女人,丈夫的背叛她挺过来了,儿子出事她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但谢玉平说车祸可能另有隐情,邹蔚君最后的一根弦都快断了。
“大哥,我要离婚,我实在不想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了。我现在就想离婚,我必须要离婚!”
如果钱可以换谢骞平安,邹蔚君愿意拿出所有的钱。
如果钱是导致谢骞出事的祸首,邹蔚君更要远离祸事根源!
谢玉平顺着邹蔚君的话说:“离,当然要离!但在你和老三离婚前,有一件事我还想确认一下。”
谢玉平打通谢景湖的电话,让谢景湖马上来魔都。
“大哥,我还在医院守着妈,我走不开!”
谢景湖还想告一告邹蔚君的状呢,谢玉平冷冷打断他:“你必须马上过来,谢骞出事了。”
“他出事,出什么事?”
电话那头,谢景湖的吃惊毫不掩饰,谢玉平懒得去理会谢景湖是真不知情还是演戏,他也不说明谢骞是什么情况,只让谢景湖立刻赶到魔都。
直到确认谢景湖已经上了飞机,谢玉平才让钟用去办一件事。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姓卓的那对兄妹带到医院来。你可能会遇到阻力,但你可以明确告诉他们,被谢家承认的机会就这么一次,如果他们不来,这辈子别说被谢家承认,不仅老三现在名下的财产他们一毛都休想再拿,我还要让他们把以前拿到的钱都吐出来!”
邹蔚君有点恐慌。
她并不害怕姓卓的女人,更不怕那对私生子女。
可她害怕这些人靠近谢骞。
特别是现在!
“大哥——”
谢玉平安抚邹蔚君:“你放心,我就是从路边捡一条狗回来养在家里当侄子,都不会承认老三在外面生的野种。只是谢骞没做完的事,我这个做大伯的有责任替他做完。”
。